第八章 熾天使
「主教大人,發現那個人的蹤跡了。」一個年輕的小修士跪在教廷主殿的神像前。
「找到了為什麼沒帶回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神像面前回應道。
「她……她出城去了。而且有一群城外的人接應。」跪在地上的小修士匍匐得更深了。
「你說什麼?聖物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帶出城了!?那些聖騎士都幹什麼去了!?」
主教從巨大神像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一股強大的威壓使得匍匐在地上的小修士額頭瞬間就布滿了汗水。
「主教大人,據派出去追繳的聖騎士回報。她全程有白石隊長掩護,所以直到出城才被發現。」小修士急忙解釋。
主教轉過身朝那尊神像行了一禮,似乎在祈禱又似乎在聆聽神的啟示。
「白石?難道議會那幫傢伙……」
「呃……主教……大……」匍匐在地上的小修士艱難的從嗓子里擠出了這幾個字。
一道熾熱的白光從神像額頭上直射到那位小修士身上,整個主殿閃出了耀眼的光芒。這道光甚至瞬間照亮了整個罪惡之城的底層街道,無數的平民朝著這道光的方向下跪祈禱。
光芒逐漸收斂,大殿中已經不見了小修士的身影。但在神像之下卻多出了一個全身籠罩在碩大白色斗篷下的怪人。
這人唯一露在斗篷之外的只有幾縷金色的頭髮,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他渾身散發著一種柔和的光芒。
「她能和白石搭上關係,一定是城裡有其他人在幫忙。你去查一下。」主教朝這個怪人揮了揮手。
「遵命!」那個金髮怪人抬起頭回答道。他的聲音非男非女與他的長相一樣介於一種中性的平和。 ——
格瓦斯花了三天的時間重新設計了吧台。在他查看了自己的虛擬錢包后,放心大膽的選用了最頂級的材料和配件,組裝了一個超級結實耐用的吧台。
甚至在吧台里加裝了一套防護裝甲。再發生突發事件他可以迅速躲進防禦裝甲中。
至於瘋狂博士送來的合金大門,格瓦斯也心安理得的把它留了下來。至少博士目前沒有直接派出他製作的變異種,那他就還沒有下定決心要弄死自己。
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然而白石自那以後一直沒有再來過紅番鎮。彷彿將他和格瓦斯的約定徹底的拋諸腦後了,格瓦斯則落得清凈,也沒有去多想。
反而期間艾米麗來過兩次,一瓶在格瓦斯看來年份不高,在這個世界卻已是傳世絕品的紅酒。就這樣被艾米麗糟蹋乾淨了。
「叮鈴鈴……」門鈴依然裝在了原來的位置,正在給威士忌酒杯擦水漬的格瓦斯抬頭朝門口看去。
「這位朋友,今天快打烊了。如果要喝酒的話請改日吧。」由於分不清對方的性別,格瓦斯只好用了一個比較模糊的稱謂。
在這個除了生物腦以外,所有身體器官都可以由義體機甲代替的時代。性別這種東西還真不是那麼好區分。
「格瓦斯先生,愛德華亞當介紹我來的。我想您能提供我想要知道的情報。」這人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徽章,格瓦斯當然知道那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真品。
來人非常直接的說明了來意,並且抬出了一個格瓦斯無法拒絕的介紹人。
愛德華亞當是舊世界最大軍事工業複合體的財閥代表之一,可以說目前市面上絕大部分的義體機甲還有軍方的軍用裝備,都是由他的MIC工廠設計製作的。
甚至瘋狂博士的實驗室當初都是由他地資助下才得以建立。
「能讓愛德華先生引薦的生意一定是能讓我賺大錢的買賣,非常榮幸能為您提供服務。您想知道些什麼?」
格瓦斯嘴上客氣的回答著,大腦卻在瘋狂的運轉,他在回想自己的小說里有哪個人物能和眼前的這個角色匹配。似乎有一絲線索,但是又沒辦法準確的抓住。
「我想知道是誰委託白石先生拯救了艾昆塔卡!?」
來人話音剛落,背後嘭的一聲伸出三對雪白的羽翼。一股彷彿來自天際的壓力瞬間撲向格瓦斯。
當這個問題拋出來,格瓦斯腦海中那根線頭瞬間就清晰了起來。是的這個人,不準確的說這個傢伙不是人。他是教廷掌管刑罰的熾天使。
格瓦斯嘗試著用《心靈窺探》想要知道眼前的這位天使大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可是系統卻毫無反應。
過了好一會才回了一句:「對方等級太高,無法窺探。」
格瓦斯有些無奈,當初自己在寫這本書的時候,將這位熾天使描寫成幾乎與主教實力相當的角色。既然是半神的存在那精神力方面的能力一定是很強大了。
「不知道您願意為此付出什麼樣的報酬呢?」格瓦斯故作鎮定。其實內心裡早就在想大不了被他弄死一次,然後讀檔跑路吧。
「噢?你似乎對這個城裡最有權利的人和我這個半神都絲毫沒有敬畏之心,這讓我比想知道那個答案更有興趣了。」熾天使將翅膀收了起來,變回了那個普通人的模樣。在吧台面前坐了下來。
「那您想要來一杯我調製的特飲嗎?或許喝過以後我們之間的話題會更多一點。」格瓦斯趁熱打鐵。
「行,東方有一句話叫做客隨主便。」熾天使嘴角泛起了迷人的微笑。
格瓦斯拿出一大塊方冰,然後用單頭冰鑿將這塊方冰迅速地鑿成了一個冰球。將它放入剛擦好的威士忌酒杯中,倒入了小半杯威士忌。
熾天使接過酒杯,將它拿在手中輕輕的搖了一下。冰球撞擊酒杯的發出的聲音如此的美妙,而透過窗戶射進來的霓虹燈光線,透過冰球上無數的橫截面折射出一片迷人的光彩。
他端起來抿了一小口,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
「就算您調製了如此絕美的佳品,可我要如何才能寬恕你罪惡的靈魂呢?我的格瓦斯先生!?」熾天使用他那獨有的嗓音慵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