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篇 六—4

  英國之旅（三）起航篇

  抵達目的地，蘇幕遮從包裏掏出幾張英鎊遞給司機，他扭頭對清平樂道：“在這裏，你要學會用英語交流。”


  “嗯。”清平樂咬了咬嘴唇，蘇幕遮見此，本還想的幾句話便硬生生地吞回肚子裏，咬嘴唇這個動作，人在緊張時常會有，她對於英語的恐懼感看來不啊。


  “同我過來，”蘇幕遮招呼著，卻見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他不放心地扯過清平樂的手，拉著她才往前。


  清平樂感到手心熱熱的，那股熱流延展著，一直傳向全身。


  腦子就像是一直處於盤古開地前的混沌狀態，不知過了多久。


  但那緊握的手忽然就撒開了，“就是這裏，”一如大夢初醒，清平樂仰頭望了望眼前宏達的建築物。


  “這不是土豪，這根本就是貴族啊！”清平樂內心發出驚歎。


  蘇幕遮伸手按了按門鈴，一個衰老的身影傴著腰，由另一人扶著蹣跚著走了出來。


  清平樂注視著那身影慢慢移動至跟前，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身旁的女仆心翼翼地攙扶著她。


  老人微微抬手手打開門，有些幹裂嘴唇不止地顫抖著：“遮遮，遮遮，你可算回來了。”


  “奶奶，你出來幹什麽？，快扶奶奶回去啊。”蘇幕遮皺眉看著女仆道。


  “奶奶不回去。”老人倔強地看著他，“遮遮，奶奶好想你啊。”


  老人淚眼朦朧，“哎。”蘇幕遮歎了口氣，將她抱起，“不哭不哭，奶奶，我會常常來看你的啊。”


  老人眯了眯眼睛，皺紋舒展開了，接著浮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開心的像個孩子：“遮遮真好。”


  清平樂尷尬地跟著蘇幕遮走了進去。


  屋內的陳設有些古樸，雕欄玉砌，色調較暗，至少也有五六個世紀了。或許許久許久以前，這兒還是個大家族，人丁興旺，非常富裕。隨著時光流逝，才逐漸黯淡成這模樣。


  清平樂東張西望著，“怎麽了？”蘇幕遮在一邊問。


  “今是要住在這兒嗎？”清平樂的雙目閃著灼灼的光。


  “嗯。”蘇幕遮點了點頭，“不然還能住哪？”


  “太美妙了，這像個城堡。”清平樂歡呼。


  “haisaazing，iislikeaasle”蘇幕遮道。


  “haisaazing，iislikeaasle”清平樂複述了一遍。


  “嗯，我先帶你去你的房間。”蘇幕遮依舊講著英語，但他念得極慢，使得清平樂能夠了解他所描述的內容。


  “Fine”清平樂隨著蘇幕遮過去。


  沿著圓形樓道繞了兩圈，一個不大不的房間出現在蘇幕遮的麵前，室內一切都整整齊齊地放置著。被子平的仿佛沒有一點褶皺，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住了吧。但是卻不積一絲灰塵，打點的十分幹淨。


  蘇幕遮站在門口，左手隱襯於腰後，修長的右臂柔和地張開，膝蓋微微彎曲，超清平樂一鞠躬：“ylady，iisyurr”他的模樣像極了中世紀的紳士們，不對，與其是紳士，配上那頭發，清平樂更樂意想象成亞瑟王，那麽這，便是傾國傾城的公主桂妮維亞的房間。


  她癡笑地走進房間，行李箱已經早早被人放置在那了。

  蘇幕遮開口，依舊是英語：“東西理好後下來，我們先去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清平樂點點頭，翻開箱子，按部就位。


  到她下樓時，蘇幕遮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是一件黑色的燕尾服，領口別了領結，側身靠在門口。


  見她下來了，蘇幕遮直起身子。


  “那個壞人被葬在那裏。”他聲提醒清平樂。


  “誰？哪個壞人。”清平樂詫異。


  “艾薩克牛頓爵士。”蘇幕遮拉過她的手上街。


  又牽手啊，這種感覺好怪異。清平樂忍不住聳了聳肩，蘇幕遮並未察覺，興衝衝地帶她往前走去。


  教堂門口已經排滿了人，他們卻暢通無阻，“誒，我們不用排隊嗎？”清平樂盡量用英語表達出這句話。


  蘇幕遮蹙了蹙眉，耐心地糾正她後回答：“我外祖母年輕時在這當過修女，我是常客。”


  清平樂點點頭，問起了修女的單詞。


  蘇幕遮一邊回答一邊帶她進入教堂內部。


  清平樂的注意力逐漸轉移，數以千計的名人長眠於此，即使遊客眾多，這一絲靜謐仍舊不可磨滅。


  步步維艱，她繞著腳底下的墓曲折前行。


  蘇幕遮張了張眼睛，笑起來：“不要怕，英國的墓允許踩。”


  “啊？”清平樂詫異，什麽奇奇怪怪的習俗，再次踏出腳時，她頓住了，一塊巨大地磚構成的墓上寫著墓主人的名字:艾薩克牛頓。


  “！”清平樂猛的一躍，跳過牛頓的墓，反身蹲下來，盯著它觀察。盡管她自己也覺得從一塊磚頭上要是能看的出什麽才奇怪。


  她後退幾步，一甩：“哎呦！”蘇幕遮伸出雙手剛想去扶她，卻見她早已用雙手撐起了自己，拍拍灰，扭頭看背後是哪個墓主在搞怪。那墓很新，像是剛剛裝上去的模樣，清平樂好奇地把頭彈過去看名字:斯蒂芬霍金。


  “霍金在這兒！”她朝蘇幕遮招手，擺得飛快。


  “額，這個公式。”清平樂細細打量了一遍，“算了算了，看不懂，以後應該會學到的。”


  蘇幕遮扭頭看了看，對清平樂介紹道：“霍金輻射，用於計量黑體散發的熱輻射。”


  “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清平樂緩慢地念道，“HerelieshaasralfSephenHaking”


  “斯蒂芬霍金的肉體安葬於此。”蘇幕遮解釋，“沒什麽特別的。不過將這句話寫在了黑洞上邊。”


  “達爾文的墓也在旁邊，”蘇幕遮指指某處，清平樂緩緩踏步走到那墓前，雖然《物種起源》不是很好看，她雙手合十，拜了拜，然後依次走到霍金和牛頓墓前，也拜了拜。


  “清，平樂，”蘇幕遮睜大了眼睛，提醒道，“你。。。。。。你別拜了，這是教堂，不是廟。這是基督教，不是佛教啊。”


  “神是釋迦摩尼也好，是安拉也好，是耶和華也好，這不過是一種信仰。”清平樂停下拜佛的動作，眼神有些動蕩，“都是假的。”


  她低頭不語。


  片刻之後——。


  “但是牛頓，愛因斯坦最終也無不走向宗教。。。。。。不是嗎？”


  清平樂仰起頭，聲音有些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