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篇 六—5
英國之旅（五）出遊篇
回去的時候夜幕早已降臨，蘇幕遮表示自己縱使出生在英國也從未在這個“墓園”待過那麽久，清平樂的心情仿佛沒有一刻是不激動的，她嘰嘰喳喳，鬧得像一隻麻雀。
現在女孩靜靜地靠著自己走路，月亮散發出的皎皎月光在她柔和弧度的麵龐上進行了良好的反射，正好消去了平日裏的鋒芒。烏溜溜的眸子撲閃著，就像是沾了水一般閃亮。“開心嗎？”他問。
“嗯，”清平樂嘴角揚起，“很開心。”她扭過頭來，眼睛裏的光反射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美麗。
“開心就好。”蘇幕遮點了點頭，他忽然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是好久沒有懟自己，有些不習慣了吧，什麽變態思維，蘇幕遮掐了掐自己的臉。
“星星，真漂亮啊！”清平樂張著嘴，仰望星空。
“會認星座嗎？”蘇幕遮問。
“不太會。”清平樂搖搖頭。
“那我教你。”蘇幕遮道。
“好。”清平樂道，“蘇老師，你怎麽什麽都會？”
“我也不知道，”蘇幕遮笑笑，“可能是因為她吧。”
“她？”清平樂的眼中閃過一絲波瀾，就像是深海中的一個漩渦，“哦，她。”
“你看那。”蘇幕遮指了指某處。。。。。。
星空之下，青年指指點點，少女靜靜聽著，她隻覺漫星空不過是他的陪襯。
第二日起來，她走下樓，蘇幕遮已經擺好早餐等候她了，琳琅滿目。
奶奶托著腮坐那兒，熱情地招呼清平樂。
用餐之後，蘇幕遮給她看了看計劃：溫莎城堡，巨石陣，牛津大學。
“不去大英博物館嗎？”清平樂掃視了一眼計劃，似乎覺得不太合理。
“那個地方，暑假再去看吧。”蘇幕遮解釋，“東西太多了，不細看又沒有多大意思。而且我們這次去的地方距離倫敦市中心都很遠。”
清平樂思索著點了點頭，似乎是讚同了。
坐上旅行大巴，英國老太太標準的倫敦腔發著慢速英語，清平樂聽不太懂，蘇幕遮在邊上簡單講述。
古老的倫敦城啊，清平樂望著窗外一棟又一棟古老的建築，它們自建造以來，從未經曆過拆遷，一動不動便是好幾個世紀。
過了許久，許久，也不知多久，她眯著眼睛，頭磕著玻璃窗睡著了。蘇幕遮見此，心翼翼地將她的頭安置到自己肩上。
他有時候也不太明白自己的種種行為，生物都是不可思議的，是造物者賦予世界最寶貴的禮物，或許這是上帝的旨意。蘇幕遮腦子裏胡思亂想著，又覺得是自己在為自己找理由，算了不想了。
“牛津大學快到了，抱歉打擾大家做美夢了。”老太太的聲音喚醒了清平樂。
“啊，不好意思。”清平樂迷茫的仰起頭，她慌張地往後一縮。
“是我把你的頭轉移過來的，”蘇幕遮還是決定開口，“我，我怕你磕著。”
“噢，”清平樂稀裏糊塗地點了點頭，“蘇老師，你真好。”
蘇幕遮感到心底一片柔軟，隻因這句話，她真是個使。
兩人下了大巴，麵前的牛津大學很是壯觀。清平樂穿梭在古老的校園中。
“哈利波特的食堂是在這裏的圖書館拍的吧！”她忽然想到這，又興奮起來。
蘇幕遮隻得帶著她直奔圖書館。
“你要是喜歡哈利波特，可以早點告訴我，我預先買好華納兄弟工作室的門票就可以進去了。”蘇幕遮道。
路上見著了一位席地而坐的男生，他安安靜靜地靠在牆角上看書。
“Alber？！”蘇幕遮朝他叫了一聲。
那人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目光卻還停留在書上：“嗯？”
“蘇老師，”開口居然是標準的英語，還帶了點老北京的特有風味，“你回來了。”
他合上書站起來，這是個很漂亮的少年，白皙皮膚上的五官端正而立體，金燦燦的頭發打卷，有著柔和的光澤，眸子湛藍湛藍，像是加了硫酸銅的蒸餾水，但它們又澄澈透明。那樣的視覺衝擊，驚到了清平樂。白皙的臉，淡紅的唇，金色的頭發，湛藍的眼睛。她感到心怦得一跳，“零點七秒，”（注:心動周期07秒）清平樂喃喃著了一句，她暗想，“這是使才會擁有的容貌吧。”
“嗨！”那美少年朝清平樂揮了揮手，“我是謝鎄。”
“謝鎄？”清平樂思索著這名字怎麽那麽耳熟，猛然想起前那個來加好友的男生，“哦，謝鎄你好，我是清平樂。”
“哦，我的，你就是清平樂！沒想到你會來英國，蘇老師總是和我提到你。”謝鎄激動地抓住了清平樂的雙臂，“真的很高興，我能提前一個月和你見麵！”
“嗯，是啊，我也很高興。”清平樂尷尬地搖了搖手臂，奈何那人抓得實在是太緊了，根本掙脫不開。
蘇幕遮望著扭曲在一起的二人，緩緩道：“清平樂，我明有些事，你要謝鎄帶你去玩吧。”
“哦，”清平樂低下頭，失落感油然而生。他為什麽總是有事，為什麽總是違背已經答應自己的諾言，上回陳儀如若的事是，現在又是，罷了，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又有什麽好怨的呢？
謝鎄倒是快活得很：“好！保證完成任務。”他從頭到尾講的都是中文。
“但是你要幫她提升英語。”蘇幕遮道。
“提升英語？”謝鎄愣了愣，這才記起蘇幕遮曾經提到過清平樂的語言賦極低，他於是點了點頭。
牛津也不過如此，清平樂搖擺來搖擺去，最後回到車上。下麵的溫莎城堡和巨石陣對於清平樂這種女生來自然是對巨石陣這樣的千古未解之謎更加期待。
期待歸期待，昂貴的門票買下，蘇幕遮卻讓清平樂做好心理準備：“很無趣，來過一次便不會想來第二次了。”蘇幕遮道，這是網上廣為流傳的一句話，再加上他少年時也來過，所以如此總結。
“要是我回來破了這未解之謎呢？”清平樂質問，“那不就來第二次了。”
“哦，那當然可以，”蘇幕遮笑了笑，他感到以前的清平樂回來了，“前提是你的曆史地理要學過關。”
“我可不如此認為，不是每個偉大的人時候都有好的成績，包括愛因斯坦，他的數學就很差，但這並沒有影響他物理上空前絕後的理論。”清平樂反駁。
蘇幕遮沒有回她，兩人上了進去參觀的大巴。他這才緩緩開口：“我希望有那麽一，我希望你會重返此地，我希望你有最最美好的遠方。”
“最最美好的遠方嗎？”清平樂凝眸看了他一眼，它不就在麵前？不過咫尺涯罷了。蘇幕遮望著那雙眼睛，依舊澄澈，但是那一陣波動，他不明白從何而來。
兩人下車，清平樂果然失望了，望著零零落落的幾塊大石頭，她哭笑不得。
“傳巨石陣是大魔法師梅林為三百民貴族所造的墓地，”清平樂舒緩地開口，“如今一見，我才不相信梅林的品味會這麽差。”
“那是因為時間在搞鬼。”蘇幕遮道，“你跟我來。”
他跑起來，將她帶到一塊介紹巨石陣的牌子麵前，上邊畫著巨石陣的還原圖：“這是專家推算它原來的模樣，也沒有不好看，不是嗎？”
清平樂愣愣地注視著它：“其實許久之前就在教科書上見過這個，我倒覺得一點兒也不像墓地。”
“那你像什麽。”蘇幕遮問。
“鬥獸場，”清平樂道，“我除了數物化生，其他學的都不是很好，甚至從未見過鬥獸場的模樣，但我就是無端覺得它像鬥獸場。”
“人有時候就會這樣，”蘇幕遮道，“鬥獸場就鬥獸場吧，反正誰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麽。或許你的直覺是對的呢。”。
“嗯，”清平樂道，“走吧。”
他們回到了巴士上，還沒有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