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他就什麼都不是
被許清如這麼說,謝晉遲真後悔沒有五年前就睡了她,反正都被當成騙子,要是不坐實了這個罪名,還真對不起許清如的一廂情願了。
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亢奮。
女人的力氣在他面前來說,太小了,反倒激發了他內心的獸性。
粗吻重重的落在她的唇上,輾轉,碾咬。
他大掌扣著她的雙手手腕,高舉過頭,腿壓著她的雙腿,讓她根本沒有半點反擊能力。
「許清如,你知不知道『情人』這兩個字的含義,嗯?」他掐著脖頸,迫使她抬頭看著他,「聽話懂事,體貼溫柔,還他媽會伺候男人。你會嗎,恩?你會嗎?」
許清如紅了眼,卻依舊梗著脖子,貝齒緊緊地咬著下唇。
或許今天做的最錯的決定,就是來這裡找謝晉遲。再怎麼不濟,也不該找他!
謝晉遲很燥,看著許清如一臉傲氣又什麼都不肯說的樣子,更燥。
他一把鬆開了許清如的手,「滾,就當我這五年的心思都他媽餵了狗!」
他沖她吼,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沖她吼。就算當時她拒絕他的求好,並且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他都沒有沖她吼,甚至還擔心她深夜回去有危險,還親自送她回去。
可偏生,他早早就有了婚配,還是個落落大方的富家千金。
當白以寧淡然地坐在她對面,對她說「我知道晉遲喜歡你,但他最終會回到謝家,會和我結婚,希望你好好把握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光」。
那時候,許清如如夢初醒,恍然大悟。
原來,她插足他們的感情那麼多年,她一直以為謝晉遲從未在公開場合稱她為女友是因為怕她惹閑話,是靠著男人的手段才成為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
原來,不過是謝晉遲早有婚配,而她,是個第三者。
但許清如不想要一段明知有期限的戀愛,還不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她也想要有一天謝晉遲能夠在很多人的地方單膝跪地向她求婚,她也想要謝晉遲牽著她的手,朝每個人介紹她是他的女朋友。
在知道有白以寧的存在之後,她知道那一切不過是夢。
以為離開一個亦師亦友的愛慕對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那就像是把原本屬於身體的某個部分給生生地割了下來,血流不止,痛徹心扉。
而她至今還不明白,謝晉遲是否真的只想要一段有期限的愛情。
許清如看著謝晉遲震怒的背影,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情。
許久,謝晉遲都沒有聽到身後的關門聲,回身的時候,看到許清如豆大的眼淚掉下來,無聲的哭泣,是對他最大的控訴。
謝晉遲眉頭微皺,女人難應付,哭泣的女人更難應付。
「我又沒說不告訴你時安怎麼樣了,你哭什麼?」
哭,還不是因為委屈。
被謝晉遲這一句說的,許清如壓抑了這麼長時間的情緒,一股腦地全部都涌了出來。是她不對,是她非要一步一步走向他設計好的圈套之中,是她活該!
謝晉遲見許清如根本沒有收住眼淚的打算,上前,將她扣入懷中。
「你放開!」許清如捶打他的胸口,「你都有未婚妻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謝晉遲承下許清如的小拳頭,只是將她抱得更緊。
「我不愛她。」謝晉遲沉聲在許清如耳邊說道。
不愛她,但終究還是會和她結婚。而許清如,只是他生命中短短的一段愛情故事。
「謝晉遲,我玩不起的。」她不可能像謝晉遲這樣,和一個人談完戀愛之後,再和另外一個人結婚。
在許清如的心中,愛情和婚姻是同一件事,而不是像謝晉遲這樣可以把愛情和婚姻分開。
「我沒和你玩!」
「那你現在就跟所有人說,你是我許清如的男朋友,謝晉遲你敢嗎?」
沉默,回應許清如的,是謝晉遲深深地沉默。
許清如笑,她就知道謝晉遲不敢。
他鬆開她,看著她發紅的眼眶,以及剛才被粗吻碾破皮的唇,道:「我帶你去見時安。」
話題終結在時安上。
謝晉遲開車送許清如去警局見時安,兩人在車上,誰也沒再說剛才的事情。
許清如覺得她和謝晉遲就默認分手了,默認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瓜葛。
可以說他們在一起五年,也可以說他們從未在一起過。
車子停在市局馬路對面,外來車子進不去。許清如解開安全帶要下車,手卻被謝晉遲扣住。
謝晉遲深深地看著許清如,最終,還是鬆開了她的手。
許清如避開了謝晉遲的目光,看到市局外面很多人,有秩序地坐在市局門口,示威。
「怎麼回事?」許清如似乎還看到他們舉著牌子,上面寫著「嚴懲兇手」。
謝晉遲轉頭去看,看到了那邊的異常。
「先別下車,我打電話問問。」謝晉遲拿出手機給沈長風打過去,才知道門口這些人是和盛母一起來的,打著要嚴懲時安這個兇手的名號。聲稱她的愛女下落不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聽免提里傳來的聲音,許清如氣得肺都要炸了。
「他們怎麼不說星辰被盛淺予害得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面生死未卜?」許清如不知道原來還有人這麼壞,只想下車去為自己的朋友討回一個公道。
沈長風也聽到許清如的聲音,似乎是怔了一下。
「昨天網友一起為星辰祈禱的事情發酵很快,估計盛淺予母親才抑制不住打算主動出擊。我已經在解決這件事了,不會有問題。」
「恩,你在警局裡面的話,幫忙安排一下,許清如要去見時安。」
「老大那邊……」
「我去說。」
許清如通過謝晉遲和沈長風的對話,知道這件事最終決定權還是在陸南望手中,甚至她要去看時安,都是謝晉遲的自作主張。
掛了電話,謝晉遲才解開安全帶。
「欠你的人情,會還給你。」許清如道。
「怎麼還?」
許清如一時間啞然,謝晉遲不缺錢,他要什麼,她一清二楚。
她沒回答,只打開車門下去。
謝晉遲目光沉了幾分,跟著許清如下了車。
……
如果說昨天的新聞上面寫了陸南望還活著,大多數人是不相信的,那麼今天陸南望出現在陸氏,活生生的人出現的時候,基本上整個陸氏都沸騰了。
連日來低迷的氣氛在知道陸南望還活著並且重新回來主持陸氏之後,員工們似乎又鬥志昂揚。
針對近日陸氏股價下跌的情況,陸南望回來就讓公關部召開臨時記者發布會,正式宣布昔日商界王者重回眾人視線。
提前打好招呼,記者沒有問各種刁鑽的問題,更是在記者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陸南望說了陸氏未來一年的規劃,並且得到了海城相關部門的支持。
記者會結束之後,新聞稿發出去不久,陸氏的顧家一路上漲,一改前些天的低迷。
股市收盤時,陸氏的股價又回到了原來陸南望在的時候的程度。
陸南謹和陸南希敲門進來,將這些天他不在的時候陸氏的事情跟他說一聲。
兩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陸南望臉色似乎並不是很好,有因為傷勢的緣故,也有公司的原因。
「梁天琛在短時間內收購陸氏不少股份,他想幹什麼?」陸南望看了陸南希一眼,覺得她應該知道點什麼。
陸南希只是將文件放在陸南望辦公桌上,隨後道:「他找過我,想從我手中買陸氏的股份,我拒絕了,所以他才高價從散戶手中手股份。」
怪不得昨天陸正國會說,陸氏這些天經歷的危機,他在甘棠居裡面養傷,又怎麼可能知道?
而陸南希和陸南望已經不對付好多年,如果這時候陸南希將股份全部賣給梁天琛,那陸氏將易主。
陸南謹看著他們姐弟之間的刀光劍影,並不想插嘴。
氣氛格外緊張,陸南希卻說道:「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時安和星辰,有些東西沒有了可以再賺回來,但是有些感情,沒了就是沒了。」
大概陸家的人都好奇,陸南望先前和陸正國在房間裡面都說了什麼,最後商量出了一個怎樣的結果。但陸南望現在投身工作的樣子,似乎讓他們有了一個共識。
身為陸家繼承人的陸南望終究還是放下兒女私情,先回公司處理危機。
「我自有分寸。」
陸南希一臉多說無益的表情,「我以為你會有什麼不一樣。」
姐弟兩的談話似乎不歡而散,陸南希似是不願意在陸南望這兒多待一分鐘,也沒等陸南謹,就從辦公室裡面出去。
陸南謹看著關上的門,轉過頭來問陸南望,「大姐說的那個不一樣,是什麼不一樣啊?」
陸南謹還真的沒有明白陸南希的話。
但是陸南望明白了,陸南希說她以為陸南望會和陸正國陸明哲不一樣,不是個為了所謂的家族榮譽感就會放棄自己所鍾愛的,所重視的。
結果陸南希發現,其實陸南望和他們一樣。
可陸南望知道,他首先得是個男人,其次才是丈夫和父親。
他可以坦蕩蕩地向時安發問:如果我一如所有,不是以前的那個陸南望,你還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但陸南望不可能真的讓那種情況發生。
否則,當星辰重度昏迷的時候,他有什麼錢權立刻讓一支專業的醫療團隊過來給星辰會診。
他又有什麼魄力讓輿論偏向於時安是受害者一方,就算盛母帶著人去市局門口示威,也只能被說成是求財。
如果他不是陸氏總裁,不是陸家繼承人陸南望,他就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