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曼谷奶茶
我也開始收拾行李,洗漱,做早餐。一人一個三明治,我喝蘋果汁,漠然喝咖啡。早餐后,我給老周打電話請假,得到批准,沒什麼事了,捧著堅果盒偎在沙發上看投射的電影。等待下午三點的航班,十二點吃過午飯後就往機場走。
「老公,咱們有多久沒有這樣一起看過電影了?」我們已經很久沒去影院了,漠然總是不帶我,自己一個人去,非說感受電影的藝術要靜靜的,兩個人太吵。所以,我用的是家裡的投影儀,在放羅伯特德尼羅的《墜入情網》,一部凄美轉喜的片子,讓人看后感慨虛驚一場也並不那麼惱人。
「我們的感情出狀況了嗎?葯起作用了?這兩天怎麼看你有些不對勁兒呢,熱情的我有點兒害怕。」漠然洗了葡萄,走來沙發,摸了摸我的額頭,調侃我因為昴介將保持愛情鮮活的藥劑滲透進了我們額頭,是不是這麼快就需要肉麻的派上用場了。
「討厭啦!關心一下你嘛。」我將一個剝好的葡萄喂進漠然嘴裡。
中午,我們把冰箱里的餃子拿出來煮了煮,要去泰國待上一周,會想念家鄉的食物的,不勞煩昴介遠程提供了,臨行前吃一頓就好。午飯後,驅車去了太平機場,與真正的小助理會和。
「漠然老師,把您和夫人的護照給我,我統一去辦理登機牌。」助理小珊是漠然的導播,大學剛畢業來台里參加工作,大眼睛塗著艷紅的色號,大波浪和與旅行有著出入的高跟鞋,緊身裙很困難地圍住小肉肉,一看就是剛出社會可能沒什麼壞心眼,但傻傻的誤以為尷尬的精緻能夠給自己鋪路的小女生。老師這一詞已被通用化了,很多時候只是一個所謂的尊稱。
「叫我吳奕聰就行,辛苦你了。」我把來之前準備好的放在一起的我和漠然的護照遞給了小珊,表示感謝,也委婉地暗示她要相處七天,無需使用夫人這麼官方的詞。
「老公,咱們這次到泰國找個沒人的地方,試一試飛行吧?上次在家練,飛的太猛撞天花板上,後背像挨了一板子那麼疼。昴介不是說房子空間太小需要剎時克服重力,建議咱們在戶外嘛。」過完安檢,漠然和粉絲們簽完名合完照,登機落座后,我小聲和他說。
「今明兩天曼谷,後天大後天芭提雅,最後兩天清邁,那就等到了清邁找個島的偏僻地方在夜裡進行吧?」漠然提議道。
「不要夜裡嘛,夜裡什麼都看不見,哪有飛行的樂趣呀?要是夜裡咱還不如之前就自駕去周邊的度假村,路線還能熟悉些,只要不被剛巧路過的村民逮個正著以為咱倆是怪物就行。」我抖了抖手裡的報紙,對漠然的提議表示了不滿。
航班在大興轉機,落地曼谷已是傍晚。小珊安排粉絲入住,我們幾乎不用操什麼心,跟著走就好了。到了酒店房間,洗去風塵僕僕,早點休息,翌日參觀大皇宮。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看了眼時間,比團隊原定的出發時間提前了三個小時,洗漱后換上為東南亞悶熱天氣準備的清爽連衣裙,體諒漠然這一天的旅程會很辛苦,沒有叫醒他,獨自一人上街,想逛一逛異國他鄉的早市。
出了酒店,沿著一條小路往熱鬧處走,有芒果糯米飯,有一屜菠蘿蜜夾著的五顏六色的米團,有行者講著泰語給過往的居民信徒用葉片加持洗禮,還有一個簡易推車很多當地人排隊買的各種飲品。我也排了隊,想買一杯可可奶茶,排到我時才發現,是一種焦糖橙黃色,用來盛的容器不是塑料杯,取而代之的是飲品袋,插入一根吸管喝。喝了一口,驚艷到了味蕾,接著吸吸吸,好喝到一路左右並步跳回酒店。可是就在一個井蓋刻窪處拌了一下腳,穿著的人字拖沒能起到阻擋作用,一小塊肉翻了出來,流著鮮血。
「老公,我腳被絆了,出血了!」真的是很疼,又看見血湧出,第一時間給漠然談語音。后才意識到,在遇到突然事情時,我第一想到的是與我相濡以沫的平凡人漠然,並非刻意賦予我超能力去解決問題的任何的人。
「你在哪兒呢?知道是哪裡嗎?或者你告訴你身邊有什麼給我拍個照發來,我現在就去找你。」漠然心急如焚,可還是鎮定的問我位置。
我拍了照,用軟體定位並且為了確定用英文問了過路人地址,我的位置離酒店不遠,很快漠然找到了我,背我去醫院,在他背上時,腳趾還在啪嗒啪嗒淌血,叫來最近的嘟嘟車,請司機幫我們找附近的醫院,才想起聯繫昴介。每次與昴介通話都不必說出聲來,用意念即可快准穩的傳達,可是幾次以來都按照地球上的習慣,以為交流就是要說出來,這次有司機在場,想到不出聲。可就在昴宿幫我治癒腳傷的瞬間,我和漠然豁地下沉,把嘟嘟車的薄鐵底蓋壓彎。腳傷是好了,和嘟嘟車司機道歉,理賠,由於情況太特殊不足以接近我日常學習的英文,於是用我們彼此都聽不懂得蹩腳口語做了個象徵性的解釋。
經昴介講述,原來是我喝的曼谷奶茶里,放了羅望子等香料。果肉捻進奶茶里的纖維絲,遇到特效碘伏中的聚乙烯吡咯烷酮,引起混能體紊亂,這次沒按照所想飛天,而是遁了車底盤。
腳傷好了,司機也疑惑的跑了,我和漠然跟上旅行團,好像一早上的烏龍,當作奶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