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你這腦子
在蔡文超惴惴不安生怕敗露的時候，李洪波笑著說道：「是嗎？原來都是老相識啊！這太好了，早知道我就應該兩個月前組織這場飯局了。」
旁邊的趙雅微笑著說道：「李總，兩個月組織飯局，那我可就見不著您了。我是上個月才加盟風雲網路的。」
李洪波連忙笑著賠不是，然後又問：「趙總，我真的特別好奇。以您在國內互聯網的地位，是什麼契機讓你加入風雲音樂這家初創企業呢？是薪水？還是股權？」
趙雅搖頭嘆了口氣：「我說我是閑著沒事幹，你信嗎？」
「這個我真不信。如果您閑著沒事幹，您來千度，我給您開年薪五百萬的合同，外加股權獎勵。」李洪波當眾挖起了張若風的牆角。
張若風滿臉微笑，他一點都不但心趙雅因為待遇離開公司。如果她是一個追求福利待遇的人，她大可不必加盟風雲網路。
這時，趙雅說話了，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很嚴肅的回答道：「謝謝李總的盛情邀請。但是，我還是喜歡跟著這個小毛孩一起創業的感覺，雖然他一分錢工資都捨不得開，而且還不給我配專車，出門都是打的。但我覺得風雲網路是一家有希望的公司，未來它會達到一個頂尖的高度。」
趙雅給了很高的評價。
這個評價讓李洪波以及兩位高級副總裁感到奇怪:一家音樂網站能達到頂尖的高度？不可能吧？一眼就能看到天花板啊。
李洪波這時，轉過身來：「張總，其實一直以來，我對你的才華都非常欣賞，從你網站上線的第二天，我就關注到了它，我認為這是一個天才的架構。我一直以為您會是一位有過留洋經歷的中年創業者，因為你的所有動作都充斥著成熟穩重並且一擊必中的風範。但是…今天見到你，我才發現，我走眼了。」
張若風微微一笑：「您倒是和我印象中的那個人相差不大。風度翩翩，溫文儒雅。」
張若風並沒有把後面的評價說出來，畢竟李X宏那種打著共享的幌子支持盜版，同時還靠著競費排名的方式推薦各種莆田醫院的斯文敗類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很高興能得到張總的這個評價，最近張總打了一個漂亮仗啊，以蛇吞象的手法強行吃下了華藝音樂，這筆操作直接奠定了風雲音樂在音樂圈的地位。」
李洪波坦誠的說道：「實不相瞞，在你收購華藝音樂之前，我也在港台那邊購買了幾家唱片公司的歌曲版權，我打算在新法規推出之後，立即上線千度音樂，與您對打。但是現在…我覺得沒有必要了。你已經將最薄弱的曲庫問題解決，同時還找到了盈利的新方式。並且…您手底下有一位超級創作人。」
李洪波說到這兒，蔡文超心臟立即狂跳起來。
他沒有向李洪波彙報張若風就是蘭陵笑笑生的事情。
「不對，應該是兩位。還有你本人，也是頂尖的唱作人。你的幾首歌非常打動我，我認為你的才華甚至不亞於蘭陵笑笑生。」李洪波讚歎道。
這時，張若風奇怪的挑起眉頭：「咦，上次這位蔡文超蔡先生沒有把我就是蘭陵笑笑生的事情告訴你嗎？」
李洪波聽張若風這麼一說，頓時皺起眉頭，他側目望向蔡文超，蔡文超已經在瑟瑟發抖。
「蔡總，怎麼回事？」
李洪波語氣變得冰冷。
這是他極度憤怒的表現。
他作為千度的船長，他最無法忍受的事情就是被下屬蒙蔽，這會讓他看不見航行的方向，也會影響到他對大局把控。
「李總，我……我……我等會再向您彙報。」蔡文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只能選擇把這件事情掩蓋過去。
因為光就這件事情而言，李洪波未必會將他開除。但是當著這麼多人徹查到底，將自己背著公司試圖私下收購風雲音樂的事情抖露出來，李洪波絕對會讓自己滾蛋。畢竟，這是吃裡爬外。
「現在說清楚。」
李洪波的態度很堅決：「為什麼瞞著我這麼重要的情報？你知不知道這嚴重影響了我在音樂板塊的布局？」
李洪波非常生氣。
張若風看得出來他不是在故意做戲。
便微微一笑，說道：「李總，本來是你們公司的內部事情，我不便參與。但就那次我與這位蔡先生的接觸而言，下次還是不要把收購任務交給他去辦，為好。」
張若風語氣平平淡淡，點到即止。
一旁的馮文韻卻直言不諱，她說道：「李總。如果我是你，我就直接將他開除了。當時，他並不知道我跟若風的關係，他竟然攛掇我跟他合作，背著你們公司一起收購若風的風雲音樂。」
「後來，若風拒絕他后，他竟然惱羞成怒，揚言封殺。這對你們千度公司的形象造成的嚴重的損害。」
馮文韻的話說完。
李洪波的臉已經冰冷到極致，他回過頭，正面望著冷汗直流渾身發抖的蔡文超：「蔡先生，韻姐說的可是事實？」
蔡文超不敢回話。
李洪波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他一揮手：「你先離開吧。」
蔡文超連忙走出包廂。
「你打電話給公司法務、財務，徹查蔡文超這些年的所有工作記錄，如有違法違規行為，立即請求警方介入。」
李洪波殺伐果斷，能夠坐到他那個位置，下手不狠，底下就會人心不穩。
李成功也連忙起身去交代工作。
這時，李洪波又換了一張笑臉，他舉起杯子：「張總，趙總還有韻姐，今天你們幫我一個大忙了。我做夢也沒想到跟了我十年的蔡文超是這樣的人，我在這兒，謝謝你們了。」
喝完這杯酒。
李洪波又發出感慨：「怪不得當初我們收購失敗后，你們會切斷千度的訪問鏈接。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當初還以為你們被yahoo收購了呢。」
張若風微微一笑：「這件事情不會發生的。」
李洪波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張總，我們來談談正事吧。你也知道，接下來音樂市場將進入付費下載的時代。這是一個巨大的風口，沒有人會想錯過這件事情。雖然你已經搶先拿到第一張門票，並且佔據了最好的位置。但隨著七月份市場完全開放，無數網路巨頭擠入戰場，競爭還是在所難免。」
「所以，我想跟你形成合縱聯盟的關係。」
李洪波請求道。
張若風拒絕了：「李總，恕我直言，在音樂市場上。你還沒有跟我合縱聯盟的資格。曲庫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就是個擺設。無論是千度也好，還是其他網路巨頭公司，在我眼裡，你們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目前，金牌大風正在發行第五張唱片，這張唱片的銷售量依然非常高。同時，我們還有六名歌手已經完成了唱片的錄製，正在等待時機逐個上市，其中還包括容馨兒。」
「除此之外，我們吃下了華藝歌手的唱片合同。未來，我將挑選有潛質的歌手進行打造。以我的能力，再製造一百張白金唱片的難度一點都不大。」
「當市場上所有流行金曲都進入風雲音樂網路的時候，你認為還會有人去下載你們那些陳詞濫曲嗎？」
「在音樂市場，誰掌握內容，誰就會成為霸主！」
張若風攤開手掌：「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你們的進場，你們聲勢越大，死的就越慘。當你們淪為炮灰漫天飛舞，我會成為最大的贏家！」
張總有點狂了。
趙雅跟馮文韻對視一眼。她們對於張若風的張狂，其實非常欣賞。
李洪波在張若風全開的霸道氣勢下陷入沉默，張若風的言論雖然略有誇張，但也符合基本事實。
「我能用那幾家公司的版權入股你們風雲音樂嗎？」李洪波轉而求其次的說道。
他這等於是甘當小弟，只願跟著張若風喝粥了。
然而，張若風不養閑人。
「抱歉，你買的那些版權對我來說，一文不值。」張若風非常坦白。
「那麼現金如何？我用一千萬入股風雲音樂百分之十的股份。」李洪波開口說道。
張若風笑了。
他說道：「你以為我跟華藝音樂那麼傻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風雲音樂在本月已經正式盈利了。所以，我們一點都不缺錢。」
張若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底氣十足。
但趙雅知道，這是故弄玄虛呢。還不缺錢，不缺錢公司連個商務接待的車子都沒有。
李洪波顯然被唬住了。
他是知道這個市場有多麼驚人的。
所以，他在沉默一分鐘后，開口道：「三千萬外加我購買的所有歌曲版權，百分之二十的股權。」
這個價格已經讓趙雅動心。
馮文韻也忍不住眉頭提起。
上次蔡文超來全額收購的時候，兩千萬幾乎就是他的極限了。
沒想到現在，轉眼風雲音樂市值就破1.5億了。這還是在不算歌曲版權價值的情況下。
張若風想了想，說道：「李總，還是不行。你要知道…風雲音樂現在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這家網站能夠以免費的形式拿到金牌大風所有歌曲，這是一筆多麼巨大的無形資產，你不清楚嗎？你現在三千萬，就想吃我一輩子，這太滑稽了。」
張若風偷換了一個概念。
李洪波有點沒轍了，他說道：「那張總覺得怎樣的價碼比較合適？」
張若風輕啟嘴唇：「我要千度的股份。」
「而且是一比一兌換！」
「不行！」李洪波頓時就搖頭，他說道：「這絕無可能。千度現在市值快破千億了，你想一比一兌換，簡直是痴人說夢！」
張若風站起身，他說道：「如果李總想進軍音樂行業，並且希望搭乘我這座音樂航母。那麼，我只接受千度股權作為股份。關於如何兌換，接下來趙總會跟你進行具體探討。至於其他什麼的，我們還是免談吧。」
「謝謝李總的招待，我還有事情要忙。改天我請李總吃大餐！」
張若風禮貌跟李洪波告別，然後帶著趙雅馮文韻出門。
……
「咱們這算是不歡而散？」馮媽媽有些擔憂的說道。
趙雅搖頭，說道：「不，應該是大獲全勝！！」
大獲全勝？
馮媽媽實在沒感覺出來。
這時，趙雅又問起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張總，逼都讓你裝完了。你說說，到時候你拿什麼錢請李總吃大餐啊？吃路邊攤嗎？」
「唉！」
張若風嘆了口氣：「咱們走早了。早知道再吃兩個鮑魚再走嘛！我現在肚子才七分飽，等會兒還得去吃個蛋炒飯。」
趙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小小年紀吃鮑魚做什麼？沅沅又沒在身邊，小心虛不受補……」
她這話一出，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馮文韻也尷尬的看了她一眼，認為她不該說這些。
張若風反倒是沒聽明白，吃鮑魚怎麼了？什麼虛不受補啊？
……
張若風一行三人走後，李洪波仍然安靜的坐在位置上。
李成功已經安排完工作回來，他發現張若風三人都已經離開，趕緊問：「李總，風雲音樂那幫人呢？」
「走了。」
「走了？沒談妥嗎？」李成功擔憂起來。
「倒也不是沒談妥，但是…他掐住我的七寸了。」李洪波說道：「我們千度絕對不能錯過音樂這個風口，一旦錯過，將會失去一次重要的發展契機。但是，張若風這個小毛孩太狠了，他居然直接要我們千度的股權。」
「股權？」
李成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的確是有些過分啊。
不過，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李總。如果蔡文超有違法違規事實被查出來，他的股權將會被回收，我們可以在這個上面做做文章……」
李洪波一聽這話，頓時眼前一亮，心想：「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
「張總，你說千度要是真拿股權來跟我們交易怎麼辦？」趙雅下車的時候詢問張若風。
張若風想了想：「那就交易唄。」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讓風雲音樂網跟金牌大風簽訂一份正式的版權轉讓協議。就算是一家人了，肥水也只能流入我老張家的田土裡呀。」
張若風呵呵一笑。
一旁的趙雅白了他一眼：「你這腦子…怎麼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