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社會社會,惹不起惹不起
與此同時。
外間。
「琪琪!你就因為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不睬我?他不自量力,現在,一定在被大師斥責,比我,根本不如!」
王想和唐琪此刻被命令在外間守候,機會難得,王想立即又開始討好佳人,自賣自誇。
尤其是一想起凌悠剛才的說辭……王想就越發恨得牙癢!
煉器童子?虧他想得出來!
「哼,我看未必!還有,都說了,別再叫我琪琪!再叫,割你的舌頭!」唐琪雖然內心深處也不覺得凌悠能開爐煉出什麼,但她下意識地就想反駁王想的話——這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剛剛還被人以實力打臉,轉眼又開始背後詆毀!
「怎麼未必了?我看……嗯?」王想話未說完,突然,裡頭傳來了一聲響動……
「奧秘……學習……它的名字……」
一連串話音落下,王想的臉色,頓時變得比青蛙還綠!
是,他承認,這個世上,天才很多,像什麼『天才來求教反而把老師教了』的戲碼,早已屢見不鮮,但……這個世上可絕沒有發生過像現在這樣的詭異戲碼啊!
嗯……聽老師的課,睡了一覺,醒來教老師做人,完了老師虛心求教,結果他卻丫連題目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特么一串串的也太詭異了吧!
都說天才重意不重形,不走尋常路……可也沒有這樣的吧!
王想懵了,徹底懵了,他這一刻甚至開始后怕——自己,居然惹上了這樣一個牲口?
事實上,別說他了,連唐琪都覺得做夢一樣……
「這……真是那個連『曲螢石』都不知道的人?」
唐琪雙眼發懵。
「琪琪!好琪琪!待會兒,能不能幫我說句話,你和那人關係好……我,我不爭這個弟子名額了,我讓給你,求你,幫我說句話!」
就在唐琪蒙圈之際,王想一臉哀求地看了過來,眼眸里,再沒了之前的貪婪,高傲。
見狀,唐琪先是一愣,回過味來后,不覺意氣風發!
要知道,王想此人,一向眼高於頂,雖說一直追求唐琪,但他眼神深處從來都透著一股傲氣,覺著唐琪能夠跟他,乃是恩賜。
哪會像現在這般,真心苦求?
「本來我在大師手下學得好好的,你一來,搞得烏煙瘴氣,平日沒事還自誇,不知煩!眼高於頂,不自知!現在整出事來了,還想我幫你擺平?想得美!」
唐琪昂起脖頸,心底深深感謝某個「牲口」給了自己這個揚眉吐氣的機會,甩下一句,直接走遠,只留下不斷懊悔,深深惶恐的王想。
他卻是不知,凌悠,可從來就沒把他這等貨色放在眼裡。當初扇足了臉,就算回敬過此人的嘲諷了,之後,自然不會跌份地去刻意報復……所以王想的惶恐說穿了,不過庸人自擾而已……
又或者說,他,還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其實,真正的牛人,誰眼裡有他這種人?
……
姑且不論王想的惶恐情緒,此刻,凌悠正在和歐陽存暢談。
因為這次的「+1」超越乃是踩在底線上的異常,凌悠,基本說不出這些玩意的原理——他只知道,這樣做,會更合適!而話,也只能這麼說——往手感,直覺,自然而然等等模糊詞上推!
本以為會讓歐陽存心生不滿,覺得推唐,還想好了一肚子的說辭,卻不料對方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料……
非但沒有任何不悅,反而眼睛發亮地看著自己,連連點頭,並闡述自己對「應該這麼做」的原理猜測,為凌悠補全「空白」……
這一幕只讓凌悠一陣發矇,他卻不知,歐陽存是資深煉器師,自然知曉在煉器界,有一種名為「天生煉器師」的天才。他們,天生對煉器之道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總能推陳出新,憑感覺超越一些資深煉器師……
所以凌悠越是「說不出所以然」,歐陽存就越覺得,他,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天生煉器師」!
不然怎麼解釋眼前一切?
「真沒想到……一位天生煉器師,第一套接受的理論,會是出自我手!」歐陽存向來將煉器大道視為畢生所求,無比熱愛,如今見到凌悠這位悟性高絕,未來定能在此道大放光芒的「天生煉器師」,一時,竟生出了與有榮焉的興奮感!
這才不遺餘力地,將自己推測的原理,告知對方。
再看凌悠毫不藏私——其實是存了想讓歐陽存幫他『補白』的意圖——歐陽存越發感動,連連擺手:「小友放心,我絕不會白學你的!此間有我這些年收集的煉器材料,你儘管取,我絕不皺眉!」
聞聲,凌悠眼睛一亮——雖然他看不懂周圍的材料都是些什麼玩意,但想來,都價值不菲!
可以白拿,怎能不要!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來,大師,我再給你演示一段。」凌悠一面趕緊收東西,一面義薄雲天地說道!
超了別人的技巧,賺來自己的錢財……這生意,簡直不要太賺!
「好!」歐陽存連連點頭,眼睛亮得駭人,神情殷切,幾乎有一種想立即和凌悠拜把子的趨勢……
就在這時。
一道劇烈的爆破聲,猛地從上層某處傳來,震得兩人全都踉蹌了一下!
「什麼情況?」凌悠一愣,看向歐陽存,後者則面色瞬變,摩挲著掌心,露出一副為難的神情,沉吟許久后,方才道:「凌悠小友,其實……哎,此事一言難盡。」
話到一半,他突而迴轉,似是被人下了封口令。下一刻,歐陽存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但旋即,面色又有些掙扎了起來……
「大師有話不妨直說。」
「這個……好吧。」歐陽存掙扎一陣,終於說道,「想必凌悠小友來時也看到了,此間二層,住著一位『怪客』,他的名字和來歷……我,哎,不能說。」
看著歐陽存一副「社會社會,惹不起惹不起」的表情,凌悠眼睛斂起,但他自然不會亂說什麼,轉而便道:「那剛才的爆響是……」
「唔……」聞聲,歐陽存沉吟片刻,卻是不答反問,「凌悠小友,說起這個,不知,能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哦?」凌悠來了興緻,「大師說得清楚些吧。」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二層那位,最近學到了一式怪異無比的煉器手法,變化多端,彷彿一門詭異武技……那位,想要我幫他參謀一二,可是迄今為止,進展都不是太順利……」
「所以,我想請小友去看看……只不過,我在上頭,實是花了大心力,那位又是……哎,真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連串話語落下,凌悠雖然還有一些疑點不明,但也能大致捋清——應該,是有一位身份貴不可言的人,來到了此間鑽研某種煉器手法,而歐陽存出於種種原因,傾力幫他,耗費心血極大,現在,想讓自己也去看看,幫忙參謀……但,這種意向並非是徹底的求助,而應該是,只求「暗助」。
說穿了,他應是寧可自己不幫忙,也絕不想,自己去「摘了桃」。
對此,凌悠其實能夠理解。畢竟,誰都有私心,都有自己的難事苦衷。總不能非親非故,見面沒多久就硬要人家把苦心「經營」許久的「桃」,讓給自己吧?
誰都不想拿自己的心血之作,為別人做嫁衣。
將心比心……再加上對歐陽存感觀還不錯,他,也幫了自己不少,且這次的事,說穿了就是「外快」,路子是別人給的,讓別人得些利,倒也不算什麼……
思緒紛飛,凌悠沉吟片刻,終於點頭道:「可以試試。」
「好極!」
聞聲,歐陽存面露喜色,連忙掏出一枚純白珠子遞給凌悠:「此物為『幻靈珠』,以真元啟動,可形成一片隔絕空間,外界,無從察覺!小友收好,待會兒,你便憑此珠,細看那位手法,若有發現,便傳音告知我。事後,此珠也不用還給我了,就當送給小友的謝禮。它,應該還能用上幾次。」
想了想,歐陽存續道:「今後若是小友遇上不願留下把柄的麻煩事,可以用如下口訣,血祭幻靈珠,如此一來,內外徹底隔絕,任何傳音手段都傳出不去,且,非開元強者不可強破!」
一句落下,凌悠頓時一喜——這丫不就是傳說中殺人越貨的必備良物么?
連忙收下,點頭,也不多話,徑直跟隨歐陽存走上階梯,過不多時……兩人依計行事,一內一外,展開計劃。
就見歐陽存敲門,應聲后,入了一間居室,並刻意留下一絲門縫……
凌悠這才看清,裡頭,是一位髮髻有些繚亂的少年,公子哥的打扮,手上,正變化不定,動作迅敏至極……
道道虛影,似虎似蛇,似牛似馬,旁人來看,如霧裡看花……
凌悠不敢怠慢,連忙一眼看下,只瞬間,「魔方」旋轉,然後……
他的面色,陡然變得無比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