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詩還是能湊幾首的
「十六歲啊.……」李二一陣若有所思，突然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大膽李陌，朕問你，這《三字經》、《弟子規》、這密語、這詩、這筒車、這製冰究竟是何人所寫？何人所制？莫要說是你，依你的學識定無此可能。快快從實招來，若是有所隱瞞不說實話朕必治你個欺君之罪！」
李陌被李二這一巴掌嚇到了，一個激靈跪倒在地，心跳加速後背瞬間濕透，就像做了壞事被人指認那種緊張害怕。
要冷靜，要冷靜，李陌不停地提醒自己。看來最近還是高調了，草率了，被李二發現了端倪。怎麼辦？在線等，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呢？還是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李二白天見過《三字經》、《弟子規》驚為天人，隨後又見了馬周與之相談甚歡，忽律了作者才十六歲這個事實。突然聽到李陌又在作詩，瞬時想起這才是個十六歲的孩子，不僅能寫詩，還能寫出《三字經》、《弟子規》這樣的具有劃時代意義地啟蒙讀物。
但這行文，這內涵也不像是李陌能著的。這年月讀書可不想後世，買本書都可能讓你破產。沒個幾百年的家族底蘊積累，哪來得博古論今融會貫通。
李二看著李陌這狗爬字，說出去論誰都不會信李陌能有多聰慧博學。
按正常理解，李陌應該是某些個隱秘家族派出來歷練的子弟。可李陌身家清白經得起查驗，這才是李二迷惑的地方。
李陌此時在想一口咬死自己做得又能怎麼樣，難道李二還能找到證據證明不是自己做的不成？
等等，關心則亂，差點著了道中了李二的計，李二肯定不知道。李二這麼唬我是為了啥？莫不是以為我背後有人有勢利在操控？有這個可能。
李陌想到歷史上李二為擺脫世家綁架朝政的那些努力和手段，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的確，十六歲的人能寫出《三字經》、《弟子規》嗎？得是多妖孽的人物？
歷史上唯一有記載的妖孽就是十二歲出使趙國還能替秦國賺回十幾座城的甘羅，封相之後就在歷史中消失了，死得不明不白。這李二難道也想弄死自己？
但是沒個合理地解釋，一口咬定是自己寫的，那是在侮辱李二智商。李二還真搞不好會弄死自己。
當下定了定神，要表現的坦然自若一些。李陌暗自替自己打氣。
李陌抬起一條腿想站起來回話，「嗯？」李二陰陽怪氣地從鼻孔中哼出。李陌燦然一笑，把腿挪了回去。
「陛下果然慧眼如炬，這都瞞不過你。」李陌小小的拍了個馬屁。
「小子當年頑劣，阿耶走後成日在前山林子里打獵嬉戲。某日偶遇一採藥的道長，此道長自稱道號藍忘機，童顏鶴髮，談吐不俗。興許是緣分吧，末將與這位道長一番交流相談甚歡成為莫逆之交，此後便經常進山找道長玩耍。道長也在秦嶺整整呆了不下三年，其間撿些各地風土人情說將與我解悶。這些《三字經》、《弟子規》是道長教授自家弟子的一些心得，說與微臣聽了，微臣憑藉記憶整理出來的，本意是用來管教家中弟妹的。請陛下明鑒！」
「密語呢？」
「密語是起初微臣與莊戶們進山打獵聯絡方便自創的，起初只是吹吹口哨。後來末將心血來潮專門研究了一番。有道是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李陌自吹自擂了一把。
「寫詩呢？」
「回稟陛下，這還是末將自己寫的啊！」
「自己寫的，就憑你這幾個狗爬字？」李二有些不忿，對李陌揚了揚訓練大綱。李二自認比李陌博學多了，也愛作詩，卻也做不出那樣的詩來。
「陛下，末將與道長討論過一些韻律上面的學問，道長認為作詩只要找准韻腳填詞就行。陛下之前一定是見過村學的幾個夫子，末將正和夫子們整理編撰一些韻律，末將已經整理了幾句，陛下請准末將念來！」
「姑且道來！」
「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雷隱隱，霧蒙蒙。日下對天中。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牛女二星河左右，參商兩曜斗西東。十月塞邊，颯颯寒霜驚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漁翁……請陛下指點！末將雖不才，但按韻律還是能湊幾首的。」
李陌就會背著一段。
「嘶……」李二一陣牙酸，真是氣人，還神他媽湊幾首。罷了，就不在詩詞上計較了。
「筒車又是怎麼回事？」
「陛下，筒車不是前朝就有了嗎？難道工部和都水監都沒有記錄？」李陌反問道。
「.……」李二沉默不語，決定回去找工部和都水監晦氣。
「那製冰呢？」
「陛下，道士喜歡煉丹，這是道士煉丹無意中發現的，道長隨口就告訴我了。」
「道士人呢？還能找得到否？」李二急急問道。李陌注意到李二聽到煉丹神色立馬變得有些急切。
「陛下，早個半年就走了。據說是回了一個叫雲深不知處的洞天福地。可惜了，末將當初詢問過去路，道長說我是這輩子都到不了，就莫問徒增煩惱。」
李陌覺得李二神色有些暗淡，民間有諺語：做了皇帝想成仙！
莫非李二也是？當以防萬一要斬斷皇帝的念想。
「可曾說幾時回來？」李二猶自不死心。
「陛下，道長走得時候末將都沒見著，末將還以為道長進山採藥了，後來又去了幾回才確通道長是不辭而別了。蓋因當初道長說過如若哪天緣分盡了，其自會離去，讓末將不必尋找。」
「哎……」李二發出輕微的嘆息聲。隨即調整態度嚴肅對著李陌說道：「你可說得都是實情？沒有半句虛言？」
「陛下，末將敢拿項上人頭擔保所言並無虛言。」李陌斬釘截鐵正氣十足地回答。
為了不讓李二繼續糾纏道長、煉丹一事，讓李二心無旁騖地繼續去從事「千古一帝」那份前途無量的工作，李陌主動拋出了一個大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