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綠裙羅帶伴嬌飛
雅間門一打開，裡間蒙著眼和妓子玩老鷹捉小雞的柴令武一把衝出來抱住秦善道欲親親，被秦善道一把扯掉布條，一腳躥了回去，裡間傳來一陣爆笑。
柴令武剛好藉機下台一把撲進脂粉堆，惹來一陣陣嬌笑。
李陌和秦善道進入雅間和大夥見了禮后，兩人跑到角落的案幾，招呼柳媽過來。
柳媽跪坐在秦善道一側，「秦公子有何吩咐？」
「先搞些填飽肚子的酒菜來，晚上盡喝酒了，飯食一口沒吃。」
柳媽一陣嬌呼，風情萬種的瞟了一眼秦善道，出去張羅了。秦善道此狀引起二代們一陣騷動鬨笑，大呼秦善道原來喜歡年紀大的，好這口。
秦善道不住討饒，請大伙兒高抬貴手，待二人祭一下五臟廟，在與大伙兒喝個痛快。
不一會柳媽親自帶隊，一溜煙僕役端著盆碗魚貫而入。柳媽和一位長相秀麗的清倌人給二人上菜。
這一桌美食看得李陌食指大動。李陌身邊的清倌人伸出如蔥根般的纖纖玉手用一雙銀筷子為李陌布菜。
「郎君，這是駝峰炙，鮮嫩可口，請郎君品嘗。」
「郎君，這是蜂蜜炙鹿脯，請郎君品嘗。」
「郎君，這是鮮魚膾，郎君請品嘗。」
「郎君，這是……」
「好好好……」
這是李陌第一次接觸唐朝宮宴的菜式，不比李家的紅燒差，有些菜式有過之而無不及。李陌吃的大呼過癮。
就著水盆羊肉，李陌咽下了最後一口胡麻飯，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
清倌人見李陌食畢，雙手一拍，早在雅間門口等候的僕役再次魚貫而入，撤走一片狼藉的餐盤，換上一碗香酥可口的奶酥。
望了一眼秦善道，這小子真是放浪形骸。整個頭枕在柳媽的大腿上，由柳媽一口一個的餵食葡萄，真他娘的會享受。
程處默見到二人吃喝完畢，當下站到雅間中央，大手一拍：「各位兄弟們，上大菜！」眾二代一陣鼓噪。
側門一開，一群只披著綠色薄紗的舞娘掩面而入，在雅間中央擺開姿勢站定。看得一群半大小子呼吸急促，目紅耳赤。
鑼聲一敲，鼓點一起，琵琶古箏一起，舞娘妙曼的身姿隨音樂翩翩起舞，忽婉轉動人，忽靈動飄逸。
正所謂綠裙羅帶伴嬌飛，舞罷雙雙垂。尊前美酒入紅唇，染就香腮紅雲。 ……
舞娘身型舞動，裙帶翻飛，胸前波濤起伏，裙擺下修長大腿時隱時現，大夥直呼過癮。
一曲罷了，眾人還在回味中。銅鈸一聲脆響，帶著西域特色更加劇烈的鼓點有節奏的敲響，一陣歡快的笛音響起。
舞娘們再次入場，心隨著曲調的旋律，手隨著鼓點舞動。鼓樂聲中舞動雙袖像蓬草般迎風飛舞。
側門忽地再次打開，一個身披紅色薄紗面罩紗巾的舞娘踏著舞步加入到舞者中間，光腳赤足急速的旋轉起來，不時左旋或右旋。
手上腳上掛著的銀鈴隨著旋轉發出悅耳的鈴音。
舞娘們身上的薄紗就像一朵朵紅綠花兒一樣在空中飛舞，裙擺揚起露出一排蔥根般光溜溜的下身軀體和修長玉腿，閃的眾人眼花繚亂直流口水。
李陌在內的半大小子看得著時過癮，
看得目瞪口呆，問過身邊的清倌人才知道這是大名鼎鼎的《胡旋舞》，眾人紛紛叫好，金銀裸子玉佩不要錢似的朝舞女們扔去。領舞的女子帶領眾舞娘謝賞后告退。
熱鬧間側門拉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涼抱著琵琶進入房內，給眾人行了一禮后，開始彈起了琵琶。
凄凄切切咿咿呀呀的聲音一起頓時引得眾人眉頭一皺，雅間內氣氛一滯。
一向脾氣暴躁的尉遲寶琪怒目一瞪，一聲喝罵，「彈的什麼玩意？」嚇的小姑涼一聲哆嗦趕緊跪倒在地求饒。
門外聽動靜的樂工頭子也趕緊入內求饒，壞了各位耶耶的雅興真是該死，不由分說的一巴掌把彈琵琶的小姑涼嘴角打出了血。
「住手！」李陌於心不忍，大聲喝止。
李陌走到彈琵琶的小姑涼麵前，撿起了琵琶，用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小姑涼瞪著一雙大眼睛極度惶恐地看著李陌。
李陌拉起小姑涼，柔聲對她說，「琵琶彈的不錯，但場合不對，歡快的場面被你破壞了，該罰。」
「求郎君寬恕。」小姑涼嚇的又要跪下。
「求大郎寬恕。」樂工頭子不停磕頭求饒。
「但這一巴掌太重，不太合適。你且起來，我教你彈一首新曲就當補償。」
「眾位兄弟，某初來乍到，承蒙各位不棄，與君相談甚歡，吾有一曲與諸君助興，若是彈得不好還望各位海涵。」
「大郎還有這等本事，快快彈來。」程處默為首的二代紛紛起鬨。
李陌虛按一下，示意程處默別瞎起鬨，低頭對小姑娘說，「你且聽好了。」
手指撥了幾下弦，找了一下感覺，一首後世著名的琵琶曲《歡沁》從指間流出。那歡快的節奏一改眾人對琵琶刻板印象，當下房內氣氛又活了過來。
程處默大聲叫好，端著酒杯給李陌示意了一下與柴家兄弟碰杯一飲而盡。
秦善道頭枕著柳媽的腿，雙腿不停地和著節奏抖動，尉遲家兄弟二人興起在房間裏手舞足蹈。李崇義則拉著老相好躲在屏風後面發生著不可描述的事。
李陌接著彈了兩遍，停了下來，彈不下去了。彈的亂七八糟，很多音節彈錯彈漏，完全是憑感覺瞎蒙的。
二代們大多就不通音律，有沒有彈錯反正也聽不出來。只覺得曲子歡快好聽，紛紛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