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非要和一群泥瓦匠一般見識
「.……」
「可知是何處人馬？」
「現在還不知，某已經安排斥候去抓盯梢的，等下便可知。」
「不過二郎，工部車隊里有內應。某還未派人去抓捕，得事先通報你一聲。」
「賢弟有心了，趕緊去派人去抓。」
李陌點點頭，示意李壯安排人去抓捕。
不一會，李壯和王世仁過來稟報人已經抓到。工部內應一共三人是親戚，住同一個帳篷剛好一鍋端了。
據他們交代有人讓他們寅時末放火製造混亂。不得不從，有人帶來了他們妻女的信物。
兩個盯梢的倒是挺嘴硬的，一直不肯招，一直咬定就是去前面走親戚的，跟著車隊安全。
李陌看著被帶上來的兩個盯梢的，笑呵呵地說：「都說說吧，是何人派你們來的？」
兩人眼珠一轉，相互看一眼，趴地上嚎啕大哭，「大人饒命啊，小的乃婁煩鄉民，此番回家料想跟著車隊安全便靠得近些，沒人派我們來啊，大人明鑒那。」
「我聽聞山高林密，這螞蟻也多。」
一群人獃獃地看著李陌，不清楚這時候說螞蟻是什麼個典故。
「螞蟻喜歡甜食，你說如果把一個人渾身剝光，綁樹上，再淋上蜂蜜，這一晚上過去還能剩什麼？」
「閻大人，這叫什麼來著，萬蟻什麼？」
「萬蟻噬骨，如蟻噬心。」閻立本拂須回答。
一旁眾人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
「對對對，就是這個。書沒讀好，萬一被老師知道了，又要打板子了。」
李陌笑呵呵的對著左邊的看上去比較圓滑的暗探甲說道：「這位壯士，這麼硬氣，請幫在下個忙。」
「大人有什麼需要小的效勞的？」暗探甲一副陰晴不定的臉色，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某想驗證一下萬蟻噬骨，如蟻噬心這兩個成語究竟是不是真的，麻煩請您幫忙配合演示一下。若是不死某重重有賞，回京也好向老師交代功課。」
「來人啊，把他拖下去，剝光了綁樹上，淋上糖漿蜂蜜。」
「打起火把，晚上我們都一起看看，這是不是和書本上寫的一樣。」
暗探甲身子一歪，癱倒在地上。軍士上前架起肩膀，嚇得連忙大叫：「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某招，某招……」
「不準招。」
「大人這是為何？」
「你招了，某課業沒法完成了，要打板子的。」
「不能啊，大人，我招，我招.……你拿王五做課業，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大人求你了……」暗探不停地磕頭，撕心裂肺的求饒。
「大人我也招，求大人不要把我喂螞蟻啊……」一旁那個叫王五的暗探乙已經嚇得尿了褲子。
「這樣真是為難我了。」李陌用手扇扇鼻尖的騷臭味。
「拉下去分開審問，對不上的就拉下去做課業喂螞蟻。」說完朝王世仁使了個眼色。
王世仁會意，帶著軍士將二人架走。
李陌看著兩人被架走，不屑地一笑。抬頭看了一眼房遺愛，只見他不停地扭動身子不解地問道：「你那裡不舒服？」
「哥哥，剛被你說的，某渾身有些發癢，不知道是不是被螞蟻鑽進去咬了。」
「大郎，某是覺得有些癢。」一旁的李壯也開始發起了羊癲瘋。
「都滾蛋。該幹嘛幹嘛，注意警戒。」
不一會兒，王世仁便將詢問出來的口供呈了上來。
原來這伙盜匪是呂梁山腹地的一夥山匪，對外號稱清風寨。此次打上工部的車隊注意據說是有人使了銀子，讓他們在山裡留下工部的車隊。
打探下來工部車隊規模超過了清風寨的實力，為此清風寨的寨主，人稱過山虎聯絡了附近的伏波寨的山大王一丈青，兩山寨幾乎傾巢而出，合計出人600來號。計劃是在寅時末，天剛剛有微光時候結合內應發動偷襲。
為啥只找了600人，那是因為工部車隊沒啥值錢玩意，搶了收益不高。上家使得銀子也不多，也就只能雇得起結義兄弟一丈青的伏波寨，因為好講價也好坑。
再說了，上家也說了護衛就一隊團結兵，剛放下鋤頭的農夫，用不著大費周章。
寅時末發動攻擊，那是因為這年代大多數人有夜盲症，天黑看不清。
至於是誰使得銀子就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啰能知道的隱秘了。
李陌和閻立本面面相覷，這背後有大陰謀。
「二郎，你怎麼看？」
「.……」
大致敵情已經很清楚了，李陌一算時間，離天亮還早，與其這樣乾等著，不如主動出擊。山匪有夜盲症的問題，李陌的那隊團結兵沒有啊。
「二郎，此番被動不如主動出擊。」李陌比了一個抓緊拳頭的動作。
「大郎，這200號軍士可堪一戰？」閻立本有些不放心，覺得兵力若了。
「哈哈，二郎大可放心，某部下沒有夜盲症。」
打消了閻立本的顧慮，李陌帶領手下的團結兵悄悄地朝山匪伏兵的山谷摸去。
約莫走快一個時辰，「咕咕喵，咕咕喵…」前方斥候傳回了消息。
「大郎，就在前方了，人都還在山谷里露宿。」王世仁跑過來向李陌報告情況。
李陌跟著王世仁爬上南面的坡頂朝谷里觀察，只見山谷背風處點了十來處篝火，影影綽綽看到不少人或躺地上休息或圍著篝火烤火。
穿著沉重的盔甲走了那麼久的夜路，還爬上爬下，累的直喘氣。
「谷底可通往何處？」
「谷底有處陡坡，勉強可是行人。」
「王世仁，汝帶一半人從對面坡上往下射箭，李壯汝帶一半人從這邊往下射箭，優先射殺圍著火堆的。把人往山谷中間趕，某帶領親衛沖陣，把人衝散了，爾等再衝下來。」
「王世仁，爾等上了坡準備好了就往山谷里丟火把做信號。李壯，汝看見對面丟火把，爾等再開始向山匪射箭，千萬別射早了。爾等射幾輪就給某發信號，某就開始帶人沖陣。」
李陌敲了敲二人兜鍪，小聲問道：「某說得都聽明白了？」
「明白！」
「爾等便開始準備。」
話說那頭，清風寨的過山虎和伏波寨的一丈青兩人圍在一個火堆旁喝酒。
一丈青大著舌頭說話：「大……哥，這.……上家是.……啥意思？非要和.……和一群泥瓦匠一般.……見識。」
「老四，想當年咱們七兄弟出來闖江湖，為啥就汝和某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