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線索
白楹若回首看向二樓雅居,卻發現已無蘇雲卿蹤影,明日便是十五了,記得娘親沒 入輪回轉世每月十五月圓之夜 都會飽受折磨。想到這裏,白楹若心中有股莫名的擔憂!囑咐了玉潔去尋回雪兒,冰清去請水雲居各位當家,轉身離去之時卻總覺得一道淩厲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神情不似其他人眼中所含欣賞,與自己對望那一刹,一種深不可測的壓迫感襲擊而來,回頭仔細想要探個究竟時,卻又再也找不到了。
二樓雅居之中,男子轉身離開窗沿:“去查查這舞姬的來曆!”
“是,屬下這就去辦!”
水雲居後院,白楹若坐在主位之上,一身紅衣豔麗,發絲隨意的捆綁在身後,平添幾分慵懶與隨和,坐在白楹若左右兩邊的是水雲居的二位主事,水叔和雲叔。
水叔是江湖中人,白楹若不知道他究竟在武林中有多大的名氣,也不知道水叔的武藝有多超群,水叔的妻子是位聾啞之人,善於製毒,許是厭倦了江湖中的打打殺殺,隱於水雲居,化身水叔,負責水雲居上下的安全和人員的安排,水雲居明麵至今從沒有過江湖人士前來搗亂,白楹若也心知水叔在暗中幫了不少忙。
而雲叔,據說雲叔家中有妻有兒,兒子也娶了媳婦,生了孫子,可不知道為何來到水雲居中,就算逢年過節也不願回去,雲叔是從水雲居中的雜役慢慢晉升為主事的,賬房管查,收入支出都會經過雲叔的審核。
看如今水雲居這副如火如荼的景象,這二位是功不可沒的,由於年長,白楹若以及眾位當家的,都尊敬有加。
“水叔,所查之事可有進展?”
“前些天找了些水性極強的人潛入當日夫人沉落的水中,想要試圖打撈夫人遺骸,希望能有蛛絲馬跡可尋,隻是時隔十年,結果也跟老夫所預料的一樣……不容樂觀!”水叔麵露猶豫之色,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說下去。
“水書但說無妨,楹若能接受!”
“夫人的屍首早已被水中的魚蝦所食,就連遺骨都未尋到一塊!”
白楹若皺眉,隻覺得耳邊一陣嗡鳴,輕輕合上雙眼:“那……可還有其它辦法?”
“辦法也不是沒有。”
白楹若聽見水叔的回答,突然睜開眼睛,注視著水叔:“您……有何辦法?”
“據小姐自己的記憶,當日小姐被點穴,不曾見到歹人的正真麵目,沒有具體的樣貌,而夫人又已經……但是,事發當日,除了小姐聽見了所有的過程,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那麽小姐可還有影響,事發之後第一個進屋的是何人,可還聽見什麽聲響?若是能找到別的人目擊之人,那要找凶手也也就容易多了……!”
“當時衝進來的人……我就聽見父親……師父…….的聲音,他們一定知道是誰,他們又怎麽會告訴我呢,爹爹現在是如此的痛恨娘親的一切,就連供奉牌位都不允,而師父…….她…….她會告訴我嗎?”
“水叔,有勞水叔繼續追查下去,當日看押我娘的侍衛,也請水叔幫忙找找,看看現在都在何處,以何為生。
這時妙書苑的穆飛白已進了屋內:“我說楹若小丫頭,你還有這等技藝壓身呢?平日你能寫得那一手娟秀的字體,為已然覺得小丫頭是有幾分才氣的,誰知道今日,小丫頭如此精彩的舞姿,為兄愚鈍,竟沒想到…….哎!…….
這時一直在不曾言語的幾位琴師也凱凱而談
“可不是,前幾日下了拜帖來以琴閣,一看那曲譜,我姐妹幾人便喜歡上了,就待今日出席,看看究竟是何許人,作出如此新穎靈動的曲風。”
“也幸好是我等親自去了,不然可就錯過了這美妙絕倫的舞姿。”
“小丫頭還取了個叫曼……曼……什麽豬的名字!”
“哈哈哈哈”眾人一陣哄堂大笑,徵兒才想起全部的名字:“哦哦哦!是曼珠沙華,如此的故弄玄虛,換做是誰也不會想到她是我們水雲居的小東家!”
“哎呀,你們可不知道,她在台上時,看似與平日的楹若丫頭有些相似,但是著裝,氣質卻像變了一個人,來後院的路上我遇見她連個招呼都沒打,怕認錯了人……!”
幾位琴師與穆飛白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今日與眾不同的白楹若。
半個時辰之後白楹若不解的問道:“烏大哥,鷺大哥還有沈大哥怎麽還沒來。
冰清上前一步回話:“冰清去請烏公子和鷺公子的時候,二人正在下棋。
沈墨染沈公子說……說他有事要忙!”
穆飛白豪氣的笑了起來:“這沈墨染的要事,無非又是在為哪個美貌女子雕琢小象呢,你去請沈公子之時,是否還有個貌美的女子在?”
冰清屈伸對穆飛白行了一禮:“正如穆公子所說!”
白楹若從玉潔手中接過雪兒,交給冰清:“你抱著雪兒去丹青樓找沈公子,你就說我有蜀地求來的珍寵貓熊一隻,形態可人,但雪兒擇日便要回蜀地了,希望能求得沈公子留墨寶一副,以做留念,切記不可把雪兒交到他手上,若他執意要雪兒,你轉身就走,他必定會親自向我借雪兒的!”
冰清出去沒多久,眾人在談笑時,隻聽門外狐弈閣的二位公子也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今日明明是你執黑先行,又如何贏得我一子?
“霜華,若不是我讓你,又怎是一子之差?”
“讓我?誰需要你讓我,贏了便是贏了,輸了便是輸了,何來讓與不讓之說?正好,這也到地方了,讓大家來評評理,!”
“兩位哥哥!今日輸了,明日再贏回來便是!”白楹若聽見二人到了屋內任是眼中無其他,依舊為了那一子爭吵不休。出言勸說。
“不行!”
“不行!”
二人同時出言拒絕,對看了一眼之後……“哼”二人同時把頭扭開!
鷺霜華這也才看見主位上的白楹若:“咦,小丫頭今日如此嬌豔!怎的,會情郎來了,還是等著霜哥哥呢?”
烏行雲見鷺霜花調戲白楹若,忽的拉扯住鷺霜華的手腕,使勁一拽,原本低頭調笑白楹若的鷺霜華被這猛的一拉,直直撞進了烏行雲的胸膛!
白楹若用手遮掩:“你們這對冤家,要打情罵俏,卿卿我我也選個時候,平日一口一個小丫頭的叫我,這等羞人的舉動,也不怕教壞了小丫頭!
眾人忍笑不語……
“好了,我們不等沈公子了,各位當家的可有何事?”
卻在這時,沈墨染為貓熊舍棄了美人,親自登門想要借貓熊!進門之後看見白楹若便是雙手一拍:“哎呀,今日未去以琴坊,可惜了,錯過了真正的美人,
因小失大,因小失大呀!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好了,眾位當家的也都到齊了,今日可有什麽事?生活起居可還習慣?需要什麽,缺什麽直接跟雲叔說!”
“以琴坊一切安好!”
“狐弈閣安好!小丫頭放心!”
“哈哈哈哈!我妙書苑自然是好的,小丫頭就不要為我煩心了!”
“我不好……今日錯失了楹若舞姿,怎能安好,若不見你便罷了,你還用著珍寵將我引來,今日你要麽到我丹青樓做模子,讓我畫一幅玄女飛天圖,要麽你就將這珍寵借我飼養幾日!
說說笑笑間不知不覺已過了子時,眾人散去,唯有沈默染鍥而不舍強拉硬拽的將白楹若拖到了丹青樓,說是要為她初次登台作畫留念!隻是這一畫便是一夜,等他這一幅畫成型,天已經蒙蒙亮了!白楹若稱沈墨染專心於畫作之中,悄悄抱起睡得正酣的雪兒,輕輕的走出了丹青樓,若是等沈默然畫完,恐怕自己三天也動不了!這大半夜的動也不動的坐在哪裏,現如今已是全身酸痛難忍,疲倦困頓。
白府的圍牆邊,白楹若、玉潔、冰清左顧右盼,當正準備翻牆而入時,卻聽見身後做作的咳嗽聲:“咳咳咳!”該死,這大清早的,誰那麽早!還把自己逮了個正著!若不是怕輕功從空中飛過,引人注目…….哎!
回頭一看,白彥興左手拿著酒壇,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叔父?你怎麽會在這裏!”
“噓~!”白彥興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聲些,昨日喝酒忘了時辰!”白楹若見他說話確實還有幾分醉意,又見他指了指牆:“準備回家!”
白楹若退後幾步,小聲說到:“叔父請…….!”
白彥興踉蹌兩步:“好……孩子”準備爬上牆去,任不忘先把小酒壇的繩子係與腰帶之上,猛然抬起頭,似乎想到了什麽從衣服裏左右摸索,半響掏出一定銀子,拉了白楹若的手,將銀子放於白楹若的掌心!
“叔父…….叔父給若兒……買……買糖吃!”說完掀了衣襟爬牆進了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