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教訓
猥瑣的男子從房梁的瓦片上滑下,跌倒在地上,一步三回頭的對蘇雲卿點頭哈腰,深怕他會一時改變了注意,隻要手指輕輕一揮,將自己的小命就此了結。
“哎…….哎你們等等我啊……”那被稱為大哥的男子瘸著一條腿在後追趕著。
白楹若走到蘇雲卿的身邊,看著他一言不發的樣子,知道他是擔心自己,隻是此時蘇雲卿的眼神冷冷的看著三人離去的方向,握著紙傘的右手已捏得指節發白。
“雲卿哥哥……”
蘇雲卿轉身背對白楹若:“回家!”說完飛身飄在空中,往白府飛去,隻是路上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後輕功飛著的白楹若。
直到進了白楹若臥房的庭院,蘇雲卿一臉嚴肅的看著白楹若:“以後若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告訴我,我去,女孩子這麽晚了還在外麵行走,叫人怎麽放心。”
“雲卿哥哥,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好了,沒事就好,你快些回去歇息吧!”蘇雲卿看著白楹若進了房間,一個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征南將軍府,禹宛殷身穿白色的棉質長衫躺在床上,雙頰緋紅,眼神迷離,小廝剛將被子給他拉好,他一個翻身,又將被子掀至一邊,許是頭腦昏沉,手腳敞開著橫放在床上,嘴裏嘟囔的喚著:“楹若……楹若……你別走……別走。”說罷看了小廝一眼:“你下去,若不是你在門口瞎叫喚,我的楹若也不會走,你……滾出去……”
“公子息怒,小的,小的不知道啊,什麽走不走的?小的不是有意的……”
禹宛殷在床上翻滾,用手捂了耳朵,對著小廝喊道:“我叫你出去,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是,公子…….小的……小的這就走……公子有什麽需要,隨時叫喚,小的就在門外候著。
禹宛殷看也不看他一眼,隻是抬起一隻手,耷拉著揚了揚,示意他出去,小廝出了門。朝門內白了一眼,走 在廊下:“哼,真當自己是公子呢,還不是邊塞來的土小子,若不是有個姑姑撐腰,醉死街頭也沒人理你。”說罷拍拍手往自己的臥房走去。就連身後打著紙傘的男子都未曾看見。
蘇雲卿收了白色蘭草紙傘,看了一眼小廝的背影,回過頭來穿門而歸,進入房間,未曾看到禹宛殷的身影,正欲轉身離去,室內床上傳來某人睡夢中的囈語:“楹…….若…….若兒……等等我……”
蘇雲卿此時麵目冷峻站在門邊遠遠望著床上熟睡的禹宛殷:“你倒是睡得香甜!”雖有聲音傳來,但卻未曾看到蘇雲卿開口說話!
禹宛殷本就已經睡死,此時隻怕是打雷也影響不了他半分,更別說蘇雲卿如此文質彬彬的與他說話:“呼~~呼~~若……兒……楹若……呼~~……呼~~”
之間蘇雲卿左手雙指並攏,對著桌上的茶杯指去,手腕抬起之時,杯中的茶水化作一條水柱隨著禹宛楹手指所指的方向在空中移動,水柱被蘇雲卿控製到禹宛殷的頭頂處,停了下來,水柱慢慢合攏行程一個水花流轉的水球,隻聽蘇雲卿一聲令下:“落”,水球徑直砸落在禹宛殷的臉上,水花四濺。
禹宛殷瞬間被水淋醒:“咳咳咳……呸…….誰啊,誰那麽大膽子,作弄本公子!”說著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此時的蘇雲清側對著禹宛殷,骨簪子下的發絲,衣衫無風自起,手中拿著那把白色的白色蘭草油紙傘:“禹公子,可是醒了?如若未醒,在下幫你……”說著,左手又指向水壺,壺中的水隨著蘇雲卿手腕轉動的指尖再次向禹宛殷飛來。
“落!”隻聽蘇雲卿再次一聲令下,禹宛殷從床上側身騰空翻到在地上,原本禹宛殷以為如此輕鬆就躲過了這個神秘男子的術法,結果……“啪”的一聲,茶水任然瓢潑而至。
“呸呸呸……不玩了,閣下半夜到訪,不會就是為了拿茶水潑我吧?”禹宛殷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穢物。坐到蘇雲卿的身邊”
“我是楹若的……兄長……”蘇雲卿心中翻騰,一時停頓下來,不知道該怎樣繼續。禹宛殷卻是驚喜萬分。
“原來是楹若的兄長,宛殷失禮了,不知深夜到訪,兄長有何指教”
蘇雲卿淩空揮手,隻聽“啪”的一聲,禹宛殷臉上一疼,右手捂著臉心中有些不服,卻又想起方才此人說了他是楹若的兄長,強壓著怒氣問道:“你為何打我?”
“啪”又是一個巴掌,禹宛殷火冒三丈,伸手想要去抓蘇雲卿的衣衫,手觸碰到蘇雲卿的身體,一穿而過,禹宛殷看著自己伸出的手掌:“你……你究竟是人是鬼?為何冒衝楹若的兄長?”
蘇雲卿抬頭看向一旁呆滯的禹宛殷:“我……是鬼,所以日後不要在白府提起我來過,就連楹若也不可以讓她知道!”
“那……那我如何能相信你說的話就是真的?”
“我並沒有要你相信我,我隻是來替丫頭教訓你!”
“教訓我?我有何過錯?我何時對不起楹若了?我的心從見到她的那一刻,就從未想過別人!”
“哦?你心裏有她?那你知道今晚是誰送你回的將軍府?是誰為送你回府一人在路上遇見了歹人?”
“我……我依稀記得從白府出來,找了個酒肆多喝了幾杯,與酒肆掌櫃的起了爭執,是一白衣女子送我回的府,但又像是在做夢,夢見這白衣女子就是楹若!”
“記得就好,那白衣女子確實是楹若!”
“哈……真的是她?她關心我?前來尋我?哈哈.……楹若她前來尋我了!她心有我!擔心我!哈哈哈哈……”
“啪”蘇雲卿又是一個巴掌打在禹宛殷的臉上
“你……”
“你若是愛她,就別讓她半夜為了個醉的不省人事的酒徒再奔波,一個女子,孤身一人,路與歹徒,如此凶險,你卻在這兒睡著,你可知那些歹人是如何對她不敬.……”蘇雲卿握緊了手中的拳頭,想到方才那些人對白楹若口出穢言,一時氣得說不出話!真後悔沒有拔了那幾個小人的舌頭!”
“楹……楹若她沒事吧?”
“若是有事,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和我說話?”若是日後楹若再因你之事,遇到風險,我定將你挫骨揚灰,今日楹若也受了些驚嚇,怕是又要噩夢連連了!”
禹宛殷聽完衝到內室拿起外衣,朝門外跑去,蘇雲卿撐起傘起瞬移到回廊下看著禹宛殷輕功而去的方向,搖了搖頭:“哎!”接著衣袖一揮,再不見蹤影。
禹宛殷停落在白楹若屋前的庭院中,看著房內燈火明亮,慢慢走到門前,抬起手想要敲門,卻又將手收了回來:“她會想看見我嗎?”
此時雪兒尋了軟榻之上一個舒適的地方沉沉睡著! 白楹若坐在房中手拿書本背對門口,未曾看見禹宛殷在門前躊躇的影子。
“不知道此時宛大哥怎麽樣了,喝了那麽多酒,一定會很難受,宛大哥,楹若拒而不見,隻是不想讓你日後痛苦甚至是後悔與我相遇。
“砰砰砰”敲門聲打斷了白楹若的思緒。
“進來!”
門外之人將門輕輕推開,隨之而來的風將桌上的燭光熄滅。白楹若並未轉身,輕輕按了按頭:“冰清?這麽晚了,還沒睡嗎?也隻有你,若是玉潔進來,動作怎會如此輕柔!”身後之人並未應答,隻是感覺來人腳步慢慢的朝自己移來。
”冰清,燭火滅了,再為我點上一盞燈吧,你也小心些,別被桌椅絆了!“
身後之人不曾回應,白楹若心中有些奇怪,剛想回頭一探究竟,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來人應該飲了很多酒水,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白楹若心中有了底,也猜出了來人的身份,被他這樣的的抱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宛大哥……這麽晚了……你.……\"
男子開口打斷了白楹若的問話:\"若兒,是宛大哥錯了!讓你擔心,還遇到了危險,宛大哥未能及時出現,你一定恨死我了,我知道你不願見我,對不起,可是.……看你屋裏的燭火還亮著,就怎麽也忍不住想要看你一眼,就算你再不喜歡我,再不想見到我,就這一次.……就讓宛大哥放肆這一次.……好不好!“
白楹若本要掙脫,聽見禹宛殷的話頓時心中一片酸楚:“宛大哥,楹若是個不祥之人,不是不想見.……是不能見,我不想宛大哥日後會後悔認識了楹若,我不想日後宛大哥為了楹若受到任何傷害。”
“傻丫頭,你不見我,不理我,這比任何傷害都要痛苦千萬倍,隻要一想到你不願見我,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若是日後,我們注定沒有一個美滿的結果,若是日後.……我們注定是要分離的……!宛大哥,忘了楹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