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相大白
袁承恩恍然對白楹若一笑:“好一個聰明的丫頭,既然這份名冊不是宛殷所寫,而廢棄的文書是不可能帶出軍營的,那就是說,有人在偷換了名冊之後,想要銷毀,那就隻能放入作廢的文書袋中封存起來!轉令下去,讓監管軍營書房的管事查看近十日廢棄的文書,右上角可否有汙漬!”
白楹若轉身看去,方才將茶杯推到的那位謀士,此刻嘴角淡淡露出笑意,轉臉看見白楹若打量自己的目光,立刻又收起了笑意,隻見白楹若依舊看著自己,此人輕拈胡須走上前來,對袁承恩雙手抱拳相合,彎腰行禮:“將軍,不如先將侄少爺鬆綁,快馬到軍營來回也許半個時辰,從現在的情形來看,侄少爺大多與此事無關莫要再委屈了他!”
楊虎此時目光疑惑定在方才說話的謀士身上,兩人目光相交之時,相視一笑又再度裝作互相不識的樣子,袁承恩默默的將一切看在眼中並不作聲。
一種謀士、文書相繼附和道:“是啊是啊!現將侄少爺放了吧,若真是侄少爺所為再處置也不遲,楊虎將領在將軍麵前莫非還怕侄少爺跑了不成?”
楊虎低頭:“末將不敢!”
袁承恩點頭:“就依眾謀士所言先給宛殷鬆綁吧!”
小廝一邊為禹宛殷解開身上的繩索,禹宛殷活動著被綁得麻木的雙臂一邊回道:“是我自願要求楊虎將領將我綁起來的,我既無過又有何懼,不管怎麽說神騎營也是因我而暴動,隻要能穩定軍心,宛殷受再多的罪也值得!”
袁承恩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從小跟在我身邊,姑父沒有白費心思教導你,哈哈哈哈.……”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軍中的文書管事手中握著信箋一封,疾步朝眾人走來:“下官參見將軍!”
袁承恩上前扶起跪拜行禮的書房管事:“陳管事辛苦了,節日在即還要勞煩陳管事你親自跑一趟!”
陳管事起身彎腰抱拳對袁承恩說道:“將軍言重了!文書有誤也是我這個做管事的有所懈怠,才會讓侄少爺蒙冤,下官難逃罪責!”
“誒,宛殷之錯怎能怪罪管事,既說是蒙冤,那宛殷親筆的名冊找打了?”袁承恩問
“是,名冊就在這信封之內。”陳管事說完將信封呈上,退在一邊靜觀事態變化。
袁承恩將信箋打開,翻看了幾張對一旁的陳管事問道:“這就是宛殷所寫的名冊?”
陳管事低頭回道:“正是,這確實是宛殷公子的手筆,軍中文書雖有模人手筆之功,不過以老夫多年的經驗看來,這的確出自宛殷公子之手,而從眾將士手中收回的文書,筆鋒卻和黃謀士的幾乎相同!”
“這.……這不可能,這份名冊一定是假的!”方才出來為禹宛殷求情的黃謀士急忙出來辯解:“我……我未成動過這份文書!怎.……怎麽會有我的筆記,陳管事你莫要血口噴人!為了討好將軍救下侄少爺就找我來做替罪羊!”
陳管事上前一步雙手放入袖中取暖,神情淡漠的對黃謀士說道:“黃謀士,你又何須緊張,我隻是說像是你的筆記,也沒說就是!不過三日前宛殷少爺在營中分寫文書之日並非你當班,我卻看到你鬼鬼祟祟從軍營書房走出,這我可以確定就是你本人,畢竟我們共事那麽多年你的身影我還是認得的!”
黃謀士此時已經冷汗連連:“我……我隻是將夫人送予我的暖爐落在了營中,得空到軍營中取回而已。”說罷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禹宛殷上前一步對楊虎行了個禮:“楊將領,此時你還是不願講告知你神騎營未收到賞銀是我從中作梗發的人告知嗎?”
楊虎低頭,退一步在袁承恩麵前跪下:“將軍,正是這位黃謀士告知末將的!我見其他營中的弟兄皆已分發賞銀,隻是我神騎營遲遲未發,將士們被別的營的弟兄嘲笑,說我神騎營不過是浪得虛名,若真有戰功,皇上怎會不記得我等,將士們垂頭喪氣,心中鬱結,並非為那幾兩賞銀,實在是兄弟們在沙場拚死拚活,為國效力,如今年邁回京,卻是這樣的結果,隻怕是人走茶涼,我等年紀大了,聖上也覺得我神騎營無用了,兄弟們心灰意冷正欲卸甲歸田之時,黃謀士突然到訪,告知名冊是將軍夫人的侄子禹公子所寫,指明說禹公子改了名冊,再找個軍中熟識的人拿著名冊去將賞銀領了,打發此人些許銀兩,便可將大批的賞賜收人囊中,據為己有,當時末將豬油蒙心,不知道是黃謀士從中作梗,想要陷害公子,這才……這才……找上了公子!
黃謀士此時已經跪倒在地,一直向袁承恩磕頭求饒。
袁承恩心中氣憤的說道:“來人啊!將這個擾亂軍心,卑鄙奸詐之徒拖下去,即刻處死,身為謀士理因為軍中出謀劃策,如今你盡謀劃到自己人身上了,你這謀士還真是當得好啊!”
黃謀士聽見袁承恩要將自己處斬,嚇得不停的磕頭求饒:“將軍,將軍繞命啊,我在軍中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年過四十才在軍師身邊求得這謀士一職,可禹公子年紀輕輕,初入軍營就直接成了將軍欽點的文書,軍中人人奉承,下官不服,還有你楊虎,你不是答應過我,是死不會將我供出的嗎?我好心幫你,你卻恩將仇報!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黃謀士一邊掙紮著躲開身後捉拿自己的士兵,一邊狠厲的叫罵著。
袁承恩上前一腳踹在黃謀士身上:“你還有臉說你是好心,我本看在你追隨在軍中多年,心中一時猶豫要不要繞你一命,沒想到你竟如此的不知道悔改,你自己做的好事,還要怪罪他人!”
隻見黃謀士從地上向前爬了幾步,拉扯著袁承恩的衣襟:“將軍,下官知錯了.……下官真的知道錯了,將軍說的對……下官隨軍多年,將軍念念舊情,繞下官一命吧!”
袁承恩一把抓起地上的黃謀士:“你說繞你一命,你這樣的人,留在世上何用?讓你去再害別人,汙蔑別人不成?你說楊虎他出賣你?楊虎跟隨我的時日不比你在軍中的時間少,一直跟在我的身邊,雖隻是個小將,但脾氣最是耿直,為人義氣,什麽名冊,什麽信箋,全是假的,全都是為了引你露餡而已,你以為我一次次的派人到營中取證是為了什麽,隻是為了告訴陳管事你們在現場的反應,從你聽見名冊並非是宛殷所寫,你失手推到茶杯之時,我便注意到你,從方才到現在,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若是你肯自己站出來解釋一切,那也不至於會有這個下場!”
黃謀士聽了袁承恩的話呆愣在原地 ,忽然猛的抬起頭來對陳管事問道:“我並未著手寫過名冊,隻是將禹公子所寫的名冊毀了一張,而那一張正是神騎營總人的名單,我且問你,你從何處看出是我的手筆?你這個管事也是浪得虛名,莫非你也是哪個將軍的親信不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這些庸才!”
陳管事取了桌上廢棄的文書丟給黃謀士:“這裏麵,張張都是白紙,根本就沒有什麽名冊,我不過是想讓楊虎將領看清你的真麵目,隻有這樣,楊虎將領才會將是利用他的人說出。你確實有些肚才,這麽多年謀士也沒白做,你看準了楊虎生性耿直,定會為了護你這個恩人,打死不會將你供出!”
黃謀士跪在地上已經是啞口無言,眾人未曾防備,誰料手無縛雞之力的黃謀士瞄準了楊虎身上的佩劍,起身朝楊虎撲了過去,一把將劍拔出,回手間朝楊虎的腹部賜了下去。
禹宛殷見狀立刻挺身將白楹若護在身後,屋外士兵聞聲而來,弓箭手對準了黃謀士,眾人皆以為楊虎已被刺中,卻不知楊虎與黃謀士兩人之間,楊虎一手握住黃謀士刺來的劍尖,鮮血直流,袁承恩上前之時,楊虎握著劍身的手上一緊,“砰”的一聲,竟硬生生將劍身折斷開來,直直插入黃謀士的腰腹,黃謀士伸手掐住楊虎的脖頸,這一舉動更加激怒了楊虎,隻見楊虎激發渾身內力,一掌拍在黃謀士中劍的傷口上,頓時斷劍從黃謀士的身軀橫穿而出,直直朝著將軍夫人的方向射來。
白楹若一個翻身,從禹宛殷身後穿梭到將軍夫人身前,右手寶劍旋轉,將飛來的斷劍檔了下來,同一時刻袁承恩手起刀落,一刀把黃謀士的頭顱直接斬了下來,獻血濺灑在白楹若的裙擺和鞋子之上,黃謀士的頭顱隨之落地,滾了幾下,白楹若一時驚恐,手中一軟,寶劍滑落,禹宛殷被方才所發生的事看呆了,此時聽見白楹若寶劍落地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立刻上前,用手遮了白楹若的眼睛。緊張的說道:
\"若兒……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