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經過畫室那次之後，季非童跟莫辰曜的關係似乎更近了些，官勻澄發現，大家似乎漸漸都跟莫辰曜關係越來越親密，特別是莫鬱青，雖然十幾年都沒有生活在一起，但是似乎天生的血緣關係的緣故，兩兄弟的感情特別好。


  甚至連穆菁菁，往常大家聚會她沒興趣就不會來，現在隻要莫辰曜會在場她都會準時到。他似乎跟每個人都很談得來，融入圈子也非常快，但越是這樣，官勻澄就越覺得他討厭。


  她的不喜歡向來都是寫在臉上，語氣態度都非常明顯，不過莫辰曜總是一笑置之，時間久了大家也就都漸漸習慣。


  直到有一次，官勻澄去莫家找莫鬱青，路過小花園的時候恰巧碰到莫媽媽和莫辰曜。莫媽媽在官勻澄的眼中一直是淑女的典範，美麗並且優雅，說話總是溫言軟語，不像她媽媽，做事總是雷厲風行，個性又很大咧咧的。


  官勻澄本來是打算直接走過去的，但是出於禮貌，她想還是不要打擾別人談話。也就是這一瞬的遲疑，她看到一個跟她印象中截然不同的莫媽媽。原來她也會說那麽惡毒的話，在她的臉上，優雅美麗全都蕩然無存。


  而那些惡毒話語的對象則一直低著頭麵無表情地聽著。


  官勻澄一直以為莫辰曜回了新家是多麽的如魚得水，一步登天，她跟鬱青從小就在一起玩，跟莫家也非常相熟，她知道莫媽媽對鬱青怎樣，她甚至一度擔心莫辰曜會搶走屬於鬱青的母愛。


  “你打算在那邊躲到什麽時候？”


  官勻澄猛然回過神，看到莫辰曜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他終於沒在笑了，可她並不覺得開心。


  見她不答話，莫辰曜抬腿打算離開，“鬱青跟穆陽出去了，現在應該還沒回來。”


  官勻澄上前兩步拉住他，“你有空嗎，陪我去看電影吧。”


  莫辰曜有些訝異地看著她，“嗯？”


  官勻澄勾住他的手臂，“不對，沒空你也得抽出空，走吧，我查過場次，時間快到了。”


  官勻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她隻知道自己那刻就是很想跟他看一場電影。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抱抱他。


  她真不想知道自己的同情心什麽時候這麽泛濫了。


  官勻澄挑了一部恐怖片，買票的時候她還是虛張聲勢地瞪了莫辰曜一眼，“你別多想啊，我就是想看這部。”


  她又買了很大一桶爆米花，進了場之後就丟給莫辰曜，“我告訴你，不開心的時候吃這個很管用，我屢試不爽的。”


  莫辰曜終於淺淺笑了聲，“我隻是被我媽罵而已，她不大喜歡我罷了。畢竟……沒什麽太深的感情。”


  官勻澄吸了一口可樂，“我還以為你人見人愛呢，原來還有例外的。”


  “你不也是一個例外嗎？”


  官勻澄瞪了他一眼，他倒是明白得很。她捏起一顆爆米花，喂到他唇邊，“快吃吧！待會害怕的話，我可以允許你躲我懷裏的！”


  說完，可能想象到那個畫麵，官勻澄又馬上笑起來。


  莫辰曜愣了愣，微微側身低下頭咬過那顆爆米花，甜味在嘴巴裏擴散開，恰到好處。他微微斂了目，掩起不為人知的情緒。


  120分鍾的電影，莫辰曜看得很認真，倒沒什麽可怕的地方，他本身沒什麽宗教信仰，對鬼神之類也沒多大感覺。倒是官勻澄，沒有尖叫也沒有害怕，因為她根本就睡著了。


  散場燈光亮起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結束了？！”


  “嗯。”莫辰曜點點頭，站起身來，“還很困？我送你回家吧。”


  官勻澄伸了個懶腰，“我今天沒有午睡，到這個點是容易困啦。其實也不怪我，前麵的劇情也太無聊了，我就沒扛住睡了……”


  “嗯，沒關係。”莫辰曜看著她笑了笑。


  官勻澄也站起來，人已經散得差不多，已經有清潔工進來收拾東西，她伸手捏了捏莫辰曜的臉，“以後還是多笑笑吧，我比較喜歡你開心的樣子。”


  她的手碰到他的那刻，莫辰曜隻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軟軟地塌了下去，但是隨後他就聽到官勻澄開心地說，“我決定跟你成為好朋友啦！不過朋友不朋友也無所謂了，因為我將來是要成為你大嫂的，到時候我們就更親啦！把你當兄弟才告訴你的，要保密的知道嗎？”


  官勻澄喜歡莫鬱青，大概也隻有她一個人覺得這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