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七十九、就坡下驢
他的事業仿佛已經注定了。
滿身的報復，只能在國內折騰，成為許多圈內人的“高山仰止”。
可到了他們這個程度的，對於藝術還有所追求的。
很多……
他、程志清、魏扉哪個不是?
眾多的導演、老戲骨們，實力派，誰不想在國際影壇留下那麽一筆。
即便不是濃墨重彩。
提起來的時候，有他們的一個位置，哪怕很小！
但環境與影片內核思維的固化是很難突破的——
他跟他們不同，他身後是整個龐大的衛靜城工作室，幾百號人。
所有人都靠著他吃飯。
他不可能為了拍一部不知道能不能獲獎，是不是會被的血本無歸，有沒有會被冠上垃圾導演的名頭的風險！
儒雅而面龐上日漸積累的，是對於理想幻而不得的歲月痕跡……
他腦海浮現眾多身影。
魏集鴻是上一代的至高神;
戴承弼、鄭騰都踏上了時代的洪流;
而毫無疑問余君豪、夏鬱……是這一代正在踏上神壇的領軍人物。
哪怕是成韞，都有或濃或重的一筆！
他是衛靜城，又不是聖人、更不是無欲無求的神……
他也曾經暗暗酸澀，羨慕嫉妒像戴承弼、鄭騰——
誰沒矯情過?
誰又不是付藝君?
誰都是曾經的付藝君……
所以最後即便付藝君距離他心中的角色還差了很多，他仍然給了她一次機會.
一種心裡安慰，
但何嘗不是給自己一個未知的可能性呢.
他是別人的“高山仰止”，
他也在“高山仰止”別人。
*
《凶手是誰》整個劇組很大，這是一個很大的樓盤，大部分區域影視基地化基本落實。
如無意外，這應該是未來影視基地商圈中心地帶。
僅僅只有兩棟爛尾樓，還沒有進入施工階段，也是《凶手是誰》的拍攝重要場所。
在新·影視基地邊緣，視角很好，也很有懸疑、犯罪的影視氛圍。
為了保證更多的影視化的可能性，比如未來某些影片劇本需要。這兩棟樓大概率上，不會再進入建設階段了。要保證的，僅僅只有安全性和影視化可能性的問題。
夏鬱見到遲衝是一個小時以後。
逛完整個劇組，衛靜城還沒接到下戲的通知。
乾脆帶著夏鬱、陶璋騎著三兩小電驢，晃晃悠悠進入片場。
出行方式挺逗的，挺舒服的，很接地氣。
但沒辦法，這個劇組·現代影視基地擴建後，蠻大，不亞於一個中型的大學城、商業區。
一個小時隨便逛逛沒問題，但想了解一些劇組真正內容細節，光靠步行，沒個三五個小時，都逛不完。這部就有了，“《凶手是誰》劇組代步工具”。
這在往後《凶手是誰》與影視基地的宣傳上，又是一個不錯的噱頭。
現在夏鬱騎著的小電驢，就是招標而來的一個廣告讚助……
夏鬱騎小電驢逛“影視基地”的內容也在宣傳內容下，夏鬱要求的——還人情嘛。
當然了，只能在影視基地跟《凶手是誰》宣傳期作為，噱頭的花絮使用，這個牌子的小電驢不能用。即便他們願意附上巨額代言費……夏鬱主打的就是一個代言都不想接了。
夏鬱這個決定不是突然地，衛靜城這盤子很大，每一步都需要用心鑽營，但在宣發、推廣、噱頭這一塊的營銷上，衛靜城工作室基本上就屬於“學前班”的水平。
他們原本找了陶棠，但陶棠婚期、孕期、工作上忙的事情太多了。
最後推薦了另一個業務能力很強，
不是專門做經紀人，而是宣發這一塊的公關型人才。*
夏鬱的到來。
就像是一陣風。
一陣卷起了《凶手是誰》全劇組人員內心的龍卷風。
近乎沒有人能夠在這一個時刻，忍耐得住目光的挪移。
“唰唰唰”齊齊望了過來。
夏鬱不是第一次到衛靜城工作室劇組，與不少人員都有過合作的經歷。
但時隔七年、八年再見，她好像真的變了一個人。
華夏首位三金影后，
威尼斯影后，
華夏國際電影節第一屆評審團成員……
首個達到百億票房的華夏演員，
好萊塢新晉一線影星。
太多太多的榮譽了。
讓人覺得她像是一座大山……
她好像又沒有變。
跟那年在西北影視基地一樣。
落落大方、坦坦蕩蕩、不卑不亢、平易近人……
她還是那個夏鬱。
她的到來引發的反應是連鎖的。
老遲的拿著話筒，指揮全場，
“我知道某位老朋友的到來，大家很激動，很興奮，但是先別興奮，先把這一場戲好好拍完了，要是再出意外，一個個都給我扣錢！”
“你們也不想被老朋友看笑話吧?”
即將掀起轟動的劇組，驟然平息，在衛靜城工作劇組， 導演的話，就是鐵規。
嘩然，震驚過後，全組人員又都進入了工作狀態。
“拍攝繼續，場記打板！”
“《凶手是誰》第三十六場，第二幕，！”
夏鬱跟衛靜城相視一笑，沒有打趣，而是覺得很熟悉，很安心。
衛靜城工作室劇組，算是夏鬱的啟蒙劇組。
加上戴承弼影響，才有了往後“夏鬱劇組”的工作行程模式。
這也是夏鬱決定成立工作室，將主動權捏在自己手裡，跟戴承弼一路合作的原因之一。
因為在沒有話語權、沒有影響力之前，在任何劇組，都少不了外耗、內耗、雌競、站隊。
她寧願辛苦一點，也不想在這方面多做消耗。
*
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安排茶水，夏鬱三人就在片場外的休息區，邊喝茶，邊看。
夏鬱呷了一口，茶一般，不是不好，是夏鬱喝慣了倆老爺子的茶。
老遲看著還是老樣子，但是頭髮白了很多，臉上的斑點、皺紋也多了不少。
夏鬱不免多嘴了一句:“遲導狀態不是很好?”
夏鬱不是面向大師，也不是老中醫，但了解過一些相關內容。
看遲衝的面色。
不是太好。
“學過?”
衛靜城詫異看了夏鬱一眼，沒等夏鬱回答，繼續道:
“肝跟胃都有問題，熬夜熬的，去看了西醫說不出具體問題，中醫這邊建議是修養一年半載……我已經跟療養院，還有華姐商量好了，等這部戲拍完了，就壓著老遲去調養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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