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皇帝口諭 (求收藏 求紅票)
清晨,經過黑夜凈化的空氣,顯得特別清新。早起的人們是忙碌的,但誰也不介意,停下來多吸幾口這新鮮的空氣。各色鬥豔的花朵在路的兩旁夾道歡迎,藉助微風的幫忙,他們還一個個朝路人點頭示意。小草的葉片上還沒有散盡的露珠,拚命折射著陽春的光線,徒勞地想要將自己的生命,永久地刻畫在這宜人風景里。
在京師東直門外,一群身穿極品官服的行人,緩緩走在寬闊的水泥大道上。從官服看,品級最低的是四品的雲雁,還有三品的孔雀和二品的錦雞,甚至還能看到一品的仙鶴。
在這些高官雲集、肚大腰圓的人群中,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年,太過年輕、單薄,與周圍人群的年齡很不相宜,更讓人不解的是,特別年輕的他,竟然穿著只有王侯才有的白澤補服,顯得特別另類。
路上的行人,無論是步行的、推車的,還是騎馬的、坐轎的,為了少惹麻煩,紛紛離開水泥大道避讓。
這少年正是朱由檢,那群高官卻是內閣輔臣和六部的尚書、侍郎們。他們正邊走邊談,好像對腳下平坦的水泥路十分滿意,但由於修築這條路的朱由》,檢就在這群人當中,絕大部分高官還是很吝嗇自己的誇讚,所有美好的頌詞都變成了腹誹。
朱由檢並不知道這群人的內心想法,他依然談笑風聲地介紹著即將開業的大明軍校,直到軍校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三米多高的圍牆,用石灰抹得雪白,圍牆的正中央,是用鋼鐵焊接的厚重大門。此時,衛兵們正將大門緩緩打開,迎接這群大明朝堂的主人。在門楣的上方,是著名書法家王鐸書寫的六個金色大字:北京軍事學院。雖然在口頭的說法中,都成為軍校,但軍校的實際名稱卻是學院。
院內有縱橫交錯的水泥路面。沿著大門的主幹道兩側,是一排白璧青瓦的平房,第一排房子,正對著主幹道的側檐,是兩排紅色的大字,左邊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右邊是:軍人以守土開疆為使命。
水泥主幹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操場,操場的入口處有一個紅色的鐵制標牌,上寫:忠貞、勇敢、團結;操場的一角,堆放著室外訓練的一些器械;操場的最北端,有一個高台,是專門訓話用的。因為開學典禮的時間還未到,整個操場空蕩蕩的,只有來自各地的生員三三兩兩信步閑聊。
已是整,開學典禮正式開始。朱由檢作為軍校的籌辦者和軍校的第一任院長,主持了這次典禮。
先是兵部尚書崔呈秀代表兵部講話,勉勵生員努力學習,保家衛國。然後是禮部尚書黃立極代表皇帝發言。乾巴的語言,抽象的教化沒有在生員的心目留下多少印象,直到四武營士兵的出現。
光是立正、稍息、向左轉、起步走……的訓令,就讓各地的生員眼花繚亂,內閣和各部的主官們也是嘖嘖稱奇。
隨後是滿桂大著嗓門向四武營的士兵訓話:
「弟兄們,你們的職責是什麼?」
「服從命令。」
「你們的使命是什麼?」
「守土開疆。」
「你們是忠貞的軍人,你們對誰忠貞?」
「忠於大明,忠於陛下。」
「你們對誰勇敢?」
「對待敵人,我們像狼一樣勇敢。」
「你們要團結誰?」
「我們團結戰友,放心地將後背留給戰友,將前面的戰刀砍向敵人。」
幾百名雄性的聲音,沒有柔美,只有震撼,那排山倒海的氣勢,足以匯聚成一場永不消失的電波。
壓軸出場的是特戰隊。三百人的隊伍,十人一行,共三十行。冷冽的眼神,整齊的步伐,有力的揮臂。他們在王慕九的口令中,先是散開隊形,表演了一套軍技刀法,士兵們氣不喘、身不軟,再迅速回歸到原始的隊列。最後王慕九領頭,特戰隊共同演唱了軍歌:
「狼煙起
江山北望
龍捲起
馬長嘶
劍氣如霜
……
堂堂大明要讓四方
來賀。」
隨著「堂堂大明要讓四方來賀」的歌詞終了,三百士兵手臂前伸,昂首向天,定格在操場上,也定格在所有前來觀禮的人員心中。高台上的人群中,除了朱由檢和李春燁,誰也沒有見過這麼另類的閱兵,誰也沒有見過數百雄性高唱軍歌。
全場寂靜,連評頭論足的生員,也忘記了表達自己的見解。一聲鳥鳴,打破了這空谷式的幽靜,清醒過來的人群,不知在誰的帶領下,只能用拚命的鼓掌,來表達內心的震撼……
朱由檢本來還打算對生員做一次講話,想想還是算了,如果沒有自信將他們吸附到黨旗的周圍,還是不要破壞這震撼的力量。
六月初六,是軍校的軍官班、參謀班生員畢業的日子,這是北京軍事學院第一批畢業的生員。朱由檢沒有讓他們直接回到各自的軍隊,而是安排他們去四武營觀摩訓練十天,希望四武營的訓練成果增加他們訓練士兵的信心和勇氣,更希望他們能將軍校學到的理論和軍隊的訓練結合起來。
軍醫班和偵訊班並沒有固定的畢業時間,根據生員的學習情況由教官認定,達到大綱的要求,就可以畢業,如果沒有達到軍校的要求,不管時間多長,都不能畢業。特別是偵訊班,雖然生員中不乏原來就是各方面的好手,但在周文啟的嚴格調教下,到六月初畢業的,不過聊聊數人,這些人都被派向遼東前線。
作為軍事學院的院長,朱由檢實在沒多少時間待在院部。他還有幾個廠子要管,他還是火器局的主管,儘管這個主管是暫時的。在軍事學院內,他更多的是檢測教員們是否在執行自己的教學思想,如果依然按照舊方法和經驗教學的教員,在三個月期滿之後,就會被解除合約,從哪來回哪去。
這天,朱由檢又帶著王慕九到火器局。
劉一飛屁顛屁顛地迎接了出來:「殿下,地雷和手雷已經結束試驗,開始批量生產。」他對朱由檢的佩服,就像那長江之水,滔滔不絕。自從朱由檢開始與火器局接觸,火器局的新式火器層出不窮,比大明前二百多年出現的品種都多,而他劉一飛,恰好見證了這些新式火器的誕生。
「奧,這麼快?」朱由檢笑笑,「那我可要帶些回去,讓四武營的士兵們先熟悉熟悉,士兵們沒什麼文化,沒有充足的時間,他們也不會用。劉副主管,你能給我派幾名工匠嗎?」
「可……以,殿下。」劉一飛有些遲疑,朱由檢現在是火器局的主管,派幾名工匠沒問題,但火器大量入營,他卻做不了主,「工匠隨時可以派駐軍營,但火器有點麻煩。如果殿下需要少量的地雷和手雷,可以直接派人拉走,如果量大的話,必須要兵部尚書或者左右侍郎的手令,如果有魏公公的手諭就更好了。」
「兵部的手令我來解決。」這個朱由檢倒不用擔心,現在李春燁是他的死黨,讓他寫份手令,問題不大。「劉副主管要準備好大量的地雷和手雷,四武營可是有四萬多人,量少了不夠。士兵們必須通過實彈試驗,才能領會它們的威力和使用要點。」
「沒問題,殿下。」既然朱由檢能拿到手令,這程序上的問題就解決了,至於生產的數量,以火器局現在流水線生產的特點,可以說要多少有多少。想到這兒,劉一飛又感謝朱由檢給火器局帶來的生產能力的飛躍,這信王殿下,到底還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說好了,三天之後,我要派人來領地雷和手雷。」不管四武營將來有沒有上戰場的機會,朱由檢訓練士兵,都要將他們當成隨時需要上戰場的戰兵來對待。現在四武營的基本訓練早就定型了,火器正好能提高士兵們的訓練熱情。
「是,殿下。」有三天的時間,劉一飛根本不用擔心數量問題。「殿下,開花彈也造出來了,殿下要不要看看?」
「開花彈?好,去看看。」又一樣寶貝,它可比大明火炮的實心彈厲害多了,真要達到目標,一跑下去,建奴的人馬會倒下去一大片,比鐮刀割小麥快多了。如果能有幾十、上百門火炮齊射,不管建奴有多少士兵、馬匹,在大明的火炮面前,都是任人宰割的豆腐。
朱由檢隨著劉一飛直接去演示場,王慕九則指揮護衛幫助向演示場運送炮管和開花彈。
兩門火炮靜靜地矗立在演示場的一角,與寬闊的演示場相比,這兩門火炮是微不足道的,和角落裡的青草野花歸為一類,但在朱由檢和士兵們的眼中,它確實龐然大物,炮管連同底座,重量超過五百斤。
劉一飛從親兵手中接過棉花,遞給朱由檢:「殿下,一會試驗,炮彈會發出巨大的響聲,請殿下先堵住耳朵。」
「奧?」朱由檢接過棉花,塞住耳朵,王慕九等護衛們也照著做了。
劉一飛打個手勢,但見令旗一揚,站在火炮旁邊的士兵開始裝填炮彈。等炮彈裝填完畢,令旗果斷第向下一揮,火炮左近的士兵開始點火。
「隆,隆。」
兩聲想起,兩發炮彈先後從炮管中衝天而起,落在前面的草地上。
「轟,轟。」
巨大的火球迅速向四周蔓延。
朱由檢點點頭,示意劉一飛再發。
又是兩發炮彈,複製了剛才的情景。
待火焰基本熄滅,朱由檢在劉一飛的陪同下,去查看炮彈的落點,旁邊已經有士兵測出火炮的射程:「殿下,副主管,火炮射程兩千二百米。」
四個巨大的彈坑,四周的青草都燒死了,火苗還沒有完全熄滅。
「嗯,」朱由檢點點頭,火炮的威力不錯,兩千二百米的射程也讓他滿意,「劉主管,這開花彈的威力都一樣呀?」
「秉殿下,我們試過的都一樣。剛才的炮彈就是隨意挑選的。但由於開花彈剛剛生產,數量不足,我們實驗的次數還不多。」劉一飛也有些遺憾,開花彈沒有量產,數量少的可憐,連試驗都不夠。
「劉副主管,辛苦了。」朱由檢真誠地感謝這位將半輩子奉獻給火器的副主管,沒有他們日常的瑣細工作,就沒有大明的火器,更沒有大明將來的復興。
見朱由檢滿意,劉一飛嘿嘿兩聲,比買體育彩票中大獎還高興。
「劉副主管,開花彈抓緊試驗,爭取早日加入大明軍隊。另外,現在的火炮太過沉重,運輸極為不便,要讓研發院研製出不同口徑的火炮,口徑大的威力大,用於守城;口徑小的,運輸方便,用於野戰。」朱由檢在劉一飛不住點頭時,突然冒出一句:「我這個主管不能常駐火器局,實在是不稱職,看來,劉副主管的副字,還是要去掉。
所有的事情都走上正軌,朱由檢也沒有閑下來。這一段時間,他基本上沒有出門,就躲在信王府專門造人。周玉鳳過門已經好幾個月了,婉兒通房的時間更長,二女一直婉轉承歡,但她們的肚皮一點動靜也沒有,朱由檢暗暗焦急,難道自己是穿越之身,和古人的身體不匹配?
八月,中午。
朱由檢剛剛吃過午飯,在周玉鳳的房中休憩,周玉鳳卻是端茶遞水的在一邊服侍著。朱由檢又想開始他的造人計劃,失敗不可怕,次數多了總會命中目標的,興許這大白天的,命中的把握大一些,以前怎麼忘了在白天試試?朱由檢說服了自己,就打算髮揮他循循善誘的本領,去誘惑嫻靜、本色的周玉鳳了。
「殿下,皇帝口諭,命你速速進宮,參加朝會。」徐應元的話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朱由檢的造人計劃早丟爪哇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