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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還給我三年

  「是我沒腦子,一時衝動,鬼迷心竅!邢先生,你去告我吧,撤銷我的行醫執照!」傲嬌自信的健美先生像被狠揍了一頓,垂頭喪氣,滿面悔色。


  「我在國外做研究的時候,專業課題就是這個。和我一起的合作夥伴是個瑞典人。我回國后,他拿了我的學術成果,提出能將催眠效果延長到30個月,並號稱已經開始實驗。這件事在學術界引起了轟動,許多人熱烈追捧他,稱他為催眠之神。


  我不甘心,因為我覺得那些研究成果大部分都是我的。我一心想超過他,將時間延到更長,哪怕只長一天,他的30個月就會立刻變得毫無價值,而讓中國人成為這個領域的No.1。


  我在這個課題上已經研究了很久,各項理論數據都很充分,我只是需要個實驗體。正好這時候有個小姐來找我,她請我幫忙為她的未婚夫做催眠,同時資助我大筆資金,可以讓我關掉診所,從此安心做研究。」


  「果然如此。」邢天航慘慘一笑。


  他的臉色迅速灰敗下來,似全身都被失去了力量一般,向後微微一晃。


  邵澤平忙起來扶了他一把,卻被他狠狠推開。


  邢天航扶著桌子,穩住自己身形,語聲森然,「所以你就將我當做了實驗體,讓我整整三年都和一個根本不愛的女子在一起!而你獲取了大筆資金,同時揚名立萬?」


  「不不,沒有!」邵澤平忙說:「我做完那件事後,心裡一直忐忑,覺得自己很可能犯了一個大錯!我到處找那個女子,想詢問你後來的情況,可她留給我的手機號碼,始終是不在服務區。」


  邢天航俊顏慘淡,眼眸中儘是沉沉的冰藍色火焰。邵澤平一直研究人的各種情緒,也見過不少暴躁易怒的患者,卻從沒有見過一個人的憤怒是這樣的。


  那種恨,就像是世界的末日。


  就像是天塌地陷般的絕望,就像有無比強烈、摧肝剖心的痛苦,想要爆發,想要吶喊,最後卻都化於無形。


  邢天航現在,就給人這樣的感覺。


  他站了一會兒,已經漸漸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望向邵澤平時眼神也已平靜許多。可邵澤平卻覺得,如果情緒也有刻度值的話,那邢天航的身上就像裹了一層冰。


  那種痛苦和憤怒並沒有減少,只是被他壓抑住,裹進了冰層中。


  「我三年來都和她在一起,我們差點就結婚了。」邢天航凄慘笑了笑,「你的實驗很成功。」


  「我已經放棄了那一塊的研究,邢先生,我向你道歉,而且我想儘可能地為你做出補償。」邵澤平慚愧說道。


  「郁小凡給了多少錢?」邢天航輕聲問。


  「什麼?」


  「我是問,那個雇你做實驗的女人,她給了你多少錢?」


  「一百萬。」


  「只有一百萬啊!」邢天航點頭,似有些失望。


  他抬頭望著邵澤平,清朗俊眸中儘是嘲諷,輕輕說道:「邵博士,我再給你一千萬,不,一個億!你把這三年還給我,好不好?」


  「這……我即使能強加於你意志,卻也無法令時光倒流。」邵澤平實話實說。


  「那你還說什麼補償!還說什麼補償!」


  邢天航發橫似的狠狠將他推倒在地上,厲聲怒吼:「你毀了我和小語的三年!你拿什麼來賠我!你……你竟然只為了一百萬,就毀了我……毀了我一輩子!」


  頭腦中劇痛洶湧而至。邢天航已經站立不住,推倒邵澤平的同時,自己也狼狽地跪倒在地上。一陣陣令人窒息的痛楚排山倒海,摧毀著每一根神經,令他紅了眼睛,掙扎如困獸之鬥。


  「如果……如果三年前我就和小語在一起,我們現在很可能就已經結婚了。」


  刑天寒喘息著,在劇烈疼痛的間隙,仰起臉慘笑,「如果我已婚,那柏靳文也不會要我入贅,他不會讓柏凌嫁一個有過婚史的人。」


  邵澤平臉色也變了,「是已經頭痛了嗎?這樣癥狀多久了?還有什麼其它的?噁心或者失眠,有沒有幻覺?」


  邢天航早被劇痛折磨得意識模糊,只覺得整個人都昏昏鈍鈍,又覺得好像不止頭痛,身上的每個地方都在痛,自己就像被綁在一個巨型支架上,接受凌遲。


  他拼著最後一點力氣,從口袋裡拿出藥盒,打算往嘴裡送。可不知是眼睛模糊,還是身上無力,手抖得竟連藥盒都打不開。


  邵澤平猶在那裡啰嗦不休,說的什麼邢天航一句都沒聽見,只是看到他的影子在眼前晃來晃去,覺得煩躁不已。


  「出去。」他命令說。


  「邢先生,這個葯你今天吃了幾次?」邵澤平看著他手裡的藥片,不知好歹追問。


  「出去!」邢天航提高聲音,語氣已極度不悅。


  「邢先生,你聽我一句。這種長效葯,一天也就一粒最多了!你的病是我造成的,我要負責到底,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你能配合我好好做個檢查么?」


  邢天航突然將手裡的藥片,一大把全朝邵澤平丟過去,白色的藥片飛了滿天。


  他狠狠揪著邵澤平的衣領,將他朝門外推去,嘶聲怒吼:「滾!你不配做醫生,更不配給我治病!阿德,把他扔出去!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
——

  邵澤平忐忑了一整個晚上。


  他成功治癒過許多精神衰弱的病人,但自己卻從沒嘗過失眠的滋味。


  這一天,他算體會到了。


  他到凌晨兩點仍毫無睡意,但想著明天還要上班,就逼著自己上床。可閉上眼,腦中仍是邢天航因劇痛而面無人色的樣子,因失去了林輕語而痛不欲生,癲狂絕望的樣子。


  他一點都睡不著。


  自己還能補救些什麼嗎?至少治療一下那些被損壞的神經,免得繼續惡化下去。可那個邢先生應該是不肯再見自己了。


  邵澤平眼睜睜望著天明,悔不當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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