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合住軼事(上)
樂依傑到來,瞬間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公司二當家不在現場。楊學鋒作了介紹,第一個上來和樂依傑握手的就是任飛,任飛是個很帥氣的男孩,二十多歲,長長的頭發,秀氣鵝蛋臉隨便放在哪個女孩身上,也是哪個女孩的幸運;一對眼睛象鑲嵌在額下的寶石,打著耳丁,長袖籠到了手指端,是在賣萌,不過賣萌無罪,並且和他的氣質相融,隻是給人的整體感覺過於陰柔,陽剛氣息不足,甚至和樂依傑一站,樂依傑那股天然的大氣讓旁人都會產生錯覺:任飛是在被領導接見。陰陽互換,高下立判。
“任哥,剛才聽說你的大名,以後多多指點。”
“互相學習。啊喲,你別搶了我的人氣哦,嗬嗬。”
“各位哥姐,都多關照。”她話音剛落,忽然發現十來個人中,有一個太引人注目的麵孔,她驚得張大了嘴巴,正是駱曄!駱曄見著她,同樣很意外,忙走過來,小聲向她招呼:“你怎麽來這兒啊,你好。”
“不介意吧?”樂依傑忙笑著回複,掩飾心髒的跳動。
大夥各在聊著不知名的事,沒誰太注意他們,楊學鋒問:“你倆……認識?”
“嗯。”樂依傑笑著說。
“咱們早就認識的了。”駱曄也若其事的笑著向大家補充。
“哦,哦。”楊學鋒木然的點點頭,有恍然大悟的味道。
沒有機會多說,排演重新開始,基本隻為配合樂依傑一個人,讓她融合,做好節目之間的銜接。時間也不是很長,大概隻需一個小時,因為明天就要演出。樂依傑需要記的台詞都是粗枝大葉的,不少要靠自己臨場補充,任飛一點沒介意的,在旁邊給她指點,也許因為主持節目也是她所擅長,她很快就上手了,十個節目,其中兩個相聲,兩個小品,都是從以前中央或地方台播過的節目改編過來的,其它的歌伴舞有兩個,專門的賀喜聯唱節目一個,剩下的幾個是和婚禮男女方互動的點播的,她負責在開場念一篇祝賀辭,然後用輕鬆搞笑的語言把各個節目不露痕跡的串聯起,這該不是難事,她略看預備的一些格式化台詞,再自行補充,征求大家意見,很快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可,開總來到排練現場看了看,帶來公司二當家的臨時要求,她明天上台反串扮演男主持,任飛反串女主持,在與新郎新娘雙方互動情節中要提升氣氛,她沒有這類經曆,感到很新奇,任飛屆時仍挑大頭,讓樂依傑作副手學習一次,於是就這樣定了。
駱曄在這次演出中主要負責歌舞節目的領舞,在排練的時候,女主人公終於第一次零距離的接觸了他的表演,他帶領兩個男孩,兩個女孩,一段街舞,配合著節奏排練了約兩三分鍾,然後他個人的一段傳統的經典霹靂舞,兩個舞蹈都是節奏和動作明快剛勁的,野性與瀟灑,粗獷與細膩表現得淋漓盡致,他的搖擺步太空步,總是那樣飄逸灑脫,銜接轉換如行雲流水,矯若遊龍,翩若驚鴻,四個伴襯的舞伴顯然和他不在同一個層次上。雖然她早就無緣無故的相信駱曄什麽都是最優秀的,依然看著著了迷,差點忘了自己的主持。
排練結束後,大家各自散去,駱曄整理著衣服,樂依傑問:“你怎麽來這兒的?”
“有兩天了,假期裏沒事,打工唄。我來這兒,天經地義,你怎麽也來這兒啊,不是學建築嗎?”
“藝術也是建築吧,還是上層建築。”
“可我們低級得不可救藥。”
“你為什麽不去參加某些電視台的才藝選拔賽?太棒了。”樂依傑問。
“不會吧?同學們有的去過,被暗示要交大筆錢,要背景,還要請專來的包裝隊伍什麽的,咱啥也沒有的白衣秀士一枚,隻適合這個層次生存,不敢作非分之想折磨自己,我想過簡易人生。”
“聽說同你一塊招來的有三個,是不?”
“是,其中一個女生,是我同班的,叫孟曉芳,另一個不太清楚,聽說是男的,他們都不在這個分隊。我們班上不少同學,假期裏都去各傳媒演出公司打臨工去了。”
“哦,你在這兒是怎麽安排住宿的?你同學孟小芳呢?”
駱曄說,“春風演藝公司定點聯係了一處政府沒排上用處的公租房,長期的,每月公司裏隻交兩百元房租,簡單用具都是齊的,主要方便偶爾有不便回家的員工住什麽的,就從這兒往下三四百米,建設路清苑小區。”
“你同學孟小芳呢?”
“她?她男朋友家就在這縣城,所以沒住在公租房裏。哦,現在公租房裏就我一個人,其它沒員工去住。”
“為什麽?”
“或許主要的原因是大家有家室的,並且都近,誰都樂意回家,沒必要住這裏。”
“這個公司怎樣?”樂依傑問。
“還算行吧。知道嗎,開永祥是本省演藝圈和書畫界泰鬥木仍尹的弟子,據說還是木仍尹最看重的弟子,春風演藝公司的名字就是他給賜的。”
樂依傑聽著驚得張大了嘴巴,木仍尹是全省出了名的書法家,又是表演大師,民間詼諧劇領域的“沙皇”,她隻是從電視上知道此人,名字如雷貫耳,沒想到經理居然是他的藝術骨血,她啊了一聲,駱曄又說:“開永祥特別親民,對外是老大經理,對內是朋友哥們,員工們直呼其名也沒啥,大夥都叫他開哥,有時稱他‘聖上’,很好玩。”
“今天來得倉促,啥都沒準備,也可以就住公租房裏嗎?”樂依傑問。青陽距成州倒遠不近,每天回去也不很方便。
“那裏現在沒別人住的,我一人呢,不介意的話完全可以呢。”
樂依傑想先看看再說,和駱曄一邊聊著,一邊身不由己往清苑小區方向走去。
駱曄開門,原來公司聯係的公租房在二樓,很大,一廳五室裝修,一切都是現成的,並不算簡陋,拎包即住。而單獨去外麵租房呢,要三四百元每月。
“目前就我一個人,空空的,有時心虛,害怕半夜突然有外星人撞入呢。”駱曄說。
樂依傑沒言語,忽然拿定了個想法,駱曄瞧瞧她就明白了,說:“就住這兒吧,正好作個伴,我給開總打電話說一聲就是。”
“唔。”
駱曄快樂的馬上給開哥打電話,說樂依要來公租房暫住,開永祥噢了一聲,說知道了,要他們注意安全,就把電話掛了。
第一次和人合住房,而且是和男孩,還是自己心動的男孩,女主人公回過神來,霎那間感到自己變得異常陌生,這是樂依傑嗎?是還是不是啊?如果消息傳出去將是怎樣的驚天新聞?可一切又象是順理成章,沒有障礙。駱曄啥感覺都沒有,如同樂依傑和他一個世紀前就認識的老朋友,他開始熱心的幫她收拾看中的房間,擦桌擦椅,拖地麵,甚至把被子都給抖開認真檢查了遍,非常細心,象一切都是他天然的責任,樂依傑感到說不出的溫暖,又覺得一切都是他活該做的。
樂依傑安頓好,就給同事仙姐打了電話,宣傳點請她代勞幾天,吳若仙表示沒啥;她又給李曉昭打電話,鼓動她明天想法來,觀賞自己第一次主持婚禮演出,李曉昭張大嘴巴,說啥也不相信樂依傑果真走上了這條邪路,她也想看看樂依傑墮落到何種程度,但是她母親令她明天參加她姑媽四十大壽,她來不了。打完電話,整個下午,兩人就呆在客廳裏,開著電視卻誰也沒留心看,總有說不完的話,而且沒人打擾。駱曄告訴她,他打算退學,不再回那個忽悠人的非學曆教育的演藝班,就在春風公司裏做下去,因為自己愛舞蹈,學校的演藝班並不教這個,同班同學也沒誰對舞蹈有特別的愛好,他感到孤獨,學校學的那些全方位的淺嚐輒止的表演,他並不喜歡。
“你會些啥舞蹈?”
“爵士舞拉丁舞鋼管舞街舞,機械舞現代舞經典的霹靂舞,我都行,隻是有的還不是很嫻熟。”
“那你在這兒,也該很委屈。為啥不獨自去辦培訓班呢?”
“不委屈啊,我最熟練的隻有三種,其它好些舞我學而不精呢,隻能蒙一般觀眾,沒事我都在練。辦培訓班,還需要資金呐,沒想過。”
“除了舞蹈,你還會些什麽?”
“唱歌也行;我原來還在美發培訓班呆過,學過發型設計,同時也學過化妝,這在公司裏都能排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