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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舊情新債(中)

  樂依傑剛說到這裏,柳奮接著她的話說:“我不想聽但是啊,好想聽因此。”


  樂依傑隻得笑笑,說:“因此,我就隻能祝福你,將來肯定能找到更優秀的女子。”


  柳奮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著,沒說話,片刻歸平靜。許久,他點了支煙,突然嘀咕了句:“你知道嗎?他是個同性戀!”


  樂依傑聽著吃驚又有氣,沒想到此人居然象偵探式的果然把駱曄什麽根底都知道了,想一想,也感動,原來他對自己是來了心的。她微笑著直麵回應:“我知道,和他交往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豈止同性戀,還是雙性戀三性戀。”


  “三性戀?什麽意思?”


  “以前同性戀,現在異性戀,還特別自戀。”


  “那你?”柳奮噎住,樂依傑的回答讓他絕望透了,和樂依傑再次在寶東偶然再遇,舊念複熾的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暗中打聽清楚與駱曄相關的一切,自以為拿了最有力的殺手鐧摧毀對手爭取樂依傑,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駱曄是同誌的事她都能不在意!柳奮沉默了,感到空前的不好意思,樂依傑很快覺察了他此時的心理,說:“你既然了解駱曄,那麽,你了解我嗎?”


  “了解,你是我的女神,我肯定了解。”


  “別濫用這個詞,我聽著起渾身起刺。”


  “在你高中畢業之際,你父親因為追賊而犧牲,你受到打擊沒考好,才到寶東一邊上班一邊函授;你母親重新招贅了丈夫,姓陸……”


  “駱曄和我一樣,都是平民之家,都是失去父親的人,他曾有的傾向,但不是真正的,是特殊的境遇造成的青春偏差,暫時現象……你的用心讓我感動,用這份心追未來你心儀的女孩,誰遇上你都是她的福份。可惜不相逢於最初,我認識駱曄在你之前,我很愛他。”


  柳奮神情黯然,卻用高強度的笑容遮飾著,盡量讓樂依傑覺察不出來,過了好一陣,他又說:“對不起,我隨便說著玩的。”


  一行人來到工程現場,這裏是當時村幹部打包票不會產生社會風險的,可事情發生了,十多個村民坐在路中間,有的坐在挖掘機上,施工人員被排斥到一邊,並不寬的鄉村路被阻斷,他們提了很高的賠償要求,相當於現在國家公布的本區域土地賠償標準的3倍,吵鬧聲傳得很遠。程文序孫品章樂依傑三個鎮政府工作員與柳奮,在距離阻工現場稍遠的地方下了車,然後步行到一群人麵前,令樂依傑意想不到的是所有吵鬧的村民中,音量最高的居然是自己的繼父陸誌強!他什麽時候打工回來的?又怎麽自己都不知道?還不清楚母親知道不?


  陸誌強見到樂依傑,也是大吃一驚,要求賠償公路占地的聲音陡降,甚至想往人群中躲,可眾人都把他往前麵擁,顯然他是帶頭人。


  其它三人並不清楚陸誌強與樂依傑的關係,柳奮雖然打聽過陸誌強與樂依傑的關係,可他不認識此人就是陸誌強。程文序走在前麵,直接站到陸誌強跟前,問:“是什麽原因,我先聽你談談,其它人暫時不說話。”


  村幹部在旁邊解釋:“複原文物,是鎮上的考慮之一,為複原文物而修路,才是實質性利於大家的,重中之重的事,我們已經反複給你們講啊講,可少數人就是不通理,稍占點地,作點犧牲,有啥不可?別的村盼這樣的項目,早盼得口渴。鎮上是為我方山老百姓大家啊,不然真有必要把錢硬往這兒扔?你們的行為不可思議。”


  陸誌強眼睛回避著,囁囁噓噓,嘴裏卻噴著酒氣,樂依傑盯著他,兩道眼光壓得他大氣都不敢出,幾乎要陷入了絕境。樂依傑終於忍不住,問:“陸叔叔,究竟是怎麽回事?”


  也許正是因為陷入絕境無路可退,他忽然間來了個絕地反擊,擺出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式,不麵對樂依傑,卻衝著程文序大聲說:“要公事公辦,政府占地,就要賠償,我就是代表大家要求伸張正義,老百姓的利益不容侵犯,公路占地,必需按種植作物價值20倍進行賠償。”


  “我想大家應該知道,鄉村基礎設施建設占地,原則上不進行賠償,如果是國家設施占地,鎮裏是按這樣標準進行的,難道你們村上執行政策走形?”程文序問。


  “你們擬定的青苗賠償標準,每畝最高按八百斤稻穀,七百二十元,二十年不過一萬四千四。知道嗎,咱們這裏種植的不是稻穀,而是經濟作物,每畝年產值二千五百元左右。所以,賠償得提高三倍,至少三倍。”


  所謂的經濟作物,其實是些兩年生三年生尚未投產的紅柚,沿老公路種植稀稀拉拉,由於缺乏管理或村民隻栽不管的習慣,這些勉強成形的柚樹一派營養不良跡象,未老先衰,葉黃枝幹,還有此被天牛蛀得千瘡百孔,沒了生機。十幾位村民明顯想敲詐政府,公路本是線形走向,即使占地需賠,也不是很多,按三倍算下來,這一段大不了多花幾千元左右,這種情況下,政府原則是堅持按政策不會提高賠償標準的,因為一旦提高,本次工作可以推進,可開壞了頭,以後類似的工作就會有連綿不盡的麻煩。程文序隻好苦口婆心的開始解釋,柳奮又主動“巴結”他們,逐個給他們散煙,說好話,樂依傑聽著陸誌強的口氣,就氣不打一處,看來在外麵打工這麽久,分文沒掙不說,甚至連酗酒的習慣絲毫沒改,她不好意在大家麵前說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繼父,但事情已不容她回避,她對陸誌強說:“陸叔叔,你記不記得,你已經承諾過多少次戒酒?能不能夠回去,醒了酒再說。”


  陸誌強剛在樂依傑麵前“破”了膽,此時幹脆故意借酒撒野:“啊,我喝了酒,你要咋樣?平日,受你母女兩的氣,受夠了。這裏,是我的地,我的地我作主,別擺你那幹部的譜,你要認我這個繼父,就答應我們的合理要求,公事公辦。”


  終於,大家都知道了他就是樂依傑的繼父,柳奮和程文序同時詫異的打量著他,又打量打量樂依傑,誰都相信不過。陸誌強還在繼續撒酒瘋,樂依傑的羞愧使他越來越囂張,甚至操過一根棍子,在眾人麵前晃來晃去,要當著大家對樂依傑行使繼父的權利:“你再這樣不明事理,我就要教訓你,好歹我是你繼父,你敢在我麵前擺架子?要翻天了?”


  積壓已久的火山衝破地殼,有著揚眉吐氣的痛快,其它人也跟著陸誌強起哄,程文序一時陷入兩難,幾個工作員的沉吟,更加助長了十來個村民的氣焰,他們以為對抗產生了效果,其中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不經意摔了一跤,立即迫不及待地倒在地上打滾,並發出臨終般慘烈的哭叫,說她處處受人欺負,今天不活了,驚得附近不少趕集路過的人以為她被打了,紛紛來圍觀,見她無事,鎮幹部們並沒誰動手,於是漸漸散去;見不湊效,女子又開始撕心裂肺嚎哭,如此烽火戲諸候,第二次,卻沒誰來理她了。


  另一個極力為陸誌強幫腔的人,姓甘,瘦身子,別號甘師,被人諧音成“幹屍”。他與陸誌強有著類似的命運,對所有命運好過他的人都敵視,對所有不幸的人都幸災樂禍,是修煉多年成的一種心態;身邊越有比他還倒黴的倒黴蛋,他就越開心。在與鎮政府領導爭吵中,最能找到存在感。陸誌強每說一句,甘師都表示擁護讚成,典型的應聲蟲角色;陸誌強沒說,他決不敢擅作主張發表意見。他表情之中,對今天這場抗爭很滿意,甚至會讓他名垂青史。幾個人爭吵,幫腔哭鬧,再加上其它人圍觀,場麵被搞得比較熱烈,程文序看著,一時停止了說話。他倒不是被幾個主角嚇著,按傳統處理方式,對這種無理取鬧者,立即通知派出所來抓其首惡,立馬就平息了,隻是考慮到樂依傑的麵子問題,樂依傑也對陸誌強無可耐何,隻是暗暗下決心,回去無論如何動員母親和他徹底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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