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婚紗圖片風波(中)
樂依傑大惑不解,望著莊秀華,莊秀華吃了口菜,繼續說:“……我老公這位高中同學,據說當初在班上,學習是末流的,沒想到現在是班上個人發展最好的。據我所知,他對他的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柳奮,管教是相當嚴……”
她說到這裏,丁正宏在旁補充說:“這點我倒是才有所知曉,不是一般的嚴,甚至可謂嚴厲,他絕不象普通富豪對子女放縱。平時,他兒子見他,如同老鼠見貓。”
丁正宏繼續說:“父親不僅左右了兒子的事業軌道,而且一直強勢的幹涉著兒子的愛情方向,他曾兩次給兒子物色過對象,要兒子服從,當然都是他圈子裏的人,其中之一是市建委牟科長的女,那女子我還知道,長得也不錯,這是去年的事。可他兒子死活不願,第一次和他爹起了衝突,被他父親打了一頓,兒子二十多歲了,他還在用武力教育,也真夠勵誌的。後來那女孩不知怎麽知道了這回事,主動婉拒了,才不了了之。父子二人甚至因此事一段時間長期很僵;在如今年青人婚姻自由的年代,這事聽起來誰都感到匪夷所思,其實我從局外人的角度看,父親雖然幹涉過度,但他為兒子的選擇,應該是不錯的。”
“今年初,我這位同學,又為兒子聯係了一門親事,是陽山市萬鑫房產公司老總的千金,總之是他的同行,具體我不太了解,但我相信我這位同學的眼光,同行結親,強強聯手,應該是他的初衷,想不到的是他的良苦用心再一次遇到兒子不假思索的反抗,而且更激烈,麵都沒見就拒絕。做父親的一怒之下,才開始認真調查也是關心兒子,柳奮說出了你,而且要他父母委派紅娘,向你母親提親。”
樂依傑聽著,明白柳仲德對兒子的這種所謂的關心,是按自己的意願對兒子和家庭未來的未來進行全方位設計安排,有錢人的疑防心過重而已。丁正宏繼續說:“他父親兩次被兒子死心頂撞,得知了你在他兒子心中的存在,高度重視,不放心,所以前次驗收寶東工程的時候,他先穩住兒子,親自前往寶東,主要目的就是想見見你,否則這點小工程他來幹嘛?他想知道讓他兒子心無旁騖的你,究竟是什麽樣人,秀華那天隻安排你代表局裏去參加驗收,原因就是柳總想見見你。”
樂依傑沒想到這簡單的事背後牽扯麵這麽大,說:“謝謝你們的好意。”
莊秀華說:“他是飯後又邀你單獨見了一麵?”
“是。”
“在一路驗收工程的過程中,他該就在留心你了,他目光是犀利的,初步看了你之後如果認為沒必要進一步了解,就不會再約見你;既然之後又單獨約見你,證明他約見你之前對你就有相當的認可度的。”
樂依傑泛起一股複雜的澀味,說:“我當時已把我的一切明確的告知了柳總。”
莊秀華笑笑,搖了搖頭說:“或許,他也以為,你已確定即將結婚,隻要拿著你的婚紗照回去放在兒子麵前,就什麽都劃上了句號,兒子就會回歸到他刻畫的路子上,殊不知,引來了意想不到的麻煩。”
“什麽麻煩?”樂依傑問。
“你不知道啊?哦,肯定不知道。上周,當柳總將你的婚紗照放到他兒子麵前時,柳奮當時就受到沉重一擊,據說呆立著一言不發,隨即倒地,被他父親手忙腳亂地送到醫院,搶救,後來雖然醒了,可一直就開始胡言亂語,胡說八道,或者就什麽也不說,或者哭,或者笑,已經四天了,搞得眾人不知所措,醫生們也含糊其辭的表示雖然可以治療,但治療難度不小,這事現在金河集團不少人都知道了。”
樂依傑聽得嚇了一跳,盡管是丁正宏和局長親口說,還是不太相信,仔細回想,幾天來柳奮的電話始終沒打通過,確實也沒再接到過他的回複,基本可以證明事情不假。這樣的情形足以讓一般女孩自豪,可樂依傑聽著很糾結,她幾乎坐不住了,胡亂的問:“這,我該怎麽辦?”
話出了口,她才發現自己問得太無聊,莊秀華依舊微笑著說:“這個,我們也不便替你拿主張啊,你可以自己斟酌一下,或回家向你母親說說,聽聽老人的意思如何?老人的看法或許更成熟。”
丁正宏在旁邊說:“我們隻是關心你,對你說這些,沒其它意思,不必放在心上。嗯,小駱現在怎樣?還有沒有別的男孩在追求你?”
樂依傑聽著丁正宏的話,已然明白駱曄與自己的現狀他們已通過什麽途徑知道了,難以回答。她想到了解不多的郭紅星,試著說一句;“莊局長,不知道市紅星公司的郭紅星,他人怎樣?”
“郭紅星,你……和他?和他……是朋友?”丁正宏夫婦同時麵帶驚異。
“不,我隻是隨便問問。”樂依傑忙說。
“如果,如果你和郭紅星相識,那咱倆不再饒舌。郭總,標準的黃金男,還是成長型的企業家,父母都已離世,獨身一人,很踏實的年青人。他前不久陪市長去加拿大考察,再過十來天就回來,是不是?可是,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樂依傑聽著丁正宏的話不舒服是郭紅星你倆就不再饒舌,是駱曄你倆就可以隨便饒舌?頭腦中隻有財產在作怪!轉而一想,他倆畢竟也是一片好意,事已至此,不該再感情用事。她回答說:“他我不是很了解,認識而已。他說還有半個月回來我想去看看柳奮,看能不能幫幫他什麽。”
簡單吃過飯,樂依傑再也坐不住,她向莊秀華問了問柳奮所在的第三醫院,就搭丁正宏的車去市裏。
第三醫院,樂依傑曾經到過,是前次為了打聽駱曄的下落,在那裏見王晴。到了醫院,查了好半天才查到了柳奮的單獨病房,忽然她又猶豫了,自己究竟此時該不該去?去了又能做什麽?直接答應他?答應他啥?猶豫了好一陣,才拿定主意,不管什麽,先讓他從精神打擊中走出來再說,而這基本隻有自己能辦到。她買了籃水果,去了柳奮的病房。
柳奮的父親母親都在,隻是他的母親,樂依傑不認識,可也輕易猜到了。柳奮的母親是個典型的良家婦女,在強勢的柳仲德麵前,和兒子一樣,象沒靈魂的老鼠,甚至比兒子更甚,懵懵懂懂的神態,一看就是善良無主型。她正對著兒子愁眉苦臉,大概眼淚已經哭幹了,柳奮躺著,睜著眼,目無表情地望著壁上的某件掛物,如同中了定根法。柳仲德見到樂依傑,好象早就知道她要來,又有些尷尬,輕輕擺手,招呼柳奮的母親,同樂依傑一同來到旁邊的房間裏,帶上門,客氣的招呼樂依傑坐下,然後向妻子介紹樂依傑,柳奮的母親紮紮實實的把樂依傑打量了個遍,她的思維和柳仲德可完全,或許丈夫以前為兒子安排的對象她至今一個都沒見過,所以一見到樂依傑,就暗暗的怨恨丈夫,為啥要拒絕兒子交往這樣的女孩,並且把兒子搞成這樣,不可擬喻!
樂依傑首先開口說:“柳總,你好,我是聽說柳奮生病的事,來看望他的。我想如果能盡快使他康複,我可以從我的角度多努力,如果你們認為有必要的話。”
柳仲德臉上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滄桑感,比前次忽然間老了幾十歲的,可見兒子此病對他的打擊非同一般的重。他看著樂依傑,說:“很對不起你,小樂,給你添麻煩了。”然後回過頭對老伴說:“你看,已經中午了,人家小樂老遠來,也累。你出去順便打點飯和菜來,咱們就在這兒吃吧。”
他老伴答應著,接著起身出去,樂依傑其實一點不餓,她聽出柳仲德是在想法支走老伴,或有不應該讓她知道的話要說,所以也象征性的客氣一句。柳仲德老伴出去後,掩上門,依舊望著樂依傑,半晌說:“你來的事,剛才你們局長電話給我說了,你搭她丈夫車來的不是?小樂,謝謝你。柳奮老是胡言亂語,我不敢讓他在精神病科室,怕傳出去對他未來影響不好。他甚至說些讓我吃驚的事,知道不?至今……我不敢讓他見任何外人,所有要來看望他的同事都被我謝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