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夢境
第161章夢境
「商人思維……」
陳佩雲嘴裡重複著這四個字,似乎想到了什麼。
饒辛澤繼續說道,「對,就是商人思維,所以在我哥的字典里是沒有玉石俱焚這四個字的,他追求的永遠是最高的利益。就算是在收購的這件事上,他也絕對不會為了收購饒氏集團而毀掉他,這不符合我哥的價值觀。」
他又低下頭沙啞的笑笑,像是在諷刺自己又好像是在諷刺他的哥哥饒子煜,「恐怕我打人的事情我哥還不知道呢,他要是知道了,也許比您還要生氣。畢竟我們是血親兄弟,說我紈絝子弟的同時免不了要捎帶著說他幾句。再翻翻以前的舊賬,我哥身上可以扒的東西可比我多得多。
所以您完全不需要著急,等我哥回來了我會親自去找他,甚至不需要您出面,這件事,我哥會處理的妥妥帖帖,畢竟他可是A市唯一能夠戰勝周穎的人。」
這邊饒辛澤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另一邊在自己的私人別墅里的衛忱卻是剛剛睡醒過來。
衛忱睜開眼睛,就見楚歆已經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家居服,長發隨意的用簪子盤在了頭頂。她正帶著一副眼鏡看著衛忱隨手擺在床頭的一本書——《時間簡史》。
他又閉上了眼睛伸手摟住了楚歆的腰十分自然的將頭枕上了她的腿。
「怎麼起得這麼早?恩?」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又帶著淡淡的鼻音,性感的撩人,「這種書有什麼好看的。」
「不是我起得早,而是你起得實在是太晚了,別說早飯了,連午飯的時間都要過了,」楚歆將書合上放回了原處,「這書確實沒什麼好看的,那你為什麼放在床邊?」
衛忱蹭了蹭回答道,「睡不著的時候催眠一下自己,我從小物理就不好,邏輯太複雜,我學不來。」
他指了指楚歆手中的《時間簡史》說道,「這本書上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但是連起來我一句也看不懂。」
楚歆點點頭,「你確實不像學習好的樣子,饒子煜呢?他學習好么?」
「又是子煜啊……一早晨起來就說子煜……」衛忱不開心的說道,「你明明是從我的床上醒過來的。你這樣我會很沒有成就感的。」
「看來饒子煜是學習很好了。」楚歆直截了當的說。「否則你不會這樣顧左右而言他。」
衛忱轉了個身,直接仰視著楚歆的臉,「你還真是天生的美人,連這個車禍現場的1;148471591054062角度看都是這麼的好看。」
他又眯著眼睛抻了個懶腰,「我還以為今天醒過來的時候就見不到你了呢。你沒走真好。」
楚歆沒有說話,她只是低下頭看著躺在她腿上的衛忱,他的眼睛亮亮的,閃著光暈,嘴角弧度好看的翹起,上身赤裸著,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和肌肉。
他總是像個少年,讓人不忍苛責,更不忍拒絕。
像少年一樣的衛忱繼續看著她說道,「昨晚做夢我夢到你了,夢到你嫁給我了。你穿著白色的婚紗,好看極了,我們在一座有幾百年歷史的教堂里舉行婚禮,上了年紀的牧師問你願不願意不管貧窮還是富貴都不離不棄,你回答『IDO』,你說的快極了,十分的乾脆,我還覺得有些迫不及待。」
「就這樣?」
衛忱搖搖頭說道,「就這樣。」
「那你為什麼要搖頭?」楚歆不解的問。
「因為剩下的夢境就只屬於我自己了,你是不會想聽的。」
他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來,楚歆的臉一瞬間就漲的通紅。
他又笑了笑,「我真的很開心。」他說。
「因為我做夢夢到了你,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你,這讓我有一種會夢想成真的錯覺。」
衛忱寵著她笑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透過窗帘縫隙照射進來的陽光在他的身側形成了一條光帶,甚至能看到灰塵在飛舞。衛忱的睫毛在這一點的陽光下根根分明,眨著眨著就好像要起飛的蝴蝶。
只是楚歆依舊毫不留情的給他潑冷水,「你也說了是錯覺。」
衛忱扁了嘴,不開心的問道,「真到了那一天,你會說『IDO』么?」
楚歆搖搖頭,「不會的。我永遠不會對你說『IDO』的。」
「哦……」衛忱像是很失落的樣子,他將自己挪回自己的枕頭上,然後抱著另一個枕頭沖著楚歆可憐巴巴的說道,「你先去吃午飯吧,我想再睡一會,感覺腦子裡昏昏沉沉的。」
楚歆聽他這麼說臉上竟然有了些慌張和不忍心,衛忱亮著一雙眼睛看著她,可惜楚歆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掀開被子下床出了房間,臨走還貼心的將衛忱的房間門給關上了.
他沒有騙楚歆,他確實腦子昏昏沉沉的,因為昨晚楚歆真的噴了太多的催眠瓦斯給他。所以他才會一覺睡到了現在。
為了不讓他去打擾陳佩雲和饒辛澤的計劃,她不惜沖他噴了大劑量的催眠瓦斯……
衛忱躺在枕頭上,抬手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不願意承認,他心裡確實是有些難過的。
他沒有告訴楚歆,他的夢還有下半部分。
他夢到說了『IDO』的楚歆帶上了他的戒指,然後微笑著從婚紗的裙擺下抽出了一把刀,毫不留情的捅進了他的心臟。
鮮血噴濺上她潔白的婚紗和瓷器一樣的肌膚,她像是盛開在雪地里的紅梅,這麼孤獨又美麗。看的他死掉的心臟都在疼。
他夢到自己的葬禮,裝著遺體的黑棺木被八個人抬著出了教堂,他看見饒子煜在給他抬棺,他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安怡站在他的身邊,她的肚子已經恢復下去了,看來是已經生了寶寶,但是孩子並沒有在她的身邊,想想也是,哪有讓小孩子來參加葬禮的。
而楚歆,她穿著一件黑色的旗袍,上面用紅線刺繡著幾朵紅梅,她畫著精緻古典的妝容,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站在傾盆大雨中,對著他的棺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