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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回去后,我安排方愛國把伍德讓皇者轉告給我的兩句話發給了大本營。
大本營沒有立刻回復。
此時,想到春節臨近,想到在寧州我的父母,想到在澳洲海珠海峰極其父母還有雲朵,我的心裡是有些忐忑的。
我不知道伍德這話的意圖是真是假,不知他是在故意製造緊張氣氛嚇唬我還是要玩真的,但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能視為兒戲。
當然,按照我對伍德的了解,他一般是不會用這種只有白老三才會玩的下三濫手段的,這對他來說顯得太低級了,太掉他的價了,但也不能防止他走投無路狗急跳牆會這麼做。
當然,似乎目前他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但,也不可不防。
其實寧州那邊有林亞茹他們四個在我倒是還稍微放心,最擔心的是在澳洲的海珠海峰還有他們的父母以及雲朵,那邊可是沒有我們的任何組織和力量的。伍德他媽的真夠噁心的,搞恐怖威脅範圍太廣了,輕輕鬆鬆一句話就要讓我如臨大敵高度戒備高度緊張。
隱約,我嗅到到了大戰來臨前的一絲氣息,周圍的一切跡象似乎都在表明這個春節註定是不會安靜安寧的,都在表明有一股強大的暗流在悄悄涌動,很快就會爆發出來。
想到去年春節前李順和白老三之間慘烈血腥的大戰,我不由膽戰心驚。又要到春節了,難道真的要出大事?難道真的要再來一場大戰?
如果是,那麼,今年的大戰,參戰方會是那些人?會有幾個戰場?會在哪裡發生?結果又會如何?
此時,我無法預料無法預知,只能等待,只能在不安中忐忑等待。
這天,我得到消息,曹麗的公示期已到期,被正式任命為集團黨委成員、副總裁。
曹麗終於心滿意足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副處級。這是很多在集團混了幾十年的人到退休也無法實現的願望。集團一千多號正式在編人員,副處以上的不過那幾個。
對一個地級市的官場來說,絕大多數體制內人員對副處這個級別是望塵莫及的,多數人只能止步於正科副科職位。
如此,連同之前的季書記調走秋桐接替季書記的職位,集團此次的領導層調整終於告一段落。
人員到位之後,就要開始進行黨委成員分工。
很快,從四哥那裡,我得知了集團黨委成員重新分工的結果。
聽四哥說完,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作為集團黨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秋桐分管集團黨建、政工和紀檢工作,具體分管部室有集團監察室、人力資源部、審計科、團委、黨委辦公室等部門。分管範圍基本和之前季書記分管的相同,分管部室也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個黨委辦公室,之前黨委辦公室是直接由孫東凱分管。
集團經營這一塊,則分成了兩大部分,一部分是集團發行、廣告、印刷,一部分是集團多元化經營的項目,這兩部分分別由兩個黨委成員分管,曹麗分管發行、廣告和印刷這三大主業,另一位黨委成員分管其他的多元化經營項目。曹麗除了分管這些之外,還同時分管集團的基建和後勤項目,同時,還兼著集團黨委辦公室主任。
秋桐和曹麗同為黨委成員,讓秋桐分管黨辦,卻又讓曹麗繼續兼黨辦主任,這看起來是有些矛盾的,不知道孫東凱為何要做這樣的安排。
此次集團黨委成員分工,是孫東凱一手安排的,沒有徵求其他黨委成員的意見。似乎,在黨委班子調整之後,在一直讓他頭疼的季書記調走之後,孫東凱要顯示出自己對黨委的絕對領導權,顯示出民主集中制的威力,顯示出他作為黨委的領導核心作用,直接就安排了。
對於他安排的黨委成員分工,沒有任何黨委成員表示異議,包括秋桐,對於我感覺有些矛盾的曹麗兼任黨辦主任而她又分管黨辦之事,秋桐同樣保持了沉默,似乎她根本就沒有看到這裡面的矛盾之處。
對秋桐的沉默,孫東凱和曹麗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分工結束之後,秋桐和我一樣,也脫離了經營,回到了她曾經熟悉的政工崗位,自己熟悉的人事管理也屬於她分管了。
而經營,最主要的經營項目則落入了曹麗的手裡,發行廣告和印刷是集團經濟的三駕馬車,三大主業的收入占集團總體收入的百分之八十還多。
作為經營管理辦公室主持的曹騰,一方面成為了集團紀委委員,另一方面則需要同時對兩位分管經營的黨委成員負責,其中一位還是她堂姐。
這種安排很有意思,同時還顯得有些明目張胆肆無忌憚。
黨委成員分工之後,秋桐和曹麗進行了工作交接。
在這之前,秋桐和季書記早已將工作交接完畢,季書記早已離開了集團。聽說季書記離開集團的時候,走的很冷清,幾乎沒有人公開給他送行,倒是孫東凱熱情備至,特意率全體黨委成員給季書記舉行了一場隆重的歡送酒宴,孫東凱在酒宴上發表了動情的演說,對季書記的調離表示了深深的不舍,對季書記在集團期間的工作給予了高度評價,對季書記的明天給予了真切的祝福。
不管孫東凱內心的真實想法是怎麼樣的,起碼在面子上做的還算不錯,過得去。
當然,對於孫東凱的表現,黨委成員心裡其實都是有數的,季書記心裡更是有數的。
季書記這個稱呼從今後就成為季主任了。
秋桐和曹麗正式交接完畢之後,她就算是告別了集團的經營。她的辦公室也搬了,搬到了季書記原來的辦公室,在集團總部。
秋桐的車也換了,但在秋桐的堅持下,駕駛員沒換,開車的還是四哥。
我離開了經營,她也離開了,一前一後。
我其實是不願意離開經營的,但我沒辦法。
我知道秋桐其實也是對經營很有感情的,但她同樣也沒辦法。
都是黨的人,都要聽從黨的召喚,服從黨的安排。
雖然我已經掉到了生活基地,雖然我的工作崗位是在大山裡,但我並沒有進山,我緊密關注著集團的動態,緊密關注著秋桐,緊密關注著相關人員的一舉一動。
雖然我沒有進山,但我並沒有閑著,除了關注著集團的事務和動態,我還有很多需要操心費腦筋的事情,一是我自己的事,也就是和海珠的事,還有就是江湖之事,我的江湖,李順和伍德的江湖,關雲飛和雷正的江湖,似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官場也同樣有江湖。同時,關於秦璐的死,我一直沒有放鬆關注度。
最近,從市裡到各單位都在評先樹優,結果陸續出來了,集團也評出了內部的先進,還推出了報道市裡的先進。
這些都和我無關,都沒有我。
因為之前我的那些事,沒有我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管大家再怎麼認為集團剛剛取得的發行業績和我有關,但評先樹優的時候還是不能有我。
唐亮和曹騰都被評為集團十佳,經管辦和發行公司都被評為集團先進集體,同時,曹騰還被推選為市級先進工作者。
似乎,隨著我的隕落,一夜之間,曹騰蹦躂起來了。
似乎,隨著我的離開,曹騰將成為集團經營系統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成為下一步要重點培植的對象。
我以平和和冷靜的心態看著這些,接受著這些。
曹麗今後分管集團三大主業,曹騰作為經管辦負責人直接為曹麗fuwu,這似乎是孫東凱刻意的安排,似乎這種安排符合他的利益,不知這姐弟倆今後會在集團經營系統里怎麼折騰,不知會折騰出什麼洋動靜。
我想,此時,作為權場新貴的曹麗,心情一定是十分得意的,她堂而皇之佔據了曾經屬於秋桐的領地,掌控了集團最主要的經營業務,經營大權在握,終於實現了久違的目標,她沒有理由不開心。
當然,她也許會有點小小的遺憾,那就是秋桐依然在她之上,她依舊沒有壓住蓋住秋桐的風頭。
但這並不影響她的主流心情,她實在是很開心的。
曹麗很開心很得意很張揚,但曹騰卻未必如此,他此時一定是繼續低調繼續內斂的,他的內心一定是極其冷靜的。
在曹騰的操作下,秋桐和曹麗以及另一位分管經營的黨委成員分別交接完的當天,曹騰辦了一個酒場,秋桐曹麗和另一位黨委成員以及集團經營各部門的負責人都參加了,迎新送老,歡送秋桐履新職,歡迎兩位新的分管領導。
這些都是必須的場合,必須的程序。
最近這幾天,我一直在高度關注著保鏢自首之事,但卻一直沒有聽到什麼新的進展。
我有些沉不住氣了,這天上午,我直接去了刑警隊,直接進了那位中年漢子警察的辦公室。
他是刑警隊的二把手。
進去的時候,他正在辦公室里低頭看著什麼,見我來了,臉上帶著十分意外的神情,接著就笑起來:「易主任……貴客,稀客,不請自到啊……這回不是我把你抓到刑警隊里來的,是你自己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