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自古紅顏多禍水
說完看著恩佑想要爬起又在忍耐,馬上又走回去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得意的說,「席恩佑,地上好涼吧?床/上更舒服,你現在應該知道,什麼叫夫妻了吧?我跟雲葉的結婚證是戳了鋼印的,不是電線杆子上的小廣告弄來的,知道嗎?」
恩佑握著拳抖,剛才江昭是被嘴裡用口水稀釋出來的血沫子,恩佑這是一口血真卡到嗓子眼了。
拳一抖在地上便是一錘。
江昭嗤笑一聲,「力道挺大嘛,身體可真好。你也不想想你陰的人是誰?我這人有一毛病,最喜歡乾的事就是以牙還眼,以眼還命,你可千萬別跟我成敵人,因為我肚量小得很。」
江昭這話雖是說得過了些,但是他的確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若是被人陰了,小事無所謂,只要無傷大雅,又有大局相協的話,他會為大局考慮,不追究。
便他也有不能觸碰的底線,搶老婆?是個男人也無法接受,他現在是不能把席恩佑弄殘弄死,但是他可以把席恩佑用在他身上的那些招數原封不動的給敬回去。
不能以牙還眼,以眼還命,至少也要以牙還牙!
席恩佑這孫子不是裝傷重嗎?好,他也不能讓自己冤枉了,再補一腳才對得起這孫子的演出。
席恩佑不是裝可憐嗎?裝可憐誰不會?他老婆天天在家裡給他賣萌撒嬌裝可憐搏同情,他就是沒吃過豬肉,看豬跑也看了很長時間了。
沒辦法,家裡有個好師傅,也不算師出無名。
「江昭,你也就這點能耐。咱們看誰磨得住。」
「奉陪!」江昭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就靠著咱們現在這天壤之別的待遇?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看誰躺得住一天。」
恩佑氣得用沉沉的呼吸來壓制衝動,他很想跳起來過去揍江昭,但是總擔心外面屬於葉兒的腳步。
葉兒拉著醫生奔進病房,江昭聽到聲音,立刻側身,將身子綣了綣,痛苦的皺著眉。
葉兒讓人抬恩佑抬到其他病房,恩佑幽怨不舍的眼神葉兒沒注意到,快步到江昭床邊,伸手抓住江昭的手,「你跟醫生說說,到底哪裡傷著了啊?啊?」
葉兒是真著急了,江昭這人就是悶得很,她知道這個男人大男子主義是絕對有的,在秦家那種地方長大的男人,還不個個都覺得自己爺們得要死?當然,秦非言是朵奇葩。
江昭肯定覺得自己挺能的,挺爺們的,堅決不能在一個女人面前承認自己受重傷了,江昭越不吭,葉兒越是六神無主。
「醫生,乾脆直接推去照個片子吧?」
原本住院的是葉兒,現在角色互換,成了江昭。
葉兒也在醫院裡住下,乾脆讓雲宏偉回去,明天要去接弟弟,她得照顧江昭,到時候派個人跟父親一起去接,這樣互相都不會影響什麼。
江昭跟恩佑打架,受了傷,班是肯定不能上了,但報上去受傷的原因居然是「見義勇為」。
第二天,葉兒將窗帘拉開,讓陽光照進房間,外面已經變得枯萎的枝葉被風吹得打著旋的飛,除了冬青這樣的常青植被,真是一片蕭條。
葉兒想著江昭「見義勇為」的事情,無力吐槽,這大爺也不知道見了什麼義,勇了什麼為。
轉過身來,看著江昭坐靠在床頭上看報紙,她走過去,坐下。
昨天削蘋果吃蘋果的關係轉換,葉兒邊削皮邊說,「喂,你真好意思寫那樣的傷由,我都替你害臊。」
江昭一臉的無所謂,翻著手裡的報紙,晃著腳,一點病人樣也沒有,嘆了一聲,「其實我也很難為情,但這是劉城做的假條,沒經過我的同意。」
「嗯,這倒成了劉城的不是了?那人家劉城沒給你做假條,你打算報個什麼上去?」
「嗯。」江昭想了想,將手裡的報紙翻了一頁,一疊,繼續看,「我得想想,受什麼傷補貼多一點,假期長一點,最好是可以記功的,對以後升職有好處。」說著便恨恨的「嘖」了一聲,「劉城也是個沒腦子的,請個假,這麼沒技術含量,下次我得好好跟他說說。我工資這麼低,應該讓他好好查查有沒有受一天傷給三五倍工資這樣的工傷假。」
葉兒想把手裡的水果刀直接插到男人的嘴裡,然後一通亂攪,攪他個腸穿肚爛,再不能說這麼沒節操的話。
「嗯,你就不怕有人來查你?說你亂報?」
「哦。」江昭撇了撇嘴角,帶著點孩子氣的搖頭晃腦,「好怕啊。哈哈。」
葉兒決定把蘋果削完,整個塞到男人嘴裡才是眼前應該做的正事,否則讓他這麼臭美下去,她會覺得自己技不如人。
江昭見葉兒不跟他貧了,便將報紙放在腿上,「雲葉兒,你早上去看那個臭小子了吧?」
「沒有啊。」葉兒將手裡的蘋果整個遞給江昭,「我打算等會去看看。」
「像昨天我那樣,劃成一小牙小牙的。」江昭瞪了葉兒一眼,沒好氣的說。
「哦。」葉兒又開始划蘋果,江昭冷冷道,「我受傷住院的時候,你敢離開我病房一步,我就要你好看,不信你試試!」
「人家是被你打傷的。」
「他沒打我嗎?你自己看看!我沒受傷嗎?再說了,席恩佑那小子本來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我叫你離他遠點,又不是跟你商量!」
葉兒這下是真變了臉,恩佑於她來說是個特別的人,談不是上很深的交情,但奇怪的是她覺得跟他是很好的朋友。
可以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在梧桐街因為那雙眼睛找到很多安慰,讓她相信這世界上還是有乾淨的東西,這世界並不那麼醜陋,只不過醜陋的事情和人都恰巧被她碰到了而已。
然而她也不算絕對的不幸,因為遇到了那樣乾淨的一個男孩,心情郁煩時,她都喜歡去那裡找他,有時候站在他旁邊看他畫畫,也是一種享受。
江昭叫她遠離恩佑,她可以答應,但是她不能容忍江昭這樣抵毀恩佑,「你這人真是的,你叫我離他遠點,我離遠點就是了,幹嘛對人家進行人身攻擊?畫畫的事情是我提出來的,你已經咬過我了,懲罰過了,又去挑人家的事,算什麼男人?」
江昭愣了一下,他就知道這周圍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席恩佑是最大的騙子,但他還是想給葉兒說,席恩佑這個人表裡不一,應該遠離,這人太危險。
他作為她的丈夫,這樣提醒她又沒什麼錯,她現在幹什麼?這樣義憤填膺的幹什麼?維護?
「我不算男人?」江昭的臉色愈發陰沉,聲音也漸趨濁渾,像是有什麼卡在喉嚨里一樣,不舒服,「我不算男人?他算?你這樣在乎他的形象?他難道不是披著羊皮的狼嗎?人身攻擊?我人身攻擊他又怎麼樣?你是我老婆,我就是攻擊他又怎麼樣?無論我攻擊誰,你都應該站在我這邊,你是我的人,你不懂立場嗎?」
葉兒本來已經站了起來,聽到江昭說出最後一句話,便愣是沒有辦法出門去,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他說的立場。
她的立場從來都必須服從他,否則她身遭的一次都侍變得很不堪,有人會來搶弟弟,有人會立刻把爸爸送進監獄里去。
她仰仗他的鼻息討生活,突然想到邱小婭說過的話,很對。
女人沒出息,活該被欺壓,男人大手一揮,生殺予奪,你無權跟他爭論對錯,你無權跟他辯駁是非,他說的就是規矩,他的規矩就是方圓。
葉兒低頭坐下,繼續划蘋果,她向來能忍,他要這樣無理取鬧,又不是第一次,她還有什麼不適應的?之前就說過,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別跟他計較了。
將劃出來的一牙蘋果遞到江昭嘴邊,「吃吧。」
江昭看著葉兒這樣子,突然就想把房子都燒了,他不管多火冒三丈,她都可以選擇無視,輕怠。
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居然能練就她這樣的功力,上輩子肯定不是人類。
想到雲宏偉說的那些話,他真的委屈她了?他到底做了什麼委屈她的事?從她跟了他開始,她弟弟的事情,他甚至都沒有假手於人。
過護等只。她說想爸爸,他就給她想辦法,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無罪,但保外就醫已經比在裡面舒服多了,案子他也在讓庄亦辰那邊加快速度抄對手的底。
他看她住的房子小舊,老早就想給她換個大的,畢竟曾經是大小姐,就算曾經不是豪門小姐,他也有理由讓自己的女人生活得好些。
吃穿用度,從來沒有虧過她,他甚至不給她拿生活費,而是把其中一個公司分紅的卡給她,從不過問她花多少錢。
他想盡辦法想跟她的家人拉近關係,帶她弟弟去遊樂場,跟她爸爸說話也是有禮有節,從未將自己擺到一個高位。
但她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到緊要關頭,就馬上用一種他還有利用價值的心態服從他。
她果真是一點也感覺不出來他的好。
都不知道她父親的事情真過去了,她會怎樣對他。原形畢露?
江昭突然有些自殘的想,這一天快點到來,他很想跟她撕殺一番,他很想知道,當他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對他到底會怎樣的張牙舞爪。
恩佑的病房在四樓,席振天接到葉兒的電話趕過來,嚇得靈魂都快要出竅,只有他知道恩佑的心臟是換過的,打成那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家裡的醫生自然跟隨,可恩佑怎麼都不肯出院,非要住院。
若是旁人打了恩佑,別說打成這樣,敢碰一根手指頭,他都要弄死那人的全家,可偏偏這人是江昭,江昭也住了院。
自古紅顏多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