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一次修鍊
四月十五。
寒蒼武院，青居峰。
山腰一處小竹林，幾十顆綠竹，圍繞中間一處庭院。
雖然看上去閑置已久，但各種傢具一應俱全，也並無太多灰塵。
「這就是玉劍峰主安排的住所，霜兒姐，你和小月住那間大的。」
「幫我收拾下這小間就好，我還要去拜見峰主，你們就先留在這。」
也不管凌霜兒二女是否同意，凌辰說完就踏上流墨，奔峰頂而去。
青居峰頂，僅有一座大殿，立於山巔。
上有一匾，書有：『玉劍閣』三個蒼勁凌厲的大字。
「弟子凌辰，求見峰主！」
站在門外，凌冽的山風吹亂凌辰的衣袍，卻吹不動他的身形。
「進來吧。」
隨著東方玉風的話音落下，殿門自行打開。
「這位是青居峰新來的弟子，這一屆入院弟子三考第一。」
「凌辰，你自己介紹下，你們也各自給師弟介紹下自己。」
坐於上首玉團的東方玉風，停下講法，儒雅的說道。
「額……各位師兄師姐們好，我叫凌辰，凌霄的凌，時辰的辰。九八年四月生人，來自蜀州小春城。」
「日後還望各位師兄師姐，多多照拂。」
撓了撓頭，凌辰溫暖一笑，抱拳對師兄師姐們一一拜過。
一個生的有幾分像東方玉風的女子，爽朗一笑，率先開口：
「好可愛的小師弟，我叫東方明嫣，號清意。是青居峰的大師姐！以後有什麼困難，就來找師姐！」
生的好看，甚至有些過分好看的凌辰，立刻就俘獲了所有師姐的心。
「這麼算來，小師弟才剛滿十三？天資驚人啊！我叫柏水，號滄江！是青居峰的二師兄！」
甚至不止師姐，就連師兄，也看凌辰比較順眼。
畢竟一個十三歲的小娃，並不會讓他們產生什麼競爭感。
「竇章，號游光。是三師兄，有事，找我。」
生的像岩石一般的魁梧男子，瓮聲瓮氣的點頭說道。
「嘿嘿，小師弟，師姐叫奚范，號柔刃，是你四師姐。住在青居峰山頸西面，桃花園。」
「有空記得來找師姐喲。」
嬌滴滴的聲音，從嬌滴滴的朱唇間發出，奚范還不忘向凌辰眨了下媚眼。
「四師姐，小師弟才多大，你就這般把持不住了？」
「小師弟，這個大姐姐是個狐媚子，可千萬別被她蠱惑了！我叫彭郎，號剛骨，是你五師兄。」
彭郎先是揶了奚范一句，而後勸誡著凌辰。
也不知是真的替凌辰著想，還是吃醋。
不多時，三十來位師兄師姐就已介紹完畢。
九峰難得收一個弟子，因此青居峰師兄師姐們，大都對凌辰友善。
也有幾個看著不冷不熱的，但也沒有敵視凌辰。
「凌辰剛上山，你們作為師兄師姐，要多多『照拂』一下。」
「若不是被雷劈了，你們這師弟，還捨不得突破呢！所以，萬不可讓他懈怠了修鍊！」
東方玉風見眾人都介紹完畢，不忘記提點眾人，給凌辰施壓。
「原來那日的雷劫，是小師弟引起的啊！」
「小師弟厲害啊！那雷劫，師兄看了都發憷！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扛過來的……」
「是啊，聽說論劍台都被雷劫劈炸了！小師弟卻安然無恙！看來我們這小師弟……很抗揍啊！哈哈！」
一聽雷劫是凌辰引起的，殿內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但驚訝為少，多是善意的打趣。
「好了，今日凌辰第一天上山，你們先下去，自己修習。凌辰留下。」
殿內嘈雜，東方玉風無奈一笑，散退眾人，獨留下凌辰。
「弟子遵命！」
眾弟子領命退下，整個大殿內，只剩凌辰與東方玉風。
「凌辰，今日留你有兩件事，第一件事，解釋一下，你那日對戰羅都，氣箭中的奇特力量。」
「第二件事嘛……你已有師尊，功法就不授你了，試完你的修為，再傳你青居劍法。」
將凌辰喚上前來，東方玉風一臉和藹。
「回峰主，那奇特的力量，似乎來自弟子所修的功法。但具體是什麼，弟子也不知。」
自己也一頭霧水，畢竟滅生老人也沒講解，凌辰只得如實說道。
「你也不知？」
沒想到凌辰自己都不知緣由，東方玉風有些詫異。
「弟子僅按照功法，修鍊過一次，結果差點就凝氣了。當時弟子打散凝氣，也就沒後文了。」
「而雷劫突破那次，弟子只顧突破，也不記得了……峰主稍等，弟子看看……」
說著說著，凌辰直接盤腿而坐，冥想太初滅生經文，想找出些什麼。
隨著冥想，凌辰的氣液自行在經脈中遊走。
『造化太初，天道滅生；使靈萬物，循則而成；因生有滅，俱滅又生；存陰抱陽，負果含因；循循此道，乃生有無；持滅道威，湮滅萬法；掌生道權，孕養蒼生……』
隨著凌辰默誦經文，靈氣液滴在凌辰體內游移周天，越行越快！
靈氣匯聚成肉眼可見的氣梭，在凌辰鼻內往複穿行。
數十息的時間，周遭的靈氣，不斷的向著凌辰匯聚而來！
甚至以凌辰為中心，形成了一個靈氣漩渦！
凌辰功法運轉不斷的再加快，那猶如實質的靈氣，已不僅僅只於凌辰的鼻尖往複。
而是化作毫毛細針，從凌辰的每一個毛孔滲入，又有濁氣自毛孔排出！
每一次周天運轉，都有一絲奇異之力融入氣液中。
「這是什麼妖孽？」
東方玉風被凌辰修鍊的動靜，驚得瞠目結舌。
他還從沒見過，凝氣境修鍊，能鬧出這麼大動靜的。
就算是木奏鍾修鍊，也不曾有這等景象。
更沒見過，全身毛孔都在吐納靈氣的。
但驚訝歸驚訝，東方玉風也不敢在此刻，打擾凌辰。
只得放開靈識，坐於一旁，為凌辰護法。
半個時辰過去了，凌辰依然沉浸在腦海里，誦念太初滅生經的蒼雷洪音中。
而凌辰體內的靈氣，已經滿溢，自行開始凝聚。
「突……突破了？！」
不觸碰凌辰，無法得知凌辰的具體修為。
但在東方玉風的靈識感知內，明顯感覺到，凌辰的氣量修為已經更上層樓。
第二滴氣液游移於凌辰體內，卻沒有遁入第二經脈，而是與第一滴氣液相吸引，交融在一起。
叮！
彷彿小錘敲擊缽盂，又似石子跌落水面。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凌辰體內響起，也讓凌辰從沉浸中醒來。
「咦……我怎麼感覺，力量和修為，都強了好多？」
察覺到自己體內充盈的力量，以及氣量修為的顯著增長，凌辰有些驚疑。
「凌辰，你突破了？」
一旁的東方玉風見凌辰醒來，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同時伸手搭在凌辰的肩膀上。
「不對啊……只有一滴氣液……等等！這……」
靈識將凌辰體內掃了個遍，沒有發現太初滅生籙、馭天印等存在。
但卻感知到凌辰體內，那增大了一倍的靈氣液滴。
「怎麼了？峰主？」
看見東方玉風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凌辰疑惑的問道。
「你……你這功法，好生……霸道……不對，好生奇異！」
臉色不斷變換，東方玉風依然沒能找到合適的詞，以供形容。
「峰主，到底怎麼了？您別嚇我啊……」
摸不透東方玉風到底是什麼意思，凌辰有些欲哭無淚，這段時日他受到的驚嚇太多。
「凌辰，你突破了，又沒有突破……」
異樣的看著凌辰，東方玉風有些古怪的說道。
「你剛才，是不是又凝聚了一滴氣液？」
「是啊，雖然被腦海中的誦經聲，攝住了心神，但氣液凝聚還是能感覺到的。」
擔驚受怕的凌辰，毫不避諱的回答道。
「誦經聲？罷了，與你的氣液相比，也算不得什麼奇異了……」
聽到凌辰解釋，東方玉風先是一愣，而後又釋然搖頭。
「你應該知道：一般來說，凝氣時，每凝聚一滴，就會佔據一條經脈。」
「十二正經，奇經八脈，一共需要二十滴氣液！」
「凝聚第二滴氣液，應該算突破到了二脈凝氣。」
「但你……第二滴氣液，似乎又與第一滴氣液相融了！此等聞所未聞的事，我也不確定，算什麼……」
東方玉風此刻，已經平靜的接受了事實，但他仍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甚至連凌辰是什麼境界，也不好去判斷。
「峰……峰主，既然氣液只在一條經脈，應該算一脈凝氣吧……」
「我才剛突破凝氣啊！」
感覺自己變得奇怪，凌辰再次欲哭無淚，連忙辯解道。
似乎如果突破了，反倒會讓他覺得自己不正常一樣。
「你說算……便算吧……看來你的那位師尊，也不是一般人啊！」
「想不到我天漢皇朝，竟還藏著這樣的絕世大能！」
不再糾結凌辰的修為，東方玉風給予了滅生老人極高的評價。
「別！別算啊……峰主！我還是一脈凝氣，只是修為精進了，對不對……」
注意力全放在，東方玉風敷衍的第一句，凌辰哭喪個臉，哀嚎道。
「行了，別跟個姑娘家似的，只要能變強，什麼修為不是修為？」
「不過按表現來說，的確是一脈凝氣。」
「若非你在我面前凝聚第二滴氣液，我也只會把你當做，底蘊強一點的一脈凝氣境。」
看到凌辰一副吃了蒼蠅的模樣，東方玉風有些嫌棄的解釋安撫道。
「對了，你之前修鍊，有沒有出現過靈氣匯聚的漩渦？」
不想多談凌辰的修為，東方玉風問詢著他的另一個疑惑。
「沒有。」
「沒有出現過？」
「不是，我沒有修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