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沒有瓶頸
凌辰如實回答東方玉風的問題，卻讓後者更加說不出話來。
「你沒有修鍊過，為何會有現在的修為？」
愣了好半晌，東方玉風才出聲問詢。
「我不用修鍊，我體內靈氣就會自己運轉，自行修鍊。」
「剛才，應該算是我除了突破凝氣之外，第一次運轉功法修練……」
被東方玉風怪異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凌辰聲音越說越小。
又是半晌的沉默。
「如果你爹不是凌國，如果你家不是凌堯族……」
「這些事傳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想把你抓起來！剖開身體一探究竟！」
不斷打量著凌辰，東方玉風實在是忍不住揶揄一句。
「還有，你也得學會隱藏你的這些秘密！不要是人不是人，你都有問必答！」
「峰主……是人吧……」
嘭！
額頭有青筋，衣袍五風自動，氣浪將凌辰推飛，撞到牆壁才停下。
雖然知道凌辰沒有多的意思，但這欠打的話，以及今日種種，實在是讓東方玉風，難以保持君子風度。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欠揍？」
吐納調息，平復下心境，東方玉風看向跌坐在地的凌辰。
「現在說說，那個奇異之力是怎麼回事吧。」
「額……峰主，剛才腦子裡全是誦經聲，沒有什麼關於奇異之力的介紹……」
站起身來，凌辰也沒什麼事。
一個是東方玉風還是把控著力道，再一個，就是因為，凌辰是真的抗揍。
「誦的什麼經？」
之前的問題還沒有答案，東方玉風也不去探究，又問出新的問題。
修鍊之時，凌辰腦海中只有非人的誦經聲，不斷迴響，卻並無更多信息。
「峰主，剛剛不是說讓我學著隱藏嘛？」
聽著凌辰欠揍的話，東方玉風真的開始懷疑，凌辰是個傻子。
「跟我還藏什麼？我知道你的秘密，還不夠多？」
被凌辰氣的扶額，東方玉風話語惱怒又無奈。
「是是是，嘿嘿，回峰主，是叫《太初滅生經》。」
撓著頭，凌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回道。
「太初滅生……沒聽說過。也罷，反正你師尊也沒講，那奇異之力，姑且就叫它滅生之力好了。「
沒有過多糾結奇異之力的稱呼，就這麼隨意的命名。
「現在，用你帶有滅生之力的最強氣箭，攻擊我！」
比起名字，東方玉風更在意的，是滅生之力的威能。
只是凌辰為了查探信息，自顧自的修鍊功法，才橫生了枝節。
「好！」
抱拳應了一聲，凌辰也不多話，調行氣液，游移至指間。
同時一指向東方玉風甩出。
唰！
氣液凝練成梭，以遠超曾經氣箭的速度，剎那就到達了東方玉風身前。
滋！
嘭！
先是氣液摩擦氣旋，產生的尖銳氣鳴聲，而後凌辰射出的氣梭無法寸進，炸裂開來，發出巨響。
「滅生之力也不行啊……連峰主的氣旋都破不了。」
所有氣液瞬間被抽空，凌辰臉色都有些蒼白，但結果卻令他失望。
「呵！你這小子，要能讓你破防了，那還得了？」
被凌辰的話氣笑了，差點忘記了驚訝。
「不過你這一擊，就是二十脈凝氣，也擋不住！」
「想不到這滅生之力，如此詭異霸道！」
「若非質欠缺，量不夠，僅說我剛才布置的那道氣旋，完全沒有抵擋之力！」
搖了搖頭，東方玉風評價著凌辰的滅生之力，神色凝重。
方才凌辰的氣梭，接觸到氣旋的一瞬間，那氣旋便被氣梭上的滅生之力，瞬間湮滅一縷！
雖說氣旋只是東方玉風隨手布置，但也不是一個凝氣境的攻擊，能夠破開分毫的。
這是本質的差別，再大的豆腐刀，也不可能在鐵片上留下印痕。
而凌辰的一擊，卻是豆腐刮花了鐵皮，這本是不可能的事！
「真的？這麼說，我現在就有凝氣圓滿的實力了？」
聽到東方玉風的解釋，凌辰的失落一掃而空，再次找回自信。
「想什麼呢？擋不住是一回事，打不中又是一回事。」
「就你剛才那個速度，別說二十脈凝氣了，就是十二脈，甚至更低，都能躲開！」
「而你呢？一招之後，自己也虛脫了，真要對上高脈凝氣的對手，打不中就是送死。」
還沒等凌辰嘚瑟多久，東方玉風就不斷的潑著凌辰冷水。
「本來第二件事，是教你劍法，但現在看來，可以先測試一下你的修為，到底算是什麼境界。」
東方玉風說話的同時，揮手打開了殿門，邁步走了出去。
「靈氣凝聚成氣液，是成為凝氣修士的標誌。」
「一個正常一脈凝氣修士，氣出周身二十丈！一掌氣出，可碎萬斤巨石！」
「可以氣凝劍，亦可御氣劍而飛！急飛一個時辰方才氣竭！」
凌辰也跟著走出門外，聽東方玉風講述，一個正常的凝氣修士標準。
「一脈以後，液增一滴，氣量修為都加一倍。十脈凝氣就等於，十個一脈凝氣的氣量修為！」
「同時氣量範圍也會增加，液多一滴，氣長十丈！一脈二十丈，十脈一百一十丈。」
壓制著修為，東方玉風分別給凌辰示範，一脈凝氣到二十脈的區別。
「凌辰，你將氣量範圍散開！」
「好！」
此時的凌辰，也對自己目前的修為有著好奇，功法運轉，氣游身而出覆蓋體表——三寸。
「這……峰主，剛剛那一擊我把氣液用完了，現在還沒恢復過來……」
看著有些不好意思撓著頭的凌辰，東方玉風也哭笑不得。
「倒是忘了這一茬……你先恢復吧。」
「好的。」
不多言語，凌辰徑直在峰頂盤膝而坐，運轉功法開始修鍊恢復。
東方玉風也沒離去，這點時間他還不至於不耐煩。
「造化太初，天道滅生……」
渾厚洪亮的誦經聲，再次回蕩在凌辰腦海。
但這次，凌辰保持了一定的清明，沒有被誦經聲攝住。
鼻息吐納，靈氣運行，逐漸化為氣液，藏於經脈中。
一個比之前還大一點的靈氣漩渦，緩緩在峰頂匯聚。
「得給這小子住所布個陣法啥的……每次修鍊都這麼來，那還得了？」
散開修為，隔絕感知，東方玉風頭疼的說著。
不多時，凌辰的修為已經恢復完畢，一滴不同尋常的氣液在體內游移。
除氣液外，剩餘的經脈里，也都被靈氣所充斥。
已經恢復修為，但靈氣的運行卻未停下。
周身靈氣，在滿溢之時，便不斷開始匯聚，又要凝液。
「這小子，又在突破？」
察覺到凌辰氣息的變化，東方玉風眼睛睜大，直瞪瞪的看著凌辰。
僅運轉功法修鍊兩次，便突破兩次，這等速度，已經不能用天資來形容。
「這小子，難不成真不正常？」
一連兩個疑問，東方玉風苦思無果，繼續為凌辰護法。
叮！
又是一聲清脆之聲，第三滴氣液，讓原有的氣液再次增大一半。
「又突破了？」
「應該……應該是……」
「還是匯聚成一滴，蘊藏在第一脈？」
「是的……」
一問一答，二人面面相覷。
「算了，你這功法奇異，不說這個。」
「散開修為吧。」
已經不想談論凌辰的與眾不同。
東方玉風更想看看，三滴氣液匯聚成一滴，在修為表現上，會有何不同。
聞言，凌辰運轉修為，氣液化為濃郁的靈氣散開，覆蓋周身二十九丈。
「未到三十丈，但這靈氣的質量，卻遠非尋常一脈凝氣可比。」
「看來你的確還處於一脈凝氣，不過一脈凝氣的修士，單論氣液的質量，真找不出第二個比你更強的。」
冷靜分析著凌辰顯化的修為，東方玉風又陷入沉吟。
「難道……你的凝氣境，需要氣液把第一脈填滿，才能突破到第二脈？」
結合現實，東方玉風大膽猜想，竟猜的八九不離十。
「啊？那不是我想突破，要修鍊更久，更麻煩？」
聽到東方玉風的猜測，凌辰因實力增加帶來的一點喜悅感，瞬間煙消雲散。
「你還嫌麻煩？如果別人知道，你每次修鍊都能凝結一滴氣液，不知道多少人想把你砍殺了泄憤！」
「還有，你這突破，都沒有瓶頸的嗎？」
凌辰的不識好歹，讓東方玉風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他已經是金身境，但他也曾經歷過凝氣。
「瓶頸？是什麼？」
從沒聽過的辭彙，讓凌辰一臉茫然。
「就是你修鍊到下一個境界時，阻礙你更進一步的因素！」
「你們凌堯族，都沒在你遇到瓶頸的時候，給你講過？」
不僅不識好歹，還很無知，這讓東方玉風難以忍受。
「哦……這個啊？那我應該遇到過瓶頸吧。」
「我之前，一直阻止自己突破到凝氣境，我算不算自己的瓶頸？」
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凌辰回想著自己的過去，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人比人……氣死人……」
東方玉風已經不再驚訝，他習慣了。
今日得知凌辰的種種，讓他覺得自己的心態都得到了升華。
「你走吧。」
東方玉風一臉平靜，走進殿內。
「啊？峰主，不是說還要教我劍法……」
啪！
凌辰話沒說完，一本精美的書冊，從殿內隨意的丟出。
嘭！
書冊落在地上，殿門被大力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