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痞子報恩（上）
「留下來吃頓便飯？」柔柔看著我，隨手將煙頭扔到了院里。
「無所謂。」我打開電視，聽著裡面某歌星的新專輯。
廚房在院子里，不明白，為什麼現在還有人住這種房子，竟然還是用煙囪煮飯的。
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柔柔那忙碌的樣子，覺得她比剛才順眼多了。
「你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我問。
柔柔沒回頭『恩』了一聲：「很小的時候我爸媽就死了，我是孤兒。」
「哪真夠可憐，一直都靠『賣』來維持生活？」
柔柔依舊沒回頭，點點頭。
我說：「我們兩個還算是有緣，有沒有考慮換份工作？」
柔柔轉過臉：「沒有！」
我笑道：「那可不行，改善從良嫁給一個好男人從此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多好啊！」
柔柔特豪放地沖著我笑道：「你可真會說話，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真把我嚇壞了。當時我正想呢，誰那麼變態，剛從家裡洗完澡，披著條浴巾就跑過來了…」
「靠，你別提我那些糗事兒行么？我長這麼大從來沒這麼丟人過呢！」我有點臉紅。
柔柔嘿嘿笑著將鍋架在爐子上，沖著我說：「去屋裡拿兩張凳子過來，烤烤火。這鬼天氣太冷了！」
我搬來兩張小凳子坐在爐邊，有一種家的溫暖。
仔細一想，去北山偷偷摸摸上學我老爸老媽應該也還不知道，照這樣我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回趟家了。
柔柔沖著我彈了彈手指：「來根煙。」
我將煙盒扔過去，還不忘囑咐一句：「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柔柔哈哈大笑道：「你少來了，自己還不是抽的挺厲害！」
這感覺怎麼又像是第一次去北山碰到穆佳悅時的情形呢？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跟柔柔有一話沒一話地聊著，慢慢就聊到了名字的問題上。
我想了想，說：「我姓褚，名天遲。」
「你的名字可真夠奇怪的了，我姓蔡，名你已經知道了。」
「呵呵！」我乾笑了兩聲，忽然發現我和柔柔之間已經沒什麼話題好說了。
我將飯桌豎在廳里，兩個人就開動了。飯菜很簡單，比起那些酒樓的樣式可就差遠了，但是吃起來卻格外的可口。
「你是做什麼的？」柔柔問我。
我扒拉一口飯，說道：「流氓！職業的那種。」
柔柔笑道：「別嚇我，流氓就是流氓，你說的那是黑社會吧？」
我豎起大拇指：「聰明，我就是混黑社會的。」
柔柔指了指門外來回走動的人影：「那好，黑社會，幫我擺平他們嘍？」
我哭笑不得地轉過身，果然，門縫內出現了幾個男人的影子，我轉過頭說：「你不害怕？」
柔柔繼續埋頭吃飯：「怕，怕有什麼用？這一片兒誰不知道我是做妓女的，頂多讓這些臭男人輪流上一次罷了…又不會掉塊肉。」
「操，我服了你！」我放下飯碗走了出去，柔柔在後面叫道：「喂，跟你開玩笑呢，你還是進屋躲躲吧。別看他們床上不咋地，但是打起架來那可真的很嚇人！」
「黑社會怎麼會怕流氓？」我打開了門，四個男人走了進來，個子都不高，還挺像樣的穿西裝打領帶，不過腳上穿的那八百年沒刷過的皮鞋就有點不太好看了。
帶頭男人看了我一眼哈哈大笑：「他媽的，我說呢，今天這柔柔是咋回事兒，怎麼生意上門了都不接，原來是包了個小白臉在家溫存呢？」說完，用手推開我：「滾一邊去，這兒沒你事兒。」
他們四個人當我是透明人似地徑直走向柔柔。
「媽的，連老子都敢罵，虧老子平時對你那麼好！」
柔柔將飯碗扔在桌上說：「你腦子裡想什麼，我還不知道么，進屋吧。」說完，她已經準備走進內屋了。
「去你媽的！」那個帶頭的男人從桌上抄起一個裝菜的盤子砸了過去，那盤菜正是我最愛吃的『辣椒抄雞蛋』。
盤子不偏不倚地砸在柔柔腦袋上，柔柔頓時捂住腦袋向後退去。
「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只是個做雞的！一個千人騎萬人搞的爛貨！你他媽的跟我裝什麼純潔？你也不去問問，這一片誰不知道你這個專門勾引純情小處男的騷貨？」
說完，那男的轉過頭沖著我咧嘴：「小子，趕緊給爺滾蛋，這女人今天哥們四個包了，要想弄她，嘿嘿！明天請早。」另外三個男人賤笑著。
我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一拳轟了出去。
其中一個男人胸口吃了我一拳，就聽見「嘎啦」一聲，他撞翻了桌子，然後倒在了地上。
其餘三個男人一見，大怒，一邊臭罵一邊揮拳衝上來，帶頭的那個男人竟然從后腰取出一柄蝴蝶刀，像模像樣地比劃起來。
我踢倒他們兩人，掏出槍，沒有絲毫懸念地在那人額頭上開了一槍，然後給另外兩個人一人補了一槍。
最後施施然吹了吹槍口，塞進了腰間。
看了一眼那個被我打中胸口的男人，一腳踢開，扶正板凳坐了下去。
柔柔臉上這時才冒出了恐懼的表情，我說：「黑社會跟流氓的區別就在這裡，你家裡死人了，你也別再住下去了，跟我走吧。」
柔柔眼角含著淚，問：「你……想把我帶去什麼地方？」
我既平靜，又冷淡地說：「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跟這些人一樣，躺在地上了。我另外給你安排一份工作，月薪五千，足夠你糊口了。」
「可是…他們死了…警察會來找我麻煩的……」柔柔縮在角落裡，用害怕地眼神看著我。
「人是我殺的，你怕什麼？呵呵…走吧！」我走上前，抓起柔柔的胳膊，將她帶出了『家』。她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什麼也沒有。
「我們去哪兒？」柔柔看著我，眼神顯示她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
我微笑著說：「給你找份工作。」
柔柔有點不太相信地說：「你…你不怕我出賣你？」
「哈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我的做人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