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老師有約（上）

  一個星期後……


  夜晚，小混混一天中最喜愛的時間，家裡卻來了一位原本不該來這裡的人——楚雅涵。


  她來的時候，我正和韓鶴一干人等喝酒，男人都是打著赤膊，身上的刀疤啦，紋身啦，比比皆是。反正就一句話：正常人是絕對不敢走進來跟我們搭訕的。


  「褚…褚天遲？」


  我放下啤酒向外看，兩個小弟正攔著楚雅涵搜身。


  我連忙道：「等等，原來是楚老師啊，等我一下，我馬上出來。」


  楚雅涵在門口小聲說：「不，不要緊的。」


  我沖著譚浩瞪眼睛，低喝道：「他媽的，老子的衣服呢？這件？他媽的扔進鍋里都能煮酸菜魚了。」


  我隨手抄起沙發上的一疊剛從乾洗店送來的衣服，挑選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套在身上。


  三、四月北山炎熱的天氣已經飆升到二十七度。


  杜良等人看著我，我笑道：「沒事兒，你們吃你們的，她是我的朋友。」


  「哦！」


  我走出門，沖著門口兩個小弟比劃：「去吃飯吧，餓壞了身體可不好。」


  「好咧，老大！」


  楚雅涵今天戴著一副眼睛，穿著一套白色的職業套裝，看起來很漂亮。


  我笑著關上了大門，剛想開口，竟然忘了自己想要說些什麼。


  楚雅涵一邊笑，一邊看著我：「我只是路過而已……」


  我抓抓腦袋，從褲子口袋中取出香煙扔到嘴中，楚雅涵一手攔了下來：「抽煙對身體不好！少抽點！」


  「嘿。」我說：「小涵，最近工作順心么？」


  楚雅涵點點頭：「還好啦，班裡少了你，全班學生的成績都提高了不少呢。」


  又關我事？我心裡這個鬱悶啊，別提了。


  「走吧，我們去附近轉轉。」我的提議立刻得到了楚雅涵的同意，我一把抓住楚雅涵光滑的小手，慢慢向前走。


  楚雅涵竟然沒有反對，默默地跟在我的身旁。


  一路無話，不知不覺，我們來到了湖邊，這是一個人造湖，住在這附近的居民都非常喜歡在吃完飯之後到這裡來散步聊天，其中青年男女也不少，一對對戀人都在享受著快樂的時光。


  當然了，這裡也有不少的野雞在尋找客人，她們見到單身男人通常都會先說一句話：「先生，玩玩好嗎？」


  扯遠了，回到正題。


  我坐在石板上，看著楚雅涵，她一直抿著嘴，不知在想什麼。


  「你…順路，怎麼會順到我這裡來？」我問。


  「呃…因為啊，有個學生要補習功課，所以呢，我就在這裡了……恩，那個學生叫…叫……」看著楚雅涵慌亂的表情，我得意地笑了起來：「小妮子，你喜歡上我了？」


  楚雅涵輕輕拍了我的胳膊一下：「別瞎說，你可是我的學生，一個老師怎麼可能愛上自己的學生呢！」


  我嘿嘿一笑：「女人說的話，大部分都是假話，嘴上說不愛，其實心裡又是另一種想法。我說的對吧？」


  楚雅涵驚訝地看著我，露出笑容：「你很了解女人么，這種話你也敢說！」


  我微笑不語。


  過了一會兒，楚雅涵問：「褚天遲，你真的不回學校讀書了么？」


  「不回了。」頓了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讀書這種事，撂一撂吧！」


  「這怎麼行，你才十九歲吧？這麼年輕就不讀書了，以後怎麼辦？難道你想靠收保護費過一輩子生活？」


  「收保護費？」我沖著她眨巴兩下眼睛。心裡很納悶，她怎麼知道我是靠收保護費為生的？


  「是啊，電視里都是這麼演到……」楚雅涵喃喃說道。


  我大笑兩聲：「電視里演的都是英雄，當不得真的。」


  楚雅涵轉過身，看著湖面上的小遊船：「褚天遲，不要混黑社會了，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回頭？怎麼回頭？你以為我是在玩遊戲么？說不玩就不玩？」我冷冷地扔了一句話過去。楚雅涵對混黑社會的人還是有很大成見的。


  楚雅涵用手杵著下巴在一旁愣神，我說：「有時候我也挺無奈的，好好的幹嘛要學人混黑社會，學人家到處砍人呢？不過，要怪也只能怪我那該死的老爸！你相信么，竟然有人會逼自己的親生兒子去混黑社會。」


  「我也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會有這樣的父親……」楚雅涵有些驚奇道。


  「算了吧，我能走到今天也是拜我老爸所賜，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我還應該感覺我老爸才是。」


  「對了，你信命么？」我岔開話題。


  「命？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每個人來到世界上一定都有他（她）的生存價值。之所以我不喜歡黑社會，因為他們剝奪了那些人生存的權利，就好像上次在我家裡的那個光頭。」


  我皺眉說：「他想欺負你，這種人就該死。難道你還憐憫他？」


  楚雅涵沒出聲，輕輕嘆息著。


  我和楚雅涵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夜景，晚風吹過，帶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


  「我要回家了。」


  我有點失望：「這麼快就走？那我送你。」


  「謝謝。」


  剛走了兩步，對面就迎上來五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


  「嘿，小妹妹，陪我們去玩玩吧。」黃毛怪叫了起來。


  我嘆了口氣，楚雅涵的反應就有點讓我感到奇怪了，她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她指著我的鼻尖說：「褚天遲，你好糗哎，想演英雄救美啊。說來也奇怪了，你從哪找來的這些人，還有，他們的頭髮是真的么？」


  我差點沒噎死，她竟然把這五個男人當成是我雇來的演員。


  楚雅涵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大膽到去摸黃毛怪的頭髮，雖然周圍很黑，但我能看到，這個傻女人還揪了一下。


  「哎呦，他媽的，臭娘們兒你想幹嘛？」黃毛怪叫起來，周圍人紛紛起鬨：「老大，這小妞是看上你了，不弄回去爽兩把太對不起自己了啊。」


  「看，細皮嫩肉的，弄起來一定很過癮，哈哈！」其中一個戴鼻環的男人指著我：「哥們兒，這小妞今晚就跟我們了，你出多少，我大哥出雙倍！」


  他們竟然把楚雅涵當成了路邊的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