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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別有天賦

  顏父深沉的目光在夏寧溪的身上打了個轉,心裡暗道這個女孩子的確心思不簡單。


  明明昨天還和顏子佩鬧得不可開交,今天居然就懂得迂迴作戰,曲線救國了。


  其實夏寧溪也沒有什麼聰明睿智的大腦,不過是在挑撥離間和運用自己美貌方面,別有天賦而已。


  她在顏父顏母的注視下,嫻靜地吃完了早餐,優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嘴角揚起一抹乖巧的笑容:


  「伯父伯母,子佩哥哥肯定是出去看風景了。聽說北山上有許多別緻的景色,我們不如也出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遇見子佩哥哥呢。」


  顏母心知剛才自己有些矯枉過正,引起了兒子和丈夫的不滿,所以此時便連忙開始掙表現,附和起夏寧溪的提議來。


  夏寧溪滿意地點了點頭,顏母這桿槍雖然比較遲鈍,但是用起來還是滿得心應手的嘛。


  此刻,北山山腰。


  白青青身穿運動服,和顏子佩手牽著手走在林間的小道上。


  「笨女人,現在都什麼季節了,還穿得這麼少。」


  感覺山裡蔓延的寒氣,顏子佩點了點白青青光潔的額頭,將她擁進自己的衝鋒衣裡面。


  白青青此時在山上爬得滿頭大汗,正覺得身上熱得慌,驀地被男人的外衣裹住,感覺更熱了。


  「顏子佩,你放開我,我一點兒都不冷!」白青青推著他的肩膀,嘟著嘴不滿意地說道。


  雖然現在天越來越涼了,眼看著涼爽的秋天慢慢地就要過去了,但是正在運動著的白青青卻覺得自己汗如雨下,熱得不行。


  顏子佩見她推開自己,心裡升起一抹不滿,沒有放開懷裡女人的意思,反而將她越摟越緊。


  「你放開我!」白青青受夠了男人幼稚又自大的行為,憤怒地大吼道,「我快熱死了!」


  「我就不放!」顏子佩身上的衝鋒衣保暖效果特別好,此時卻成了白青青的煎熬。


  但是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感覺山間陰冷,又想和白青青親近一下,所以更是死活不撒手。


  白青青感覺汗水都快把額發打濕了,心裡騰地升起一陣火,使勁推了男人一下。


  兩個人本來就在山路上,被白青青推在胸膛上,顏子佩腳步站不穩,不由得向後趔趄。


  傾斜的山路本就很不平緩,白青青看見男人往後仰倒,連忙伸手去扶。


  結果自己卻踩到了一塊石頭,朝著顏子佩的方向摔趴過去,兩人竟然開始往下滾了起來。


  感受著自己的背脊在尖銳的石頭上碾過,顏子佩連忙伸手將白青青攬入自己的懷中,生怕她受傷。


  等到兩人撞倒一顆樹榦停下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背上火辣辣地一陣疼痛。


  看著在自己懷裡安然無恙,睜著杏眸忽閃忽閃地看著自己的白青青,他薄唇輕輕揚起一抹笑意。


  「青青,以後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這句話,顏子佩幾乎是扯著嘴角說出來的,後背的疼痛令他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抽搐。


  白青青這麼細心的人,哪裡會聽不出他語氣中強自按捺的痛苦,連忙上下檢查著男人的身體。


  注意到顏子佩後背上有些褐色的血跡透出來,她輕輕地揭開男人後背的衣衫。


  傷口早就和衣料粘在了一起,此時一揭開,就算白青青的動作再怎麼小心翼翼,依舊讓顏子佩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男人背後滿是交錯的傷痕,是被尖銳的樹枝和石塊劃出來的,一道道鮮血淋漓

  白青青心疼地捂住嘴,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落。


  想起滾落山路的時候,顏子佩一直將自己護在了懷中,否則她怎麼可能一點皮肉傷都沒有受?


  「都怪我,我不該和你爭的。」


  白青青現在後悔極了,要不是她非要掙脫男人的懷抱,顏子佩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顏子佩蒼白著俊臉微笑:「笨女人,不怪你,而且我一點都不疼。」


  白青青心疼地抱著他,將男人安置在自己的腿上躺好,不相信地開口:


  「怎麼可能不疼呢,你流了這麼多的血……都是為了保護我,你一個人,把我的那份傷也受了。」


  顏子佩捏著她白皙的手掌,在粉嫩的指尖親了一口,瀲灧的桃花眼中滿是深情:

  「笨女人,我穿得多才比較抗摔,這下總算知道我沒錯了吧。」


  而且,他也不願意看到,皮膚細白像白瓷一樣的女人,身上有任何一道傷痕,任何一道。


  白青青使勁點頭,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了,她沒有想到,顏子佩會為了保護自己,做到這一步。


  「青青,以後我們都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顏子佩躺在她懷中,感覺後背所有的傷痛彷彿都漸漸淡去,心裡充盈著說不出的滿足。


  「好,不吵了,以後我都聽你的……」


  白青青忙不迭地答應,看到男人受了傷脆弱的模樣,心裡早就化成一片水了。


  顏子佩在心裡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原來女人是吃軟不吃硬的,自己早點知道就好了。


  「青青,我背疼。」顏子佩抿著嘴唇,桃花眼半闔,臉上布滿了痛楚。


  白青青心疼地手忙腳亂,著急地問:

  「疼得厲不厲害,該不會是傷到骨頭了吧,糟了,要趕緊打120才行!」


  顏子佩在心裡暗笑,嘴上可憐巴巴地開口:


  「青青,你忘了嗎,公路都堵住了,120的救護車也開不上來了。」


  白青青的聲音帶著哭腔,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她感覺手足無措:


  「怎麼辦,怎麼辦,子佩你堅持一下,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看到女人已經快要哭了出來,顏子佩連忙收起幾分痛苦的表情,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青青,你幫我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白青青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


  看到男人一副認真的表情,她只好輕輕在顏子佩傷痕遍布的背脊上輕輕吹拂。


  看著本來比例完美的倒三角,被自己的愚蠢給傷得遍體鱗傷,白青青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過了一會兒,看著男人臉上漸漸平復了痛苦,已經能夠扶著白青青的手站了起來。


  想著受了這麼重的傷,必須要消毒才行,於是白青青便不敢耽擱地想要扶著顏子佩去別墅區。


  顏子佩感受著女人馨香的吹拂,正享受著呢,卻拗不過白青青擔憂的眼神,便妥協地和她一起往山下走。


  這時,不遠處走過來一個穿著土黃色衣袍的僧人,背上背著背簍,正往兩人走來。


  「阿彌陀佛,貧僧看到山路上有血跡,怕是有遊客受了傷,所以才一路跟下來。」


  僧人眉眼溫和地雙手合十,對著顏子佩和白青青緩緩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雙手合十地還禮。僧人氣質出塵,白青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裡十分敬仰。


  即使知道對方是和尚,但顏子佩向來對出現在白青青身邊的所有異性,都抱著敵意審視的態度。


  此時看見白青青老盯著那人看,他心裡不由得有幾分吃味。


  「謝謝師父關心,不過我已經好了很多,自己下山就行了。」


  顏子佩放開攙扶著白青青的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卻因為牽扯到傷口,面龐輕微地扭曲了一下。


  白青青無奈地搖了搖頭,什麼時候了,這個男人還是只顧著逞強。


  「這位先生,你身上的傷勢很嚴重,北山寺就在前面幾百米的地方,要不過去休息一會兒吧。」


  僧人面露和善,關切地開口,卻被男人想也不想地拒絕:


  「我真沒事兒了,能跑能跳的,青青我們快走吧。」


  沒想到,白青青一口反對了他:「不行,聽師父的,你的傷口需要馬上消毒!」


  說完,她面對僧人雙手合十,恭敬地開口:「師父,麻煩您了。」


  僧人溫和地搖了搖頭,側身為兩人做了個請的姿勢。


  又見顏子佩行走困難,便好心地半蹲下身子,想要背他去寺廟。


  僧人常年居住在山中,鍛煉了一身的肌肉,此時半彎著背脊,身上健壯的輪廓便顯示出來。


  顏子佩恨不得把白青青的眼睛蒙上,沒好氣地開口道:「我背上受傷,又不是腿斷了,不用別人來背!」


  白青青和僧人對視一眼,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得了,顏子佩這陰陽怪氣地脾氣,果然是一輩子都改不了了。既然顏子佩堅持要自己走路,兩人也不好再勉強。


  白青青只能當做是男人的驕傲,所以便沒有多說,扶著顏子佩行走在山路上。


  「請問兩位是顏氏家族的嗎?」因為顏子佩只能龜速前進,所以幾百米的路程,硬是要一步一步挪。


  再加上昨天才下了大雨,山路濕滑,幾人更是走得小心翼翼。


  途中,僧人便不經意地問了這麼一句。


  顏子佩臉上立刻升起警惕的神情,面色不虞地開口:


  「你怎麼知道的?」


  僧人微微一笑,緩緩開口道:「北山上有顏家的祖墳,所以山上不時會看到有顏家的人遊覽風景。」


  顏子佩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說道:「沒錯,顏家的人每年都會來北山好幾次,清明、正月、還有祭祖的時候。」


  僧人溫和地說道:「沒錯,北山寺的香火一直也是顏家為我們提供,去年還為大雄寶殿添了新瓦,我們對顏家心裡非常感激。」


  顏子佩不咸不淡地點頭,顯然對這些事情不太上心,給寺廟捐香火,估計是哪些信佛的股東做的吧。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最近拋售了手裡的股份,還有沒有閑錢來接濟寺廟了。


  想到這裡,顏子佩薄唇輕揚,露出一個帶著邪氣的笑容。


  不過,這個寺廟的僧人還是不錯的,懂得知恩圖報。


  顏子佩瞥了一眼在前方帶路的僧人,見他時常回頭叮囑他和白青青注意腳下,微微頷首。


  除了這傢伙長得讓人不舒服之外,這個寺廟還是有理由讓他繼續出資捐贈下去的。


  沒過一會兒,幾人總算來到了北山寺外。


  北山寺建立在半山腰處,傳說北山寺選址的地方,很早以前,曾經發生過一場剿匪。


  整個山寨的土匪被全部殺光,於是便建立了北山寺,因為這樣就能鎮住這裡的怨氣。


  雖然說傳說不可信,但白青青還是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眼前是巍峨的大雄寶殿,幾十米高的大理石底座,襯得寶殿彷彿直入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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