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花嫁
「你們想趁亂逃走?」馬一鳴點點頭說道。
「沒錯。」瘦小男人說道:「我知道,你們的目標只是白師兄。」
「如果我告訴你,你那些在土司房間裡面的師兄師姐,基本上死的差不多了,甚至很多人都已經變得如同怪獸一般,你還會救他們么?」馬一鳴挑了挑眉,絲毫沒有被瘦小男人的話給說激動了,甚至是淡漠的看著對方。
「會,那是我們的師兄師姐啊。」瘦小男人的眼中精光連閃,就連馬一鳴這種直腸子都能夠看出,這貨要是會救人,那才叫有鬼。
反正這瘦小男人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說苗人奸詐似鬼,眼前的他,說不定也一樣。馬一鳴似笑非笑,沖著那瘦小男人說道:「好,明天的事情你來安排。」
不管怎樣,那個洞神,他一定會去看看的。
瘦小男人見馬一鳴答應了,這才笑了起來,和馬一鳴商量了一陣,兩人敲定了基本的事項,和注意的地方,馬一鳴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可一屋子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馬一鳴在走之前,身上有一張黑色的符掉落出來,在半空中,直接化為灰燼。
已經確認馬一鳴走遠,那瘦小男人才嘆了口氣。
邊上的人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個事情基本已經定了,到時候就是土司的事情了,你還嘆氣做什麼?」
「我也曾經是正常人啊。」瘦小的男人說道,與此同時,他的身體開始發生了變化,原本斷掉的四肢竟然重新長出來,長出來的原料,全部都是手腕,和腳腕上面的蠱蟲,瘦小的男人一瞬間變得高大,整個人像是被拔高了一般,原本瘦小的身子漸漸的多出了不少蠕動在皮膚下面的蠱蟲,這些蠱蟲不斷蠕動著,掙扎著,到最後竟然凝固成肌肉,使得這瘦小的男人在這一刻,變得極為高大。
「我曾經也是人。」他淡淡的看了看邊上的同伴,他的同伴們的身上也浮現出了不少蠱蟲,這些蠱蟲在他們的皮膚底下緩緩地蠕動,最後形成肌肉的模樣,原先一臉頹廢的模樣早就一掃而空:「如果這個馬一鳴早一點來,恐怕我還會選擇他,可是大巫給的術法實在是太好了,即便斷手斷腳,可我依舊能夠感覺到這樣強大的能量。」
他說著,捏緊了拳頭,拳頭處發出噼啪的響聲。
「唉也是,從前也懷念還是正常人的生活,可是現在,我更喜歡這樣的力量。」邊上的同伴笑眯眯的說道,然後拍了拍手掌,沖著邊上一片漆黑的地方吼了一句:「小花,我來了。」
室內響起了一片靡靡之音。
馬一鳴這邊,趕緊掐斷了傳音符。
這貨在快要離開那房子的時候,撕掉的符咒,就是傳音符,馬一鳴無論隔著多遠,都能夠「聽」到對方在說什麼,這種傳音符同馬一鳴之前用在林善水身上的不一樣,這一次的傳音符是兩張,分子母,馬一鳴丟出去的那一張就是子符,聲音通過子符所凝結出來的術,傳遞到母符的身上,馬一鳴只需要將耳朵貼近母符就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可即便聽到了,馬一鳴也看不見那小黑屋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是隱約覺得,這個瘦小的男人還是站在大巫那邊的,騙他去洞神那個洞裡面。
為什麼呢?
難道大巫就不怕他馬爺一個憤怒將整個洞穴給毀了么?
還是說,他們有絕對的自信來對付他?
無論哪一種,明天都是極為關鍵的一天。
這個時候的馬一鳴也懶得潛去洞神那裡再看看了,明天才是至關重要的一天,他得為明天的事情做打算。
根據兩人商議的事情,第二天的大約是凌晨三點左右,馬一鳴就被瘦小男人的拍門聲給拍醒了。
馬威猛這一次也要求一起同去,而林素柔則服下了第二顆陰靈果,幻化成馬一鳴現在的模樣守住這裡,代表馬一鳴還在,陰靈果雖說不可以將聲音都一併偽裝,但是只要林素柔不開口說話,想來也是無虞了。
「這還沒有白天,你怎麼就能行動了呢?」由於馬一鳴先前聽了對方的對話,知道一些,所以見到對方馬一鳴就開口諷刺,實在是也忍不了對方這樣欺騙他。
馬一鳴的話讓那瘦小男人一僵,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您有所不知,這個邪術,一切都是看在對方的意志的,他如何操控,我這邊就會如何反應,時間嘛,是可以更改的。」
這話倒也合理,馬一鳴沒有再問。
他們昨天商量的,就是讓馬一鳴混在花嫁的隊伍當中。
落花洞女進洞的時候,是允許攜帶一到兩個女人作伴的,這些是落花洞女的丫鬟,算是「娘家」賦予,不過馬一鳴倒是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習俗,他所知道的湘西古俗,能進入洞神的洞穴當中的,也就只有落花洞女,其他的女人是不可以的,如果進入,反而會惹怒洞神。
洞神畢竟是神,反正馬一鳴是這樣想的,既然是神,必然同一般的人是不一樣的,別的人可能還祈求女孩從娘家過來的時候多帶點嫁妝什麼的,但是洞神卻不一樣,洞神的洞穴神聖不可侵犯,只有他看中的女人才能進。
既然對方都說了讓馬一鳴和馬威猛扮成侍女隨同那個陳晨一起進去,兩人儘管都知道,按照湘西的舊俗,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們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地照著那瘦小男人所安排的,穿好了侍女的衣服,一套大紅色的衣裙,裙裾飄飄,應該算是蠻好看的。
但是穿在兩個大男人的身上,尤其是穿在馬威猛的身上,那活脫脫的就是一根紅艷艷的香腸。
最奇葩的就是,他們兩個自己互相看著的時候,都能夠一眼就分辨出對方是男人,可當他們混在花嫁的人群中,替陳晨這個落花洞女忙裡忙外的時候,那些苗人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那瘦小男人還一個勁兒的說自己的眼光好,說自己有多了不起,這般化妝真是神乎其技。馬一鳴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彷彿一切的事情都跟他沒有關係,他當然看出來這些苗人和苗女都是故意,大巫,已經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