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入慕府族譜
“大哥息怒。”慕中遠忙討好的站起來,“靜竹遭了這樣的事兒,也不是我慕府想瞧見的。”
他瞪了眼白氏,意圖讓白氏求求情。
白氏哭腫了眼睛,與白雅柔抱在一處,似是根本沒有瞧見慕中遠一般。
慕雲傾看的清明。
怕是白景山要做的事兒,一早就與白氏講清楚了,若當真對簿公堂,興許白氏還會為白家做個證。
“靜竹表妹卻是死在我們慕府不錯。”
慕雲傾開口,“可舅父有何證據證明這靜竹表妹是我慕府害的?”
“證據?”白景山輕斥一聲,“她身上插著你父親的劍,這還不夠麽?”
他揮手,一旁的小廝立刻將那還染著血的劍拿上來。
慕雲傾認得,確實是慕中遠早前收的劍。
她不慌不忙的問慕中遠,“父親,您可還記得這劍是放在何處了?”
慕中遠回憶一瞬,道:“這劍為父記得,已經放在庫房五六年的光景未動過了。”
“庫房啊。”慕雲傾神色狐疑的看著白氏,“女兒怎麽記得那庫房的鑰匙一直都在母親手裏。”
“母親,莫不是這劍想殺人了,自己從庫房跑出來了?”
“我不知道你在渾說什麽。”白氏被她看的有些慌了神,“這庫房的鑰匙雖在我手中,可入庫房的路又不止一條。”
如今還沒鬧到公堂上,白氏不敢亂說什麽,倒是合了慕雲傾的心意。
“所以,這劍也並非隻有父親能拿到的。”她挑眉,望著白景山,“如此說來,就算是舅父殺了靜竹表妹再來嫁禍慕家,倒也是有人信的。”
“舅父,你說呢?”她聲音沉穩,一雙眸子澄澈清明,看的白景山心中發虛。
他抿了抿唇,還未回話,白雅柔先衝了過來。
“慕雲傾,你尋不到給你父親脫罪的理由,就要如此汙蔑我父親麽?”
白雅柔瞪著眼睛,又道:“我們白家的兒女,父親最喜歡的便是靜竹姐姐,他如何能舍得殺她?”
“正是因為分量重,所以才更適合做籌碼。”
慕雲傾向她靠近,微挑了眉,“你如此急切,可是怕我發現了什麽?”
“你……”白雅柔氣的跳腳,“你這個賤人。”
她揚起手,慕雲傾也未躲,不過她的手落下之前便被白景山攔住了。
“住手,這裏哪是你這小輩兒人說話的地方。”
小輩分?她慕雲傾自然也是小輩分的人。
“父親覺得,女兒說的可對?”慕雲傾轉頭問慕中遠。
慕中遠連連點頭,“對,這裏哪有輩分兒之說,自然是理當先。”
他額頭上冒著冷汗,心裏卻想著,這個慕家,也隻有雲傾能救他了。
“凡事都不能聽從舅父一麵之詞。”慕雲傾轉身看向棺槨,“靜竹表妹究竟是如何死的,要查了才能知曉。”
“若舅父當真想給靜竹表妹一個公道,就開棺驗屍吧。”
白景山聞言,倒是沒猶豫。
他揮手叫人開了棺,眸中狡黠一片,幸而他知曉慕雲傾懂醫術,一早就做了準備。
莫說是慕雲傾,就算是神醫在世,也查不出任何東西。
慕府的下人從棺槨內拿出一個骨灰壇,慕雲傾亦是愣了一下。
她倒是沒有想過,白景山這麽狠心,擔心她查出什麽異樣,竟連夜將白靜竹火化了。
慕雲傾一雙琉璃色的美眸中染著瑩潤的光。
這樣也好,他也算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舅父未曾直接拉著父親去刑部,想來還是留著一些情分的。”
慕雲傾走過去,扶著慕中遠坐下,自己坐在另一側,開門見山的問道:“舅父想要什麽?”
她給了白景山一個台階。
白景山亦是不端著了,“白家已經尋過高僧了,靜竹枉死慕府,勢必冤魂不散,必須要尋一個至陽至剛的白家人,在這慕府守上三年。”
至陽至剛,那便隻能是男子了。
慕雲傾淡漠的看著,隻等白景山的下文。
“我白家成年男丁隻有修傑一人,他若入這慕府三年,須得名正言順才行。”
“舅父想將修傑表哥過繼到慕家?”慕雲傾皺眉。
若她記得沒錯,白景山可隻有這一個兒子,竟也舍得過繼到慕府?
這事兒,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慕中遠聽著,也犯了難。
慕卓睿雖出事了,但他畢竟還年輕,日後總會再添男丁。
“不隻是過繼。”白景山又道:“修傑要入慕家的族譜,成為慕家的嫡子。”
“自然,我也不會虧待慕家。”他揮手,有小廝抬著一大箱子的金子進來。
“修傑入慕家家譜那日,這金子便會入了慕府庫房。”
慕中遠看著那金子眼冒金光,可他頭腦卻也是清楚的。
慕家嫡長子將來繼承家業,如今給再多的金子最後還是要落在白家人手裏。
他求助的看向慕雲傾。
慕雲傾開口便回絕了白景山的要求,“入慕府可以,但隻能記在母親名下,入不得慕家的族譜。”
慕家的族譜,向來都是郡寧侯府強製慕中遠不準添人,如今,自然也是慕雲傾說了算。
白景山眸光幽暗,威脅道:“你就不怕我現在拉著你父親去刑部麽?”
“雲傾。”慕中遠拉了慕雲傾一下。
慕雲傾卻輕笑出聲,“舅父若想去,直接去便是。”
她指著棺槨,“舅父莫要忘了,靜竹表妹的屍骨已經被你燒成灰了,就算去了刑部,又能查出什麽證據?”
“那把劍雖是我父親的,可上麵的血跡,又有誰能證明是靜竹表妹的?”
一番話下來,白景山瞬間傻了眼。
昨夜他匆匆處理此事,隻想著不被慕雲傾抓住什麽把柄,倒是將這一點忘了。
他咬著牙,半晌才開口,“慕府若不同意,那這棺槨就一輩子都停在此處。”
傷不到命,慕府的名聲總歸也是要在乎的。
“我勸舅父想開些,如今方能讓修傑表哥以庶子的身份入慕府,若是晚些時候,他怕是連慕府的門都入不了。”
白景山咬著牙,思慮半晌,終究是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慕雲傾也算是滿意了。
她起身離開,與剛回來的白修傑撞個正著。
慕雲傾剛欲走,白修傑卻倏然拉住她的手腕,“你身上,為何有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