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殺人的事兒都敢做
慕雲傾轉身要走,韓閔煬卻忽然拉住她。
“小爺也要去。”他鼓著嘴,眼神內飄忽著害怕。
慕雲傾看著他,還是將他從床榻上拉起來。
放眼南秦,十歲的男子還如韓閔煬這般胡亂玩鬧的,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若再讓他繼續這般下去,日後這郡寧侯府要憑誰撐起來?
“你等等小爺。”韓閔煬覺得慕雲傾走的快了,立時停住。
慕雲傾一個冷眼立時掃過去,“若你敢再慢一步,我就將你丟在這兒。”
韓閔煬怕黑,望著四周黑乎乎的場景,登時便蔫了。
“你以為小爺會怕麽?”韓閔煬嘀咕一句,腳步卻比慕雲傾還快了幾分。
二房這院兒本是要開宴了,唐閣老的夫人卻忽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有人中毒的傳言也就在郡寧侯府傳開了。
慕雲傾趕到時,趙太醫已經守在一側了。
他給唐夫人診脈,卻是皺緊眉頭,似是難以辨別病症一般。
“雲傾,你可來了。”白氏瞧見慕雲傾,連忙過來拉她,“你醫術向來高明,快來幫唐夫人看看,她可是中毒了。”
後麵一句話,白氏說的聲音很小,眼睛卻在人群中瞄著。
慕雲傾瞥了白氏一眼,又瞧著跪在地上的韓康義,先過去將他扶起來。
“二舅父,您先起來。”她轉向坐在一旁的唐閣老,“此事,未必就是我們郡寧侯府的錯。”
“雲傾。”高氏過去將慕雲傾推開,壓低了聲音,“唐閣老可是朝堂上最難得罪的一位,你要逞能,可不要拖我們下水。”
“讓二舅父在這兒跪著,此事就能解決了?”慕雲傾麵色微冷。
女兒的巧月宴父親卻跪地不起,傳出去,又有多少人會議論郡寧侯府。
此時,景氏也扶著老夫人趕了過來。
“韓康義,你給我起來。”老夫人一敲拐杖,韓康義再不敢跪著。
韓康義俯身喚了一聲,“母親。”,臉麵霎時羞的紅了。
“母親。”高氏在一旁急了,“這唐夫人畢竟是在我們府上出的事,老爺給唐閣老賠罪,也是應當的。”
“你閉嘴。”老夫人冷冷的掃著她,“若這事兒當真是我郡寧侯府的錯,我兒定身負荊棘去唐閣老府上賠罪。”
“如今這事情還未查清前。”老夫人話鋒一轉,斥道:“我郡寧侯府的腰,決不能彎。”
老夫人年輕時手段鐵血,唐閣老在一旁看著,隻冷哼一聲,“老夫人既是想查清楚,那便著人查吧!”
“雲傾。”老夫人這才說道:“既然人在我們府上,那你便去瞧瞧吧。”
慕雲傾點頭,俯身探上唐夫人的脈門。
“慕二小姐。”趙太醫看著她,壓低聲音,將唐夫人方才的症狀一一口述給慕雲傾。
待慕雲傾收回手,他才說出自己的猜測,“我以為,唐夫人是中了糖安菇的毒了。”
“府裏還沒開宴。”慕雲傾低聲提醒,“你可是查過方才的茶了?”
趙太醫點頭,“倒是查過了,不過無論是唐夫人,還是其他人用過的茶都沒有問題。這人究竟是如何給唐夫人下的毒,我如今還未想通。”
“所以,根本不是中毒。”慕雲傾撚了銀針,刺破唐夫人的舌頭取了血,銀針在那血液上略過,卻依舊保持原色。
趙太醫驚恐的瞪大眼睛,心裏一陣後怕。
這解糖安菇的藥可是另一位毒草,若他方才貿然給唐夫人吃了,那才是惹了大事了。
“煩請趙太醫將紙筆拿過來。”慕雲傾低語,又將雲鬢喊了過來。
她在雲鬢耳邊小聲交代幾句,雲鬢立刻急匆匆的走了。
片刻後,趙太醫尋來紙筆,慕雲傾垂頭寫了方子。
“佛耳草、旋覆花、全瓜蔞各九錢,五味子三錢,碧桃幹、防風、老鸛草各離六錢,葶藶子兩錢。”
趙太醫看著這藥方,驚疑的望著慕雲傾。
這分明就是用來治療喘病的方子,他方才診了脈,單看脈象,唐夫人絕不是喘病。
慕雲傾也回望他一眼,道:“三碗水煎成一碗。”
“好。”趙太醫瞧著她胸有成竹的模樣,還是應了。
郡寧侯府給唐閣老尋了清淨的客房,這邊的巧月宴也開了。
慕雲傾身上衣裳方才髒了,便同老夫人打了招呼,回屋換了一套。
等她再回來時,臉上重新覆了麵紗。
雲鬢扶著她入內,一股撲鼻的香氣霎時撲麵而來,雲鬢手一鬆,霎時便倒地昏了過去。
慕雲傾這才發現屋內安靜一片。
她抬眸,瞥見屋內所有女眷都伏在桌子上,儼然都昏了。
慕雲傾暗道一聲不好,猛然轉身便要跑。
離她最近的白氏卻忽然伸出腳絆了她一下。
慕雲傾身子一個踉蹌傾倒在地,還未來得及掙紮半分,一把匕首倏然從慕雲傾的後背插了進去,妖冶的鮮血立刻噴灑而出。
“成了,母親,我成了。”
慕雲歌癲狂一笑,眼眸赤紅的盯著慕雲傾的後背,猛地拔了刀又狠狠的刺了下去。
“賤人,和我爭,下地獄去吧,你死了,我看你再拿什麽跟我爭。”
她每說一句,手裏的刀便刺出一下,沒一會慕雲傾的後背便血肉模糊。
白氏在一旁看著慕雲歌這般瘋狂的動作,也嚇傻了,好半晌才拉住慕雲歌的手。
“死了死了,人已經死了。”白氏一臉懼怕。
慕雲歌第一次做這種事兒,手指也輕顫著,呢喃道:“死了好,死了就沒人再跟我爭搶了。”
白氏盯著慕雲傾的麵紗皺了眉。
“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換了衣服,卻將麵紗戴上了。”白氏狐疑的伸出手,卻在瞥見那雙翻白的眼睛時,生生停住。
“母親。”慕雲歌倏然起身,“若想讓郡寧侯府一同被拖下水,必須再死幾個人。”
她將手裏的匕首對準了在座的賓客,著實嚇壞了白氏。
白氏開口欲阻止,卻有人先開了口。
“六皇子當真是將妹妹調教的好,如今,倒是連殺人的事兒都敢做了。”
慕雲傾淺笑著站在門口,頓時驚得慕雲歌目瞪口呆。
“鬼!鬼啊!”慕雲歌尖叫一聲,隨即瞥到慕雲傾地上的影子,“賤人,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