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安的什麽心思
那被她殺了的人是誰?
慕雲歌驚慌的將麵前的人翻過來,白氏上前扯掉麵紗,齊怡萱的臉登時露了出來。
齊怡萱口中的鮮血因為慕雲歌的動作染滿了半張臉,一雙眼睛瞪得滾圓。
她眼白下翻,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像是在瞪著慕雲歌。
“怎麽會是她?”慕雲歌心裏一顫,手抖的更加厲害,“母親,怎麽辦?”
白氏心裏害怕,腦子卻瘋狂的轉著。
眼下倏然瞥見齊怡萱頭上還插著慕雲傾的簪子,她眼眸一亮。
“沒事,別擔心,我們……”
白氏還未說完,倒在旁側的雲鬢卻倏然醒了,伸手把將慕雲傾的簪子拿回來,交到慕雲傾手裏。
那雙琉璃色的美眸,始終染著笑。
慕雲傾將簪子捏在手裏,才道:“莫怪我沒有提醒妹妹,你方才下的藥已經被我換了,再過片刻,這些賓客便醒了。”
“她們可不會覺得自己昏倒過,睜眼,便會將你殺人的事兒看的清清楚楚。”
慕雲傾話音剛落,賓客內便傳來一聲尖叫,“啊!”
“殺,殺人了。”
慕雲傾也連忙做出一副剛趕過來的樣子,驚恐的捂著唇。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慕雲歌連忙丟下匕首,轉過來再看這些人時,已是淚流滿麵。
“你們信我,當真不是我。”慕雲歌手指顫抖的指著慕雲傾,說道:“是姐姐逼著我過來的。”
“因著上次山下小築的事,姐姐便恨上怡萱了,她一早就計劃好了要將齊怡萱騙來郡寧侯府殺了,再拉我來頂罪。”
她這一聲姐姐出來,眾人方認出她是慕雲歌。
想到那些不祥的傳聞,眾人不禁嚇得後退,唯有齊怡然走上來。
“你在胡說什麽,雲傾若是想殺她,早在遇到山匪那夜便將她殺了。”
慕雲傾聞言,連忙拉了齊怡然一下。
可是卻晚了,慕雲歌詫異的看著她,“怡萱可是你妹妹,你怎麽能幫著別人說話,莫不是你和姐姐……”
“你閉嘴。”齊怡然惱了,“她早就不是我齊府的人了。”
“對。”慕雲歌恍然,“上次小築事件之後,怡萱便被趕到莊子上去了,若非有人故意為之,她如何能被帶入郡寧侯府?”
她癟著嘴,“我如今住在莊子上,若非姐姐逼著我,我也是不能來的。”
旁側的人看著,心思各異,卻是有許多人都信了慕雲歌的話。
她略微得意,抬眸便給白氏使了個眼色。
白氏立刻會意,“雲歌你怎會如此命苦,已經被害成這副模樣了,竟還要遭這樣的罪。”
“雲傾,母親與雲歌平素待你如何,你可都忘了?你嫉妒你妹妹入了皇子府,造謠生事害她還不夠,如今還要想出這樣的辦法對付她。”
“她腹中還懷著六皇子的骨肉,你如何忍心害她?”
慕雲歌垂頭流淚,在座當過母親的都生了惻隱之心。
“四妹妹,謊不是這樣說的。”慕雲傾冰冷出聲,“齊二小姐的血都落在你的衣裙上,且看看你手上的鮮血,便知道是誰動的手了。”
“你胡說。”慕雲歌慌忙將自己的手藏起來,“這都是你逼著我製造的假象。”
“若你不死心,就見見其他人吧。”慕雲傾揮手。
掌管郡寧侯府廚房的婆子立刻被帶上來。
她手裏拿著郡寧侯府臨時雇傭的身契,上麵簽了慕雲歌的名字,但凡與她接觸的人,皆能認出,這是她的字跡。
廚房的婆子又從手裏拿出一個香囊,裏麵是慕雲歌被掉包的藥。
“你欲將這藥撒在今日的飯菜內,將這裏的賓客一並害了陷害郡寧侯府的心思也算得上惡毒至極了。
幸而,廚房的婆子發現的早,否則這裏的人怕是都遭了你的毒手了。”
“分明是你在飯菜裏放了藥。”慕雲歌厲聲反駁。
慕雲傾微勾了唇角,道:“趙太醫還在府上,隻管讓他來查就是了。”
她敢用的藥,又有誰能查的出來。
“你和母親安排的一手好計劃,若非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怕是我也被蒙在鼓裏。”
她靠近白氏,忽然抓住她的手,“母親這指甲裏藏了什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母親故意靠近唐閣老的夫人,是因為知曉她有喘病這種舊疾,這才用指甲裏的藥粉誘發了她的喘病。”
“郡寧侯府守衛森嚴,四妹妹不好下手,唯有前院兒亂了,她才能尋到機會,故而,你還在指甲內放了幻竹草。
這草不僅能加重喘病,發作起來,與糖安菇中毒無異。”
“你,你胡說什麽,我聽不懂。”白氏慌了神,忙把手收回衣袖,去摳自己的指甲。
慕雲傾嗤笑,“你們的心思遠比我想象的狠毒,解糖安菇的藥是一味毒草,若當真有大夫用了,唐夫人出了意外,便可直接怪在郡寧侯府頭上。
既拖延了時間,又達到了目的,當真是一舉兩得。”
她這話一結束,剛趕來的趙太醫也瞬間冷汗涔涔。
他心裏嚇壞了,將白氏的指甲和飯菜查的仔細,最後得出結論,說道:“與慕二小姐所言無異。”
一直在旁側沒有說話的老夫人和景氏登時便怒了。
“這心思,當真是歹毒。”景氏氣的雙手顫抖,“來人,把這兩個人給我送去刑部收押。”
“誰敢?”慕雲歌咬牙,“我腹中懷的可是六皇子的孩子,若是我出了事,誰敢擔著。”
她麵上威脅,心裏卻慌極了。
秦景煜不在京城,依著蕭貴妃對她的不喜,怕是根本不會理會她,那大牢暗無天日,她該怎麽活?
“老身來擔。”老夫人斥責一聲,“不管宮裏哪位主子怪罪,都由老太婆我一個人來擔。”
話畢,她嗬斥趕來的守衛,“還不快將人帶下去。”
“不要,唔……”慕雲歌掙紮,卻被堵了嘴。
老夫人回頭同賓客門賠罪,隻能將這裏的賓客先散了。
慕雲傾看著韓瑩兒,有些歉意,“表姐,怪我,毀了你的巧月宴。”
“表姐如今說的倒好聽了。”韓昭兒忽然出聲,“表姐但凡來這郡寧侯府,總會惹些事出來,也不知安的什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