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提及,二長老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他沒有說話,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但凡懂些醫術的人,都知道三刻鍾的時間是不可能完成的。
柯青韶被眾人盯的發慌,半晌才狡辯一句。
“沒有人能用三刻鍾的時間煉製而成,我為何不能做第一人?”
她知道這個問題慕雲傾無法反駁,便冷笑一聲,“慕雲傾,你若說這丹藥不是我煉製的,那證據又在何處?”
慕雲傾不慌不忙的接過她手裏的丹藥。
“有句話說的很好,無巧不成書。”
“偏偏,你這顆丹藥,是我煉製後丟棄的。”慕雲傾說著,從頭上摘了一根簪子下來。
“這簪子做工不大好,那日煉製丹藥時,剛巧掉了一顆珍珠在丹爐內。”
慕雲傾指著丹藥,“如果這丹藥是我的那一顆,隻要掰開看一看,便清楚了。”
慕雲傾頭上的珍珠都是特質的,浴火不化。
眾人瞪大了眼睛,隻見慕雲傾掰開丹藥的同時,有一顆細細小小的珠子滑落在地。
裁判忙去撿起來,與慕雲傾的發簪做了對比,果真能夠鑲嵌進去。
柯青韶臉色瞬間慘白。
周圍的眾人更是唏噓不已。
這樣的事,在天道鏢局的比賽上,還從未發生過。
二長老更覺得麵子上掛不住,冷哼一聲,便甩袖走了。
聶宏和看著他的背影,心情大好。
他優哉遊哉的喝了口茶,唱起了輕快的小調。
他這個徒弟,真是個寶,今日可給他長臉了。
柯青韶被一眾鄙夷聲包裹其中,終是受不得這樣的委屈,猛地拔劍衝向慕雲傾。
“賤人,與我作對之人,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
“去死吧。”
她的劍鋒靠近慕雲傾胸口,眼中也興奮的劃過怨毒和一抹要殺人的快意。
可惜,下一瞬她的動作便生生卡住。
“我的人,你也敢動?”
秦蕭寒將慕雲傾護在懷裏,再轉身時絲毫不留情分,一腳便讓柯青韶退出去十米遠。
柯青韶‘嘔’的一下吐了滿口鮮血,抬眸間,依舊憤恨的瞪著慕雲傾。
“她,憑什麽?”
憑什麽是這個賤人,而不是她,她到底哪裏比不上慕雲傾了。
秦蕭寒冷漠的掃了她一眼,隨後將慕雲傾打橫抱起,離開擂台。
一個眼神,一個絕然的背影,儼然已經給了柯青韶答案。
可她惦念了這麽久的人,如何能甘心?
離開賽場之後,慕雲傾的小臉已經紅透了。
她捶了秦蕭寒一下,“你能不能給我留些臉麵,丟死人了。”
“嗯?你覺得本王的懷抱讓你丟臉了?”
慕雲傾咬唇,瞪了秦蕭寒一眼,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與此同時,秦蕭寒也垂頭,湊到她耳邊,笑道:“本王瞧著,那些人都在羨慕你。”
“羨慕你有本王這樣一個男人。”
說完這句,秦蕭寒一腳將房門踢開。
慕雲傾有些無奈,嘟囔道:“不要臉。”
“本王要你就夠了。”
說著,秦蕭寒微一轉身便將她壓在塌上。
慕雲傾驚呼,“秦蕭寒,你又做什麽?”
“本王的好媳婦兒贏了,本王自然要為之慶祝。”
“慶祝,慶祝就慶祝,你……唔!”
還未來得及出口的拒絕已經扼殺在搖籃之中。
一番磋磨下來,慕雲傾昏昏欲睡。
秦蕭寒也湊到她耳邊,“本王窮,隻能以身相許做為賀禮了。”
她信了他的話才怪。
慕雲傾嫌棄的皺皺眉頭,在秦蕭寒的注視下睡著了。
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天道鏢局也將比賽的彩頭送了過來。
一整箱的珠寶,那半塊令牌也在如約放在其中。
慕雲傾拿起來瞧了瞧,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她母親心心念念要護著的東西,終於物歸原主了。
秦蕭寒不知道去做什麽了,不在屋內,倒是門外時不時有雲鬢和秦淳依說話的聲音傳來。
慕雲傾著了衣裳,又將令牌收好,才問:“你們兩個,為何不進來?”
話音剛落,秦淳依便急切的推門進來。
“若不是你睡著,九皇叔又下了令,本公主一早就進來了。”
秦淳依不滿的嘟囔著,進來便圍著那個箱子轉了兩圈。
“我們趕了那麽遠的路,費勁千辛萬苦的爬山,又花了心思比賽,隻給了這點東西?”
說著,秦淳依俯身,似乎要將那些珠寶盯出一個洞來,也沒有看出什麽異常。
這些東西放在將湖上不算少,但是放在皇宮,著實打不上眼,秦淳依覺得小氣,也不為過。
“公主以為哪裏都能比得皇宮呢?”雲鬢輕笑。
秦淳依忽然就蔫了,“現在回皇宮,本公主怕是也拿不出這麽多東西了。”
真的論起來,她連個真正的家都沒有了。
雲鬢見狀,不禁滿眸歉意。
慕雲傾斟酌一番,剛欲開口勸說,就見秦淳依忽然就放開了。
“反過來想想,九嬸嬸可真厲害,把那個小狐狸精打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本公主的聽說,那個二長老已經把她貶為最普通的弟子了,若是再敢犯錯,就直接逐出師門。”
秦淳依一邊說著,一邊搗鼓著珠寶。
她自小養尊處優,對這些東西有著敏銳的洞察力,沒一會兒便將這些東西的品相都列出來。
“呦,若是細算一下,這些東西還是蠻值錢的。”
“九嬸嬸真會賺錢,不像那個蘇伯塵,蠢死了,明明是來比賽的,結果一病病到現在,什麽都錯過了。”
慕雲傾這才想起,蘇伯塵自從山上後便犯了高熱,連比賽都沒參加。
“他如何了?我去瞧瞧。”
理好東西,慕雲傾便出門了。
她隻帶了雲鬢,出了這個院門不遠,便見一道黑影朝這個方向走來。
兩人站定,將燈籠提高後,才看清那人是溫亭。
溫亭笑笑,“恭喜你。”
“也恭喜你。”
慕雲傾有些警惕,“東西都送來了,都在院兒裏,可以分給你五成。”
見她這般痛快,溫亭鬆了口氣。
“那就多謝了。”
“你可見過那些東西了,可曾瞧見裏麵裝了什麽奇怪的物件?”
琉璃色的美眸瞬間染了冰霜,慕雲傾的麵容也漸漸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