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兩輩子的仇人
二長老一扭頭,便瞧見天道鏢局的門主邱占天。
“門主。”他有所收斂。
邱占天看看地上的柯青韶,再看秦蕭寒,也是有些忌憚的。
“二長老,徒弟,還是要教好些。”
“廢了的東西,該丟就丟了吧。”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不準備再護著柯青韶了。
二長老是個有人提點便能拎得清的,看著柯青韶微微歎了口氣,轉頭走了。
“師父。”柯青韶徹底慌了。
“門主,你救我,求你,救救我。”
邱占天理都沒理她,隻對秦蕭寒說道:“寒家主,這人日後就和天道鏢局沒有任何關係了,您自行處置。”
秦蕭寒不領情,卻也沒有反對,淡淡的掃了蕭溟一眼。
蕭溟立刻會意,暗地裏懲罰手下的那些手段一一對柯青韶用出來。
柯青韶前半生雖不說眾星捧月,卻也沒有受過太大的挫折,哪裏經曆過這樣的苦。
待到指甲被蕭溟拔掉第三片的時候,她終是熬不住了。
“我,我說。”她聲如蚊鳴,“慕雲傾,被溫亭,帶走了。”
“溫家的人。”秦蕭寒冷笑一聲,轉身便走了。
溫家的人暫住在一間別院裏。
時間過去差不多了,慕雲傾也醒了。
她沒有被人擄走的慌亂,如同在自家醒來一般。
起身時瞥見身側擺了一盞茶,見其沒什麽問題,便慢悠悠的喝起來。
溫亭就站在不遠處,她卻像是沒瞧見一般。
一盞茶喝盡了,慕雲傾嗓子也潤了。
她望著溫亭,冷道:“你主子呢,可以帶過來見我了。”
溫亭心裏咯噔一下,“你都知道什麽了?”
“我若是知道什麽,還需要跟你走一趟麽?”
慕雲傾笑笑,用手帕擦著指甲上的灰塵,“你以為,單憑柯青韶那點本事,真的能暈到我?”
早在柯青韶追過來時,她就聞到她身上別樣的味道了。
溫亭麵色有些難堪。
“你若乖乖聽話,主子不會傷你的。”
‘吱呀’一聲,門也開了,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男子走進來。
他麵上扣著一個麵具,麵具上畫著一個惡鬼,模樣猙獰可怖。
“這麵具倒是和人心相符,一樣醜陋。”
慕雲傾呢喃一聲,揚聲問道:“你抓的我?”
麵具人坐到她對麵,“你就不擔心我殺了你?”
“你要的東西還沒找到,你敢殺我?”
慕雲傾嗤笑一聲,手指無聊的敲了敲茶杯,用以掩飾那人無形間釋放的威壓對她造成的影響。
麵具人有些激動,“你知道我要什麽東西?”
這下慕雲傾不說話了,她的手指依舊磨砂著茶杯,時快時慢,卻將麵具人的耐心都消耗光了。
“說。”一刻鍾後,那人終於忍不住咆哮出聲。
慕雲傾依舊不說話。
麵具人暴露在麵具下的脖頸,瞬間青筋暴起,儼然快控製不住情緒了。
“令牌在哪裏?交出來給我。”
“交給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他說的越急切,慕雲傾越是動作遲緩,唇角的笑也越發的燦爛。
半晌,慕雲傾才問道:“那塊兒令牌究竟是做什麽?值得你們溫家找了這麽多年?”
“甚至讓你溫家不斷的將人送到京城,還處處針對我。”
慕雲傾說的那塊兒,不是半塊兒,麵具人越發的激動了。
“湊齊了,竟然真的湊齊了。”
“你不用管那東西是幹什麽的,交給我,我保證溫家再也不找你慕家的麻煩,甚至放過郡寧侯府。”
聞言,慕雲傾心底顫了一下。
她眼中晶亮透徹,明顯是不相信麵具人這一套說辭。
麵具人又道:“你不信?這次放過郡寧侯府的事,你忘了?”
慕雲傾的大腦飛速轉著,她忽然聯想了前後兩世的事情。
她一直以為上一世秦景煜借的是天道鏢局的勢,可如今想想,卻也未必。
如果他上一世也抓了聶宏和,能拿到朱雀玉也是正常的。
試問秦景煜一個皇子,鮮少出過京城,如何能知道聶宏和的底細背景,又順利將人抓了。
慕雲傾的腦中‘轟’的一聲就炸開了。
上一世也是溫家,她從未意識到溫家,在背後操盤了一切,也毀了她一輩子。
慕雲傾眼中瞬間迸射出恨意。
為了一塊兒鐵疙瘩,溫家就可以隨意操控別人的人生,隨意毀人家族?
麵具人也被她這股突如其來的恨意嚇的僵了一瞬。
“那東西,這輩子也不可能到你溫家人手上。”
慕雲傾說的斬釘截鐵,麵具人的最後一絲耐心也被消磨光了。
“找死。”
他一躍而起,拳頭握成爪狀,直擊慕雲傾脖頸。
這時候,慕雲傾忽然安靜下來。
她手裏撚著銀針,在對方攻擊過來時候,身體後仰,躲過攻擊的同時,也將銀針悄無聲息的插入那人胸腹之間。
“主子。”溫亭忽然大呼一聲。
麵具人不滿的停下,“怎麽了?”
“寒家的人,把別院圍了,千餘名暗衛。”
“主子,我們未曾帶多少人上山,怕是招架不住。”
麵具人有些意外,“你不是說她隻是寒時臨時的女人麽?”
溫亭麵色難看。
慕雲傾忽然嗤笑一聲,“虧你們溫家的人一直徘徊在我身側,連他都不認得。”
兩人俱是好奇的看過來。
不過慕雲傾不打算再繼續說了。
溫家的守衛已經支撐不住了,院子裏一片打鬥聲。
屍體橫飛撞破房門,秦蕭寒也帶人衝進來。
“放人。”他冷道,軟劍直接刺破溫亭的胸口。
帶走慕雲傾的人,秦蕭寒如何能放過。
溫亭倒下的瞬間,還不敢相信的望著胸口的血窟窿,朝麵具人伸手。
“溫家人辦事,何時需要這般偷偷摸摸了?”
秦蕭寒指著那人的麵具,冷道:“溫家主可知道你的所作所為?”
他一邊說一邊靠近,軟劍近在咫尺時,那人才反應過來。
“你敢動,我就殺了你女人。”
麵具人要去抓慕雲傾,剛走兩步便覺得胸口一陣悶疼。
“你……”
他不甘的指著慕雲傾,還未來得及再說一個字,便倒頭昏了過去。
麵具被劃破,麵具下的一張臉卻讓秦蕭寒和慕雲傾同時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