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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我有丈夫

  耶律瑾說完這句話,便要離開,躍然而起時,覺得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住,他回頭看去,火光中,傅瓷盯著他的眼睛分外亮堂,像極了某種動物。


  不知是火光將他的視線模糊,還是確有其事,他竟然從她眼裡看到絲絲狡黠。


  是了,像一隻穿梭在黑夜裡的黑貓,輕盈而神秘。


  「你先別急著走,看。」


  傅瓷說著抬起手,遙遙一指。


  耶律瑾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狹長的眸子瞬時眯起。


  只見那原本只在他們周圍燃燒的火焰,竟順著東南方向,燒出一條火路來。


  耶律瑾被眼前一幕所震驚,久久回不過來神時,傅瓷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這個方向的人應當退走了,只是估計支撐不了多久,現在走正合適。」


  傅瓷說話時,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很奇異的感覺,分明那雙眼睛里有狡黠,可他卻覺得無比的真誠。


  耶律瑾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這種這樣的感覺,心中有不知名的情緒散開,抿了抿唇,直接勾住傅瓷的腰身,幾個輕躍便消失在茫茫火海中。


  那兩人再次站在平地上時,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意味。


  耶律瑾鬆了手,兩臂環抱在胸前,懶洋洋的看著她。


  不管是現在還是從前,他耶律瑾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進要靠一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來解救。


  這還真是稀奇事。


  「怎麼辦?現在是我欠你一條溫情,要以身相許嗎」


  耶律瑾笑著與她打趣,卻沒想到傅瓷嚴肅的板著臉,搜索了半天,回答認真而誠懇。


  「我這幾日仔細想了想,我應該是有丈夫的,若是再同你成親的話,就是不貞了。」


  耶律瑾聞言挑了挑眉:「哦?你有丈夫?在哪?」


  「我確實是有的,只是我不記得他是誰。」


  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傅瓷的回答,態度認真的讓他心臟有些不舒服。


  耶律瑾擺了擺手,將這個話題翻篇。


  「那作為報答,我在你身旁保護你,一個月為期限,如何?」


  傅瓷本來想,她應該是沒有仇家的,所以不用談保護,可轉念一想,她沒有交贖金,便從青樓跑出來,媽媽一定不會放過他,耶律瑾武功這麼高強,護上一個月,應當也差不多。


  思及此,傅瓷倒覺得,耶律瑾跟著自己,也未必是件壞事了。


  「好。」


  傅瓷從來不是猶豫不決的人,她這樣好說話,倒是讓耶律瑾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畢竟他提出這個要求從來不是出自純粹,事實上,有那麼一瞬間,他都不想去禍害這個姑娘了。


  「既然你答應了,那咱們便先回家。」


  「回家?」傅瓷緊緊皺著眉頭。


  當耶律瑾說出這兩個字時,她的身體里像是有一隻蟲子,在心臟處啃咬著。


  那種無法言喻的疼痛感蔓延至全身,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頓時冷汗津津。


  她想要順著這種感覺,去探望自己的過去。


  可大腦中始終有一塊薄霧般的迷霧,飄散在整個記憶區,她想要深一步探究,卻被那迷霧中的怪物打回來,腦皮刺的生疼。


  「怎麼了?」


  耶律瑾見她突然間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苦不堪言,心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他連忙蹲下身子,詢問情況。


  傅瓷張了張嘴,想回答,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一種強烈而刺激的痛覺直接刺穿她的腦神經,還沒來得及說話,傅瓷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耶律瑾眼疾手快的接過她的身子,看著懷裡神情痛苦,雙眸緊閉的姑娘,有些恍惚。


  事態的發展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料,原本的計劃,只是想打趣她,卻當真到了將其領回家的地步。


  他耶律瑾自問女人堆里混過來的,卻從未將人帶回府中,這姑娘,竟是頭一個。


  無奈的搖了搖頭,將依然昏迷的傅瓷抱了起來,轉身便往府邸的方向,緩緩走去。


  但耶律瑾抱著傅瓷進門時,府中頓時炸了開來。


  早間坊間便有傳聞,三皇子耶律瑾風流成性,在外紅顏知己無數,卻從未有哪一人能夠真正走進王府。


  就連人都在猜測,倘若哪一天,進了王府的那位姑娘,定然就是未來王府女主人了。


  而如今,耶律瑾將傅瓷帶回來的舉動,顯然是掀起了一番討論熱潮。


  再有猜測加持,府中更是議論紛紛。


  不僅是王府內的下人們對那被三皇子抱回來的女子滿懷好奇,這一舉動,就連宮裡的那幾位也紛紛驚動。


  而此時剛醒來的傅瓷根本不知自己的到來引起了怎樣的轟動,她只是盯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出了神。


  自她從青樓內醒來的那日起,所見到的環境,無一不是浮誇又艷俗。


  傅瓷絲毫不懷疑,假如她今日沒有見到眼前這一幕,她會直接將青樓里的裝飾當做這世上普遍樣式。


  可眼前入眼素凈,暗紅色的傢具應當是某種名貴的木材做制,看起來與青樓里的截然不同。


  此情此景,與空白的記憶中似乎有一處交相呼應,傅瓷竟隱隱感覺到有一絲熟悉感。


  正當她盯著那圓木桌子入神之際,隨著一聲推門聲,一人走進。


  是耶律瑾。


  「醒了?」


  他見傅瓷坐在床邊,面上是一無既往的面無表情,不由得幽幽嘆了口氣。


  這姑娘什麼都好,就是表情少了些。


  「你真名喚做什麼?」


  耶律瑾不知哪兒來的興緻,竟與她並肩坐下,探討起這個問題來。


  傅瓷聞言細細思索了半晌,腦海中依舊一片空白。


  「阿瓷?」


  耳邊是耶律瑾詢問的聲音,傅瓷一愣,神情無辜。


  耶律瑾見狀,笑道:「你剛剛睡夢中回答了我這個問題。」


  實際上,她昏迷的時候,便一直重複著喚著一個名字,可聲音實在太小,他湊近了,也沒能聽清究竟喚的是什麼。


  只隱隱約約,從她的發音,辨別出一個字來。


  那便是瓷。


  就喚阿瓷吧,總比春花聽著好聽。


  耶律瑾自作主張的將她的名字定了下來,頗為滿足的看著她,詢問其意見:「就喚阿瓷,如何?」


  傅瓷點了點頭,半點不猶豫:「好。」


  眼看著自己的意見得到肯定,耶律瑾笑的更歡,他將手中端著的白粥送到她跟前:「我親自煮的,嘗嘗看。」


  傅瓷也是半點不客氣,接過粥,吃的是半點不優雅。


  很奇怪,就是這樣原生態的吃相,但讓耶律瑾覺得有幾分憨態可掬的味道。


  興許是見慣了太多嬌柔做作,像傅瓷這般真實的,在他這裡倒有幾分寶貴。


  「走,吃完了爺帶你去轉轉。」


  耶律瑾托著腮,笑盈盈的看著傅瓷,那目光慈愛的像極了老父親盯著初長成的姑娘。


  傅瓷放下已經交了底的碗,習慣性的抬手擦了擦嘴角,動作極其有涵養。


  耶律瑾看的一怔,目光霎時深沉起來。


  相處這些日子,他也大概知道她的基本狀態,對於她的以前,她半點不記得。


  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家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家在何方,就連如何去的青樓,也全然不知。


  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失憶,並且方才太醫來替她把過脈,說她的失憶完全是藥物所致。


  雖說已經知道是藥物所致,但還不能辨別,到底是被迫服下藥物,還是自願。


  但不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足以證明,她的過去不簡單。


  通常情況下,耶律瑾是絕對拒絕任何節外生枝的麻煩,按照他一貫的作風,此時將阿瓷送走才是正確的。


  可他卻像中了魔一般,非但不想送她走,還想將她留在身邊。


  心裡有個答案在說服自己,她做的飯好吃,就當給自己免費找了個廚娘。


  但騙人終騙不了自己,他知道他留下她的目的,絕對不是這麼單純。


  耶律瑾想了許多,傅瓷全然不知,她將自己姿態收拾好,看著他道:「我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去哪兒?」耶律瑾條件反射的問。


  「你方才說去轉轉。」


  聽得她重複,耶律瑾方剛起自己確實說過這麼一句。


  他面容難測的看著她,讓人猜不透在想些什麼,半晌后,他意味不明的道:「你怎的這般聽話?」


  傅瓷聞言,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瞧著他:「媽媽說,要聽話,是錯的嗎?」


  耶律瑾險些要笑出聲來,這種說出來連小孩子都不會聽的話,她怎麼就能記得這麼認真且嚴肅?

  不.……

  她現在的思想就相當於一個小孩,別人教她什麼,她學什麼。


  照葫蘆畫瓢,當然,也不能排除她學的極為快速的可能性。


  耶律瑾忽的勾起一抹笑意,他緩緩湊近傅瓷,在其耳邊吹著氣,惡作劇般的壓低了聲音:「可是我現在累了,想睡會兒,阿瓷陪我睡一覺,可好?」


  在傅瓷的世界觀里,陪同睡覺是個模稜兩可的定義,她無法分辨其好壞,但直覺告訴她,耶律瑾不是壞人,他的話,只需要照做便是。


  故而,她想都不想的脫了鞋子,往床上一趟,拍了拍身邊多餘的位置,對耶律瑾道:「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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