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楊柳虧千萬
「還不是因為這兩年的商業地產旺過了頭，一鋪養三代，誰都想一勞永逸，結果有人栽了大筋頭，一會就不能再說這事了，我們就唱歌，開心、開心。」
「黎總，謝謝你！」快走到k歌包房時，游蓉蓉很認真地謝了我。
「謝什麼喲？很小的事。」黃河招用游蓉蓉之前問過我意見，我直說了。我想游蓉蓉是在謝我這件事。的確，我也可以不說任何意見的，因為我此前並不認識她。
「這事其實不小了呀！我們都在厲鷹集團工作過，但是我沒到公司之前，你就出去當老闆了，之前我們並無同事之誼，你能替我做個正面評價，這個忙可不小的，一會為你唱首歌，聊表謝意，怎麼樣？」游蓉蓉嘎嘎一笑。為了出來唱歌，剛才大家都沒有喝酒，
「好呀！」我對游蓉蓉做了一個手勢，兩人一起隨服務生進包房。
游蓉蓉進包房后，先進洗手間去了。
何勇此時正扯著歌喉在跟一個陪唱小姐對歌，我看到黃河身邊還坐著一個陪唱小姐，我讓黃河給退了，黃河說：「退什麼退？讓何總多付一份小費而己。」
我說周穎一會還會回來，黃河將那位陪唱小姐推到楊森的跟前說，「黎總讓給你的。」
楊森呵呵而笑，「大家一起唱。」
等游蓉蓉出來了，她點了一首《天路》，和我小酌了半杯紅酒。
過了一會，游蓉蓉邊唱邊跳，盡顯高雷第二屆荔枝小姐殿軍實力，眾人為她鼓掌歡呼。
游蓉蓉能去豐江酒店當總助兼人事部經理，其實是因為前總助於麗紅辭職隨夫居外地之故，酒店急缺她這樣的人才，我對她所做評價只是平心而論，根本不算舉薦她的。
周穎送完徐英和小煒回來不久，黃河和游蓉蓉要回豐江酒店去了，回前黃河問我還去不去豐江酒店？我說去，黃河說給我開間房，讓我一會直接找前台問就行了。
游蓉蓉的禮節還是蠻到位的，唱歌的間歇，她又跟我聊了一會厲以東的生前事，對厲以東的一些決策和後來跳樓充滿了同情和可惜，臨走她給我留了她的新手機號，說舊號後天到豐江酒店上班后就不再用了。我謝了她。她不留新號碼，我往後想找她就得問黃河了。
顯然，游蓉蓉是不會留在李聞華和陳新的豪格酒店的。
黃河和游蓉蓉前腳剛走，何勇的生意拍檔李聞中後腳就到，進來看到周穎坐在我身邊說事，他說周穎不懂事，有事明天回公司再說，怎麼就不給自己老闆這點自由？
我說：「我現在不自由嗎？你想叫人陪就叫人陪，我不需要，懂嗎？」
「那我跟你聊點事。」李聞中說完坐到我身邊。
要是讓李聞中看到我和游蓉蓉在一起唱歌，他肯定又亂想我會不會招用游蓉蓉了。
周穎走開點歌去后，李聞中說：「黎老闆，你一定知道我哥放了多少錢給厲以東，對吧？」
我沒有回他問話反問李聞中說李聞華是開廣告公司呢？還是開銀行辦小額貸款的？
李聞中回答說李聞華是開廣告公司的。我說：「他既然是開廣告公司的，他放多少錢給厲以東，那都是私人行為，我即使知道也幫不了他。」李聞中一定以為我跟李青雲他們關係好，能弄回一些錢，我一句話頂住了他話頭。如今的厲鷹集團，哪裡還有餘錢可追？
「這麼說，全都打水漂了？幾百萬掉水裡還能聽個響呢。」李聞中接著說他父母都讓李聞華氣瘋了，還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多的十幾萬，少的也有大大幾萬。
「像你親戚這麼放款的人多著呢？何總家不也有兩個親戚？」李聞中到了晚上，沒錢也喜歡逗留在歡場、吧廳之類的地方，而我，沒有正事我是不會來的。
「他親戚是放給柯老七的，我家那些親戚全是通過他放給厲以東的，他不浮頭，親戚都鬧我家去了。你在知道他躲在哪裡嗎？」李聞中向我打聽李聞華的下落。
「我哪知道他躲在哪呀？厲以東跳樓時我在歐洲，回來時他都給火葬了。你哥他也關機了，他還欠我租位費呢，你以為我不想找他呀？」李聞華跑路了，他其實就躲在李聞中的眼皮子底下，但是李聞華關了手機，不露臉，李聞中和他家人都找不著李聞華了。
「他還欠你租位費？他租你廣告位了？」李聞中一臉懵逼。
「是呀！四年合作期，他才付我兩年，餘下的兩年用廣告來兌，他公司都沒了，拿什麼兌？」李聞中不問，我還沒想到李聞華欠了我這些無法償還，看來即使兩萬塊，我也不能要他的採納公司，必須自己註冊，才能避免可能的債務糾紛。
「他公司還在呀！又沒註銷。」李聞中有親戚想接李聞華這個生意，李聞中沒說。
「我聽說他公司的機器呀電腦什麼的都讓人給搬空了，公司剩下執照還有什麼用？你想接著幹嗎？」就李聞中這頭腦，他也敢接？
「不是我想干？是我一個親戚想找他兌過去。」李聞中終於說了。他說的這個親戚是他的妻舅，給李聞華放了十幾萬賺利息，結果血本無歸了，李聞中老婆天天罵他。
「你哥欠你親戚多少錢？」由於何勇他們在唱歌，我不得提高聲音。
「包括利息，差不多二十萬。值嗎？」李聞中問。
「值不值？我不好說，不過有一點我得提醒你，你親戚要是接手這麼一個公司，那可能連同他公司的債務都要接過去。債務是多少？只有他本人知道，如果債務不止二十萬，你親戚還會接嗎？還有，如果你親戚做得不好的話，還會倒虧錢。」李聞華托游蓉蓉重找林水桃，八萬元都願意轉讓，但他未必願意兌給他親戚，因為李聞華現在急需現金。
「接他公司還要接他的債務？我不接他債務不行嗎？」李聞中就想乾乾淨淨的兌到手。
「你不接他債務，原來的業務怎麼延續？你可以放棄原來的業務，但是也要看對方是否願意，這萬一人家非得讓你兌現協議，你想賴掉債務？你一賴掉債務，這些業務也就終止了，再說了，人家是跟李聞華合作的，不是跟你親戚，一旦你親戚接手，不僅要承擔債務，還要從頭開始跑業務。」我盡量將這事說得複雜一些，讓李聞中知難而退。
「廣告我是不懂，但是我親戚懂呀！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李聞中再說我也煩他了。
「他也沒跟他老婆聯繫嗎？」李聞華欠債肯定不少，不然他不會連老婆都不聯繫的。
「有聯繫就不用找了，殺千刀的，前些年賺錢，一分錢也沒借給我，現在反而欠人家那麼多錢，這回知道自己就這點能耐了吧？」李聞中不像何勇那樣罵厲以東，僅怨親兄李聞華，他認為李聞華得到如此結局，全是他一個人的錯。
「你就別怨他了，那一天找到了他，你給我電話，快去唱兩首歌，解解悶。」李聞中現在跟何勇合作搞拆遷，我跟他的交往，是看在何勇的面子上的。
但是李聞中並沒有去點歌，趁楊森和周穎在唱歌，他泡那個陪唱小姐去了，我讓何勇給我點那首《打靶歸來》，何勇笑問是不是真要打靶？我說不打，周末了我想睡懶覺。
「黃總不是給你開了房嗎？你帶一個走呀！」何勇指了指剛才陪他唱歌的小姐說不錯。
「開了房就要打靶呀？快點，別磨嘰。」這些小姐我現在是一個也不感興趣了。何靈多好，我要是突然回去，她一定又要照鏡子，非快活一場。
何勇點了歌，問我剛才李聞中說什麼了？我說他問我李聞華的事，何勇說李聞華連我都不知道躲在哪，那可真沒有誰知道。我想說陳新知道，但我最終沒有說出來，免得李聞中替他親戚找李聞華兌掉採納公司。
李聞華還欠了我公司多少廣告位租金，恐怕得明天看了我和紀嫣紅簽的協議才能知道。現在，李聞華欠我這麼一點錢對我已不是很重要了。假如採納公司的總債務不多，又能兩萬接下採納公司，還是可以考慮的。如果超過五萬，兩萬我都不想接。
晚上十一點，我讓何勇散了，李聞中還想玩到半夜，我問他明天不用上班了？李聞中說明天要和何勇一起找化工集團的領導，我說：「那你趕快回去。」
錢沒賺著，就知道玩、泡女人，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弟。
從中國城出來，我和楊森、周穎先去豐江酒店，在車上和周穎說了採納公司倒閉的事，周穎問將來的廣告找誰？我讓她找何靈。
周穎不解，說採納公司都倒閉了，找他們何用？我說何靈在跟著後續業務，她自有辦法解決，要周穎明天上班先看看我們和採納的合作協議，他們應付我們的款項還剩多少？上個月海佳花苑銷售部開業，採納公司為我公司做了五、六千元現場活動廣告，我印象中還剩下一萬多，這筆錢怕是難兌了，海佳花苑開盤時得自己花錢搞開盤儀式了。
「好的，我明天回公司先看協議，幾點過來接你？」周穎問。
「九點吧！」出差回來，忙著跟何靈恩愛，今天才覺得有點累。
周穎開我車子送楊森回家后，我去前台問了客房，還是過去住得最多的四樓的一間。
洗過澡，我撥了何靈的手機，何靈還沒睡，我說我準備睡了，要她也早點睡。
何靈說一會就睡，跟我說晚安。我掛下電話，給楊柳發了一條信息。現在的英國已是周五下午三點了，楊柳還要連續工作十二個小時才收市。
楊柳沒有回我信息，我躺下睡覺，睡了一會，黎紹林撥了我的手機，說網上又有視頻，正是我上次從李瑪湖的姐妹手裡買到的那一個，但是畫面有所不同。
「有什麼不同？」李淼已經被雙規了，就差給移交司法機關了。具體案情如何，一直沒有被公布，坊間所有的說法都只是「傳說」。
「呃，是接著你上次買的那一段，後面還有一分鐘之久，視頻里的另一個女人正是戴小丹，應當是暗拍下來的，不過，鏡頭很清楚，視頻里的另一個男主角是柯堅，省、市紀委肯定會介入調查的，柯豎也完蛋了。」黎紹林為柯堅可惜。
但是在我看來，柯堅一點都不可惜，那麼多年他都堅持下來了，怎麼就老來才跟戴小丹有這點事？偏偏戴小丹又死了。柯堅怕是無法洗刷自己了，幹什麼不好？風險最大的工作，其實是領導崗位，不僅民眾盯著，局子里的有關部門也盯著。
第二天九點，周穎過來接我回公司時，她告訴我，採納公司還欠我公司一萬八千元租金。合作出租的廣位才用半年多一點，按協議分期，還有一年半左右的時間才能收回，而廣告發布費用，採納公司已經收了一半了。
回到公司，我給林水桃撥了電話，跟她說我昨晚意外見到游小姐了，林水桃以為不用她談採納公司的事了，我說恰好相反，游蓉蓉今天也許還會找她，如果找她，林水桃就要跟游蓉蓉繼續談下去，並對林水桃講了幾個問題，包括採納公司現有債務和應收賬款問題。採納公司落我手裡，總比李聞華交給他親戚繼續經營好一些。
林水桃掛電話后，我又給楊柳發了條信息。我自英國回來之後，兩人還沒聊過，我算了算時間，英國那邊是周六凌晨兩點了，該收市了。
過了一會，楊柳回信：別吵，美盤還有兩個小時。
我再問：寶貝怎麼樣了呢？
楊柳回信：歐盤虧一千萬。
虧一千萬？是歐元？還是人民幣？如果是歐元，那楊柳這回虧大了，如果是人民幣，也不少了呀？哎呀！楊柳的心情必然會受到影響，我不敢再問。
悶到中午十二點，我還沒決定去哪裡吃午飯，楊柳在美盤收盤后撥了我的視頻電話，儘管英國那邊已是後半夜四點多，可楊柳卻毫無倦意，沖我微微笑著，讓我猜她過去一周的投資收益，我說：「這個我哪裡猜得著？」
「老爺請看。」楊柳將鏡頭對準她的交易盤顯示，讓我看她的交易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