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聞華想跑路
我仔細看了楊柳的歐元交易，上周的總虧是一百三十四萬歐元，而她兩天里的美元交易卻有一百九十二萬進賬，我問楊柳兩者相抵是虧了？還是賺了？
楊柳說：「小賺兩百三十幾萬人民幣，這一周的成績其實也不算差，那一百三十四萬歐元就當買個教訓好了，還是讓老爺你把舵好一點。」
「這也關我的事？」我笑問楊柳何意。
「是呀！我昨天當了一回巨蟒，差點給嗆死，好在四個客戶虧得不多。」
「這麼說，你昨天嘗試當巨蟒了？」
「是呀！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的操盤實力？突然放棄原來的思維定式和操作習慣，也是一種偽裝。」楊柳反向總結自己說。
「那我的賬戶呢？沒下單？」以我名義開的賬戶，楊柳在周一、周二時意外翻了一倍。
「沒呀！要是也下單，指不定會暴倉，白忙兩個星期。」楊柳慶幸自己因為滿足周一、周二翻一倍的成績而放棄下單，結果保住了原來的九十六萬歐元，她的目標是月底時翻三倍，拿到兩千萬人民幣做她的嫁妝。現在距離完成這個目標還有兩周半的時間，她不急於操作。
其實，楊柳周一、周二時都滿倉操作才有這個成績的，她突然停止操作這個賬戶，也是出於偽裝成此賬戶並非她操作，但是她沒有告訴我為什麼。
「周末了，要好好休息。」楊柳的學生公寓還是那麼亂。
「這個周末只有兩個活動，帶彼得遜見一下我導師，然後去他家裡，和他的三個母老虎一起吃個飯；周日參加投資分析會，聽聽大神們的高見，然後去水療兩個鍾，水療后再聯繫你。」楊柳說了她的這個周末計劃。
「好，回頭見，寶貝快休息。」我等楊柳掛電話后，再放下手機。
上午上班的員工都用餐了，我下樓去附近大排檔用餐時，林水桃撥了我手機，她說：「黎總，游小姐剛才又打了手機聯繫了，她說李總最低價六萬，我問了她們的應收、應付賬和大客戶情況，她也找了些數據給我，她說採納的應付賬大客戶有八個，總應付款接近十萬元，包括他應當付給我們公司的一萬八千元，應收款有二十餘萬，不過，新近應收款不多，只有三萬多，另外的十六、七萬全是老賬，我估計是假數據或者是呆賬，收不回了。」
「我同意你的判斷，給他加一萬元，他的應收款和應付賬他自己解決，讓他明天上午十點前答覆，達不成意向的話，就不要聯繫了。」我給林水桃劃了個底線，讓她再跟兩天時間。我都買不成的話，我相信李聞華也不會轉讓給他親戚。
「好的。」林水桃掛下電話，我開車去樂東路的一家大排檔午餐。
吃過午飯，還沒回到公司時，何勇撥了我手機，說化工集團領導上午見過了，剛吃過午飯，他們好說話，回扣的事，人家根本不提，只說鐵路集團是如何處理，他們這邊也如何處理。我說：「那就一樣唄，別人好說話，就更要重視合作協議，爆破公司的計劃是怎麼樣的？我想見一見他們老闆，要做到百分之百成功，不許有零點一的問題。」
「鐵路集團的搬遷戶正在辦理相關手續，下周就能完成，但是化工集團這邊才解決三分之二的搬遷戶，還有二十幾戶，總得解決了搬遷戶的問題，才能爆破吧？我遲點再約他們。」本月還有兩周半時間，我就怕何勇拖拉，殊不知，何勇計劃下周就開始他的部分勘探作業。
「好吧！時間你抓緊就是。」我掛下何勇電話，回辦公室午休。
下午三點多，何靈撥了我手機，說李聞華中午又想請她去豪格酒店當經理，月薪照舊。
我問：「他直接找你了？」
「是呀！他換了個號碼，打幾次我才接了，要是知道是他，我就不接了。」何靈犯難了。
「不去。」我想李聞華請回何靈，一是豪格酒店真缺人，二是何靈熟悉採納的業務，留不住游蓉蓉，留下何靈，採納公司的應收賬就容易追一些。不管怎麼樣，我不容何靈再回李聞華身邊工作，李聞華還不怎麼讓我有想法，而是他的搭檔陳新。
「不去？指不定他又找你勸我，到時你怎麼說？」何靈說完笑了幾聲。上一次李聞華讓我勸何靈留下，結果勸成了我老婆了。
「你馬上換個卡，還要跟何倩、余大嫂她們說說這事。他要是還找我，我就說我也找不到你，過幾天他就不會再找了。」李聞華都能躲著他老婆，我就不信躲不著李聞華。
「呃，我剛才建議他找回莫經理了，我遲點再換卡。」何靈不想多此一舉。
「我不是讓你換卡，而是加一個臨時卡號用用。」何靈關機的話，還可以避免楊瑛找她。
「行，我先關機，一會接了何昕就換，你晚上回嗎？」何靈問。
「還不知道呢，你六點后開一下手機嘛！」哎呀我幹嗎要躲著李聞華了？是他欠我錢的。
何靈掛電話后，我就想李聞中怎麼就找不到李聞華呢？連老婆都不聯繫了？李聞華應當藏在豪格酒店，要是讓他的那些親戚知道，他就只能躲到外地去了。
上了一會網，果然有人撥了我手機，因為我沒接聽，他發了信息過來，他正是李聞華，我回撥了過去，問他怎麼換手機號了？李聞華跟我大吐苦水說：「我讓厲以東給害慘了，相信你也知道了這事，我現在有一事相求，兄弟請一定幫忙。」
「是什麼忙喲？」只要不是借錢和勸何靈回他身邊，別的事我還得幫他。
「你上次替我勸何經理，她留下了，兄弟再替我勸她一次，讓她回採納，和財務一起替我處理一下應收款，這二十萬隻要催緊，追個六、七成是不成問題的，到時她們兩人的工資也就不成問題了。剩下的，先付你一半欠款。」李聞華也對我做了口頭承諾。
「這事你直接找她不行嗎？」何靈說李聞華找她去豪格酒店當經理呢，他會不會騙我？
「哎呀！都怪我就想身邊有個熟人管豪格酒店的事，誰知道陳新知道了，馬上請了人頂上，我投豪格酒店這點錢，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被他稀釋掉，賺錢是沒指望了。」
「要不這樣好了，勸何靈回採納我再替你一回，但是你和我的合作得了結了，就是你簽字放棄追我交易市場里的商戶的欠款，後面的事我替你處理，另外，你欠我的錢也就這麼結了，我不要你還我，如何？」我想拿回我的交易市場的廣告位經營權。
「行呀！不過，應收款好像大於我欠你的錢喲，不如你讓何經理先追追再說，的確追不回了，咱倆兌了它，我給你簽字。」李聞華急需現金另起爐灶，他是不會還他親戚的錢的，那怕兌給李聞中的親戚，他也要將他的應收款給大部分收回。
「也行，何經理在我這邊追得差不多了，你得先簽字，如果意外多追回一些款，我也不會跟你計較這個的，你也知道，何靈是個外地人，加上你財務，這款恐怕不好追，你得臨時請個男的，三人一起追。」我是捨不得何靈去做這事的，但是為了我的交易市場的廣告經營權徹底脫離採納公司，我得幫李聞華這個忙。
「哎呀，兄弟，謝謝你，我這個號碼你必須替我保密，誰都不許知道。」李聞華叮囑說。
「也包括聞中嗎？」李聞華的弟弟李聞中昨晚向我打聽他的下落，我沒說出來。
「當然，我連老婆都沒聯繫，讓聞中知道，他也幫不了我。」李聞華停了一下說，「對了，他跟何勇合作的生意怎麼樣？你得替我看著他，他不知道生意怎麼做的。」
「我最近撥了點業務給他們，不會有事的，何勇精著呢。要是何經理願意，你讓她先追我公司交易市場這邊商戶的欠款。」我估計李聞華處理完應收款，他會將他的採納公司轉手的，轉多少可能都無所謂了，要是李聞中的親戚非得要採納公司，那就要兌掉他的債務了。
「行，我會安排她先追你那邊的，你先忙。」李聞華說完，掛下了電話。
我想李聞華或許知道我和何靈的秘密關係了。撥了何靈的手機，何靈果然關機了。我先下班，開車回家，走到半路，何靈接了何昕放學，開手機撥了我電話，問李聞華是否找我？
「找了，因為你沒答應他，陳新找了人頂上經理位置了。」
「這麼說，沒事了呀！」何靈很高興似的。
「才不呢，他讓我勸你替他追回採納的應收款。」我說。
「你答應他了？」何靈驚問道。
「我回家再說。」我掛下電話，拐道去附近的一家超市買熟食。
半邊椒鹽鴨斬下，何靈又撥了電話過來，問我要吃什麼？我說了買了點鴨，何靈說：「黎總，誰讓你買了？這是我的事，你都搶去做了，我不用幹活了？」
「我順路買的，你再買點就行了，你看何昕想吃什麼。」勞動人民的兒女，不讓她幹活，她有意見了，這就是何靈了。
「你不要買了喲！回來就是了。」何靈說完掛下電話。
我慢開著車子，隨著下班車輛回宿舍區，何靈也是剛回到家不久。
進了家門，何靈在做魚湯，別的也是熟食。換了衣服，我接了我大侄女小煜的電話，小煜說楊柳兩個周末都關機，問我是怎麼回事？我說楊柳後半夜才收市，這會還在睡覺，不到我們這邊的晚上十點不要找她。
小煜問我在哪裡？
我說在家，讓何昕跟她說話。兩人嘀咕了一會，小煜不再說楊柳的事了，掛下電話。
何靈做了魚湯，炒了個青菜，飯也就熟了。
吃飯時，何靈問我怎麼就答應了李聞華？我說李聞華也許會跑路，現在就差採納的應收款沒收回。何靈說應收款也就我公司的交易市場的那些商戶才好追，別的應收款幾乎都是老呆賬，有些客戶換了經辦人，尤其是紀嫣紅過去的客戶，都不好說話。
「那就從我公司的交易市場這邊追起來，追到李總欠的一萬八千后，就要他辦了終止協議手續，後面的能追就追，也不怕追回，就說是咱倆之間的約定，一定要辦了終止協議。」
「為什麼？」何靈不解，問，「後面的留著不追，豈不更好？」
「哎呀！從法律上講，後面的錢也是李總的，能幫他追就追回給他，至於其他不好追的客戶，你要提出要求，臨時請個男子，讓你們和財務一起追，追到最後，你從李總那裡爭取打個折，將折頭給那些經辦人，問題不是容易解決了？人都是圖利的。我估計二十萬欠款能追回十三、四萬，他就會很高興的。你追的過程，要保持跟這些客戶的聯繫，將來會轉化為我們的資源，即使他將來知道你得到了這部分資源，他也不好怪你什麼？最重要的是，李總都計劃跑路了，他是不會再要這些資源的，我們不要白不要。」
「你怎麼就知道他會跑路？」何靈閃著眼睛，想不明白。
「我讓林水桃找他談採納的轉讓，他從十五萬一路殺價到六萬元，可見他現在急需現金，這是其中一個原因。他追收應收款，收個七成他都願意，那麼他在豪格酒店的股份，他是剛投錢進去不久的，為防以後被稀釋，他極可能低價轉回給陳新或別的人，這是其二。你替他追回應收款，他要麼低價取得現金將採納轉讓出去，要麼高價轉給他的債主。基於以上三點，他會選擇到外地創業，那就等於跑路了。」
「這麼說，我明天要回去上班了？」採納公司現在只剩財務一人了。
「對，你回去，一是替他追應收款，追完應收款，拿回你上月的工資，就回來，正好差不多月底，我們不是要回靈水嗎？你要替李總抓緊時間追款。追的過程，也是個磨練的過程。你有了這些資源，我們公司下個月開起來，接著就有錢收了，公司註冊資金十萬元，足夠你起步的。」我起身拿過手包，將何靈的身份證還給她說，「公司註冊已經委託給熟人辦理了，爭取下周就能註冊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