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但見人渣廬山這麵目
“姐，來嘛來嘛……”
不遠處的嬌聲笑語突然刺進墨媚寒耳中，她抬頭看了看前邊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男人，眉頭一皺，腳步一錯，拉著身後的人的衣袖走進邊上的巷子。
“你……”身後的人掙紮著往後退，聲音帶著驚恐。
“嗯？”墨媚寒停下腳步，手猛地縮了回來，看清了身後的人，沉了沉臉，“抱歉。”著便往回走，走到巷口終於看見陸詹庭，“過來。”
他看著她不悅的臉，想起方才她拉著別人走進巷子，臉上也帶著點不樂意，卻還是聽話地走到她身邊：“你不是，碰見心悅的人了麽？”
她低頭看著他的臉，目光落在他微微嘟著的唇上，眼眸一沉，拉起他的衣袖往巷子裏走：“拉錯人了，你夠笨的。”
“你……”陸詹庭覺得自己被氣到了，不服氣地想要從她手裏把自己的衣袖拽出來。
“酒樓裏的飯菜加了料。”墨媚寒看了看略暗的巷子，隻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話，“也許秦良曉是想過要善待你的，但是，在權勢和你之間，她選擇了權勢。她也怕我不盡心，所以飯菜裏加了東西，若是我碰了你或是旁邊廂房的人……”
“你是，我是餌，旁邊廂房的人也是她安排的餌？”陸詹庭低著頭，滿心的不願意相信，怒氣衝衝，“你胡，她不是……”
“飯菜裏卻是真真切切地下了藥的。”墨媚寒不願意在多些什麽，隻道了這麽一句，抬頭看著前麵，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袖往前走。
“秦姐，您的可是真的？”一道門吱呀一聲開了，裏邊走出來一女一男。
墨媚寒看著停下腳步，轉身把陸詹庭壓到牆上，前臂撐在在他頭上，用寬大的衣袖擋住他的臉，低下頭看著他的臉低聲一句：“別話。”她側耳聽著來人的腳步。
“什麽真的假的，本姐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女人的聲音聽著有點熟悉，語氣中帶了點醉意，一手摟著身邊的嬌人，另一手在他身上亂動，“到時候當了官，你便知道了，來，讓本姐香一個。”
“秦大人，我的大人，那兒有人呢……”男子在秦良曉的懷裏扭著腰，嬌羞地喊著她，又瞄向牆邊的人。
“怕什麽，等下讓你看更香豔的東西。”聽見自己懷裏的倌喊自己大人，秦良曉心上高興，摟著人慢慢地往外走，“可惜了啊，那陸詹庭美是美，卻高傲得緊，這次之後，我看他那高傲的臉還掛不掛得住，明明是王夫，卻還在出嫁前與旁人私通，嗬嗬……”
“大人英明……”那倌縮在秦良曉懷裏嬌嗔道。
等兩人走遠，墨媚寒才往後退了一步，放下手沉著臉去看陸詹庭。晶瑩的淚從他下頜處低落下，白淨的臉上有兩道淚痕，他咬著唇，滿眼的悔恨。
墨媚寒緊了緊廣袖裏的拳頭，彎腰把他抱了起來往前走：“那是一處煙樓，本不想帶你經過那的，我沒想到這有個門。”
陸詹庭此時呆呆地在她懷裏，不吵也不鬧的樣子讓她的心一下子揪緊了，但想到他這個樣子是因為別的人，她臉色一下子又鐵青了，沉默著抱著人往陸府的方向走。
原本幽暗的巷道，因為月光的灑落而顯出點點痕跡。墨媚寒抱著人往前走著，腦海裏被陸詹庭落淚的臉占滿，心裏疼惜他，但又想到他為什麽事落淚，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殺意。
也許是太過安靜了，陸詹庭滿腦子的想法慢慢地平息下來，他在她懷裏仰著頭看她，看著她的下巴，她英氣的臉，她不帶一件俗物的耳垂，想起自第一次見她以來，他們之間的一切，他突然覺得，一切在冥冥中有著的千絲萬縷許是在推著他往前邁步。
想起她的主子，那個帶著麵具的王爺，陸詹庭細細的回憶了一下，數次見麵，她待他都是守著禮的，也許，順著聖旨嫁給她也是不錯的，隻要他心一點。
兩人心思各異，順著巷子走到了大街，走進了集中朝中權貴府邸的長街，墨媚寒抱著人幾個起躍便站在陸府後院的一個偏僻的院落裏。
“閔山！”墨媚寒叫喚了一聲，放開陸詹庭，又順手給他理了理衣領，“好好跟閔山學禮儀，安心待嫁便是。”
“那秦良曉那爛人……”陸詹庭皺著眉頭，心裏還是擔憂。
“會有人處理的。”墨媚寒揚唇輕聲安慰他，又看向一旁候著的閔山，“護好王夫。”
“是！”閔山點頭一抱拳，看著自家主子點頭後才帶著陸詹庭離開那個偏僻破敗的院子。
該發落的人都發落了，該扯下來的人都跌入了穀底，該處理的事也都處理好了，墨媚寒滿意地找到安陵玥，兩人一夜詳談後，墨媚寒陪著墨禮瑜用了一頓早膳便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璉裕城，帶上幾個暗衛快馬加鞭回到了她的另一個戰場，畢竟主帥消失了那麽久，她們穩定軍心也不容易。
主帳中，墨媚寒坐在書案前，一身便服已褪下，換上了戰袍盔甲。她冷靜地看著書案上的戰報和地圖，聽著閔舞稟報著這個月軍中的大事務，以及馬田兩位副帥的忠心。
“也是時候去見一見蠻汗王了，有些事情不能就這麽過去了。”墨媚寒放下茶盞，勾唇看向馬思芫，“馬副帥，去擬一封回帖，就本王傷愈，可應了她的邀請。”
“是，臣下這便去擬信。”馬思芫抱拳，鄭重地應了一聲後便退出主帳。
“田副帥，從明日起，不論新兵老兵，一律加大兵練力度，集中精力準備迎戰。”墨媚寒捏了捏拳，摸著腰間別著的玉玨，一雙鳳眸越發的冷冽，蠻漢王對自己順從是因為父後，但其他的人就不一定順從蠻漢王了，不著急，慢慢來就是了。墨媚寒冷笑。
“是！”感覺帳內溫度驟然下降，田恬打了個激靈應下，回過神來卻又愣了一下，但本著對墨媚寒的恭敬不疑，即刻退出了主帳傳令。
“閔舞，讓那邊的人看好蠻汗王和塔刹的帳營，不得妄動，有什麽風吹草動即刻報上來。”墨媚寒倚著靠背，麵具之下的臉帶著點點笑意，又想起璉裕裏的人，她突然想領兵快些結束這場由蠻汗王八女和蠻漢王十一子引起的滑稽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