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他冤枉了她
第105章:他冤枉了她
迅速拽開蒙在她頭上的被子,映入眼帘的畫面讓厲銘臣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豆大的淚珠兒沿著那張清麗的小臉兒蜿蜒流下,一雙貝齒正死死地咬著蠶絲被的一角,將所有的嗚咽都吞進了自己的肚子中,她哭得無聲無息。
凝視著那張哭得通紅卻滿是隱忍的小臉兒,厲銘臣狠狠攥了攥拳。
為什麼要哭得無聲無息……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她哭碎了。
「哭什麼哭,做錯了事情還說不得了!」恨恨地哼了一聲,再大的怒氣都消散在了這一張哭臉上。
雖然嘴上還在訓斥,但卻比之前柔了不止一點兒半點兒。
大手更是輕柔地拭著她臉上的淚痕。
越擦,淚反而越多了。
哭過的人都知道,沒人哄還好,一旦有人哄了百分之九十九會哭得更厲害。
而夏念兒也屬於這百分之九十九的之一。
如果他不來幫她擦淚,她用不了多一會兒就能自己緩解情緒,可是當他的大手落在她臉上的那一刻,眼淚就如同決了堤的大河,再也止不住。
「別哭了,醜死了!」厲銘臣咬牙看著那源源不絕的淚珠兒,冷冷地說道。
然而,冷聲中卻有著顯而易見的心疼和柔意。
被他這麼一嚇,夏念兒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好了,我不計較你前晚沒來找我的事情了!」見她哭個沒完,厲銘臣心擰啊擰,幾乎快擰成了一團麻花,她好像就是從他問為什麼不去找他之後情緒才開始不對的,既然如此他不問了。
她願意騙他,那就騙吧!
只要能一直騙下去,騙一輩子,那他也TM認栽了!
看著他自以為大方的模樣,夏念兒氣得臉都紅了,他憑什麼計較?明明是他一個人把她扔在了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越想越氣,怒向膽邊生,在怒意的驅使下,她猛地起身,瞪著紅紅的眼睛看著他。
「行了!別哭了!」微赫地移開雙眸,厲銘臣壓下將她抱到懷裡的衝動。
不能抱,如果抱了以後她會更得寸進尺的!
到時候,夫綱怎振!
見他不看自己,夏念兒啞著嗓子,帶著哭音罵道:「厲銘臣,什麼叫你不計較了?明明就是你一個人把我扔在了那裡,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可你根本就沒有回來!最後沒辦法,我才一個人走回來的!」
「不可能,我安排了人送你!」
「胡說!我等了好久,別說人,連個鬼都沒等來!」
厲銘臣直接反駁道,哪怕再生氣,他也不會把她一個人扔下的。
夏念兒也一臉氣憤地看著他,明明就是他在胡說八道,她等了那麼久,如果他真的安排了人,一定會碰到的,可事實是到她走的時候,也沒見到他安排的人。
兩個人都堅持著自己的主見,固執地認為對方在說謊。
就在氣氛陷入僵持的時候,一通電話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看了眼電話,來電顯示人是『邵蘊』,厲銘臣冷冷地按下接通鍵。
「總裁,鼎上的負責人剛剛說要給您負荊請罪並說對不起夫人,因為您吩咐過夫人的事情重於一切,所以冒昧給您打了這個電話,不知道您要不要見一見他?」
電話接通,邵特助恭敬的彙報聲從中傳出。
在聽到『負荊請罪』四個字的時候,厲銘臣的臉就拉了下來。
按下免提鍵,他冷聲對著電話那頭吩咐,「讓他立刻馬上現在把事情給我交代清楚!」
很快,鼎上老總沮喪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厲少,我罪有應得,我罪該萬死,我……那天晚上您交代完之後,我本來打算第一時間去執行您的吩咐的,可因為太著急了,我不小心燒著了衣服,等一切都弄好之後,那位小姐就已經不見了!」
電話那頭每說一個字,厲銘臣的臉色就沉一分。
這麼說,她真的是自己一個人走回來的?
暴虐在胸間肆虐著,厲銘臣冷眼壓下了眸間的殺意,唇角掀起一抹森涼的弧度,「一個月內,我要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完整鼎上,差一點兒你這條命就不用要了!」
「是是是。」鼎上老總吶吶地應道,心間卻鬆了一口氣,只是重建一個鼎上,對他來說還在能力範圍之內,雖然一個月的時間有點兒短,但日夜趕工應該也來得及。
這口氣還沒松完,厲銘臣冰刀似的冷聲再次響起,「三個月,砸三次建三次!」
這下,鼎上老總有些站不住了。
不過,這還不算完,想到她一路走回來的情景,厲銘臣的冷聲中又帶上了幾分喋血意味,「另外,自己廢掉自己兩條腿,最低要骨折!」
說完這句話,他沉著眸按下了掛斷鍵。
一直旁聽的夏念兒也弄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知道他不是扔下自己又倒打一耙之後,她心間的怒火也就消下去了,在他接電話的這段時間內,她仔細思考了一下。
在兩人的關係中,她本來就是處於絕對的劣勢。
可在他時有時無的溫柔中,她卻漸漸有了不該有的奢望。
而前晚的事情卻給了她敲了一個警鐘,夏念兒狠心掐斷了心中的奢望。
這麼說來,也許前晚的事情並不是一件壞事,起碼讓她在陷得不是那麼深的時候,及時發現了自己的異樣,也及時掐斷了淪陷的源頭。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厲銘臣攥拳松拳,來來回回好幾遍之後,確定胸口的那股嗜血衝動被壓下去之後,他才轉身對她說道。
夏念兒睜著一雙水眸,靜靜地看著他。
打電話?她也得有手機啊!
厲銘臣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兒,抿了抿唇,他直接將指尖掐入了手心。
「走了多久?」良久良久,他啞聲問道。
夏念兒垂眸,斂去其中的複雜意味后,淡然地回道:「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那天晚上開車都大概開了一個小時,她走著要走多長時間。
越想,指尖陷得越深。
突然,厲銘臣掀開被子,用手拿起她的腳,仔細端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