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你好惡毒
「宋雅芙骨灰做的骨粉。」安君墨說的雲淡風輕。
安殊然頓時一陣反胃，抽搐著要把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安君墨淡淡道：「你要是敢吐出來，我就讓你把吐出來的東西再咽下去。宋雅芙死前說想生生世世跟你在一起，宋晨宇捨命救了淺淺，宋雅芙作為他妹妹，這點遺願我當然不會讓她失望。你把她吃了，再消化吸收，這輩子誰也別想分開你們。宋雅芙以後會和她愛的你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安君墨！」安殊然嘶聲力竭的大喊，可啞葯起效，他的聲音很輕很輕。
安君墨不理會他，繼續說：「另外我還給你專門裝修了一間房間，裡面從天花板到地板，包括你所用的桌椅碗筷，全都印著宋雅芙的照片。她就算是死了，也會像這些照片上一樣日日夜夜的盯著你。」
「你好惡毒！」安殊然大喊，可嗓子發不出聲音，只能看到他嘴型動了。
「你對淺淺做的那些事才他媽叫惡毒！差點就要給她注射-毒-品了！你這畜生！」安君墨勃然大怒，掐住了他的脖子，又慢慢鬆手，「我會派人『好好』照顧你的。你怕是不知道吧？宋雅芙還有寫日記的習慣。我已經讓人把她的日記本拿來，從小學開始一本一本給你念。」
望著安殊然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安君墨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安君墨！你惡毒！畜生！你……」安殊然在病床上奮力掙扎咒罵，聲音一次比一次嘶啞，很快什麼動靜也發不出，只剩下滿是血絲的雙眼和一張嘴大開大合。
安君墨摔上門，望著療養院外面湛藍的天，又瞧了瞧自己的手。
這雙手並不幹凈，但能保護淺淺和安安，便足夠了。
蒼羽樓的人動作很快，安君墨剛通知完安殊然的第二天，他們便將他轉入了專屬病房。
就和安君墨說的一樣，這間病房裡面包括天花板、地板和四周牆壁都貼滿了宋雅芙的海報；安殊然用的被褥、枕套等物，也都映著宋雅芙的照片。
除此之外，還有他的點滴瓶、桌椅碗筷等任何一系列東西，上面都有宋雅芙的頭像；就連隔三差五來照顧他一次的護工，每次也都會換上映著宋雅芙頭像的T恤。
安殊然每天就活在對宋雅芙的心虛與厭惡中，他原本就對自己靠著宋雅芙而有些自我厭惡，在如今這樣日積月累之下，自我厭惡不斷加深，就那麼活生生被逼瘋了。
安君墨第一次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不假思索：「裝瘋還是真瘋？」
「應該是真的瘋了。」唐逸飛給安君墨看了段錄像，「間歇性瘋癲，這是他發作起來的模樣。」
因為全身癱瘓，很多動作都沒有辦法做出來，因此只能從表情判斷。錄像里的安殊然望著天花板傻笑，咧著嘴口水直流也毫無察覺，最多就是不斷的來回甩著頭。
唐逸飛把錄像快進，很快畫面又變成了安殊然無比惱怒的模樣。
「你說瘋子活著是開心還是痛苦？」安君墨問。
唐逸飛聳肩：「不知道，我又不是瘋子，但應該看是哪種瘋。如果是沒有自我意識的話，那就是開心的。如果像是杞人憂天那樣、或者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那就是痛苦的。」
「安殊然這屬於哪種？」安君墨又問。
唐逸飛思索了好一會兒：「都傻笑了，應該是開心的吧。不過他沒全瘋，清醒過來后好像對自己發瘋還有點記憶，應該比原來更痛苦了。」
「那也是便宜他了。」安君墨將手機還給唐逸飛，「以後不是他的壞消息不用來跟我說，我還要陪淺淺練琴。」
說起這，唐逸飛順嘴一問：「嫂子要參加國際賽了吧？時慕是評委，這冠軍十拿九穩啊。」
「時慕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淺淺不夠格，她也不會偏心給她第一。」
「那你要不要給她操作一下？」唐逸飛壓低了聲音問。
安君墨也這麼想過，但現在還不打算這麼做：「我相信淺淺的實力。」就算是要幫她暗箱操作一下，那也得悄悄地做，不然讓淺淺知道了，肯定跟他生氣。
唐逸飛望見安君墨眼底的狡猾，很快猜中他的打算：「老二你真是越來越妻管嚴了。」
安君墨眉飛色舞：「甘之如飴。」
「對了，這次全國賽嫂子怎麼得了第三？你真的沒插手？」唐逸飛又忽然想起這件事。
安君墨給了他一個白眼：「比賽前夕發生了那麼多事，淺淺哪來的時間練琴？她拿第三都滿足了很久。」
唐逸飛撇撇嘴：「老二你真小氣，自己老婆這點小忙都不幫。」
「你少開口吧，知道淺淺得知拿第三名的時候是什麼反應么？先是高興自己入圍國際賽，隨後是謝我沒幫她暗箱操作。」
唐逸飛噗嗤笑出聲：「嫂子也真是憨直的可愛，那種比賽壓根兒就沒她想的那麼公平。要沒你，她一個沒有半點背景的丫頭，就算天賦再好，也不可能這麼一帆風順。」
「可她有我。」安君墨一字一頓的說。他答應了淺淺不會幫她升名次、不會讓她佔了別人的名額，卻也絕不會允許實力不足的人踩著她上位。
唐逸飛逗了會兒安安便告辭了，安君墨進入琴房，看到陸淺淺還在勤勉的練琴。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這次全國賽得了第三，是幸運也是不幸運。幸運在於入圍了，不幸運在於她要是沒被安殊然擄走，有時間認真練琴的話，肯定能拿第一。
安君墨對慫包老婆難得表露出來的雄心壯志深表同意。
因此，為了在國際賽上得到好的名次，陸淺淺現在練的更加努力了。
安君墨靠在琴房門邊，靜靜聽著琴房內悅耳的鋼琴聲，瞧著陸淺淺青蔥般的玉指流暢的從黑白琴鍵上滑過，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
一曲終了，安君墨走上去。
陸淺淺抬頭望向他，與俯身擁抱她的安君墨撞了滿懷。她回抱住他，抬頭輕輕啄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