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橘子
“吃橘子嗎？很甜的！”眼前少女將剝好的橘子雙手捧上，露出如陽光的笑容，足以掃除三冬之寒。
偷吃病人的水果，恰巧對方醒來，如何才能尷尬不失禮貌的化解，急！——
匿名
這種情況，我能如何？當然是選擇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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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你”視線有些模糊，仿佛被陽光打花了眼，似乎睡得時間有些過長了。
“我”長時間未與人交流，話到嘴邊卻不知道些什麽。
“不用謝，”對方立馬露出笑容，“作為班長，代表全班同學來看你是應該的。”
“不過你和廉紅也太倒黴了吧，階梯教室的地下線路發生短路，偏偏隻有你倆被電到。”女孩聲低估。
“聽道了，不用這麽聲，”看出自己有些迷茫而故意解釋，但又怕刺激到自己的餘永橘班長有些糾結的模樣，霍亂輕聲道。
“才不是因為我反複提醒你，導致你往電源靠”背鍋的罪魁禍首聲音更加模糊。
“嗯嗯，橘子的對，是我自己不心。”霍亂慵懶的答到，似乎因為長期臥床，渾身無力，一點都不像動彈。
“嗯嗯，就是這樣，”對方腦袋點的如同雞琢米，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惡狠狠道：“還有，不要叫我橘子，叫我班長大人！”
配合著對方較為秀氣，不能秀氣，應該可愛的麵容，原本應該霸氣十足的場景開始偏搞笑風。
“紅廉紅怎麽樣了？”絲毫沒有接對方話的意思，直接跳過了對方努力塑造的氣場。
“她很好呀，隻是電源短路時誤傷了。”橘子著，用怪異的眼神盯住霍亂。
“你什麽意思，喂？”這種表情，難道是在埋怨我？
對方表情立刻變成，少年，你很上道啊的模樣。“不不，哪能，隻是意外。”
“而且，你什麽時候和紅關係這麽好了？”橘子一副不懂得你們年輕人的模樣。“她問題很輕，隻是昏迷過去了，現在已經醒了，本來是在你隔壁床鋪，現在已經好了，回家修養了。”
聽到這，霍亂轉頭看向隔壁已經收拾一空的病床，略微的失神，“哦，回家了嗎。”
“醫生你的問題也不大，隻不過有些輕度燒傷，注意不要出汗感染就行。”看到對方沒有心思繼續談話，橘子交代了一句，準備告辭。“那我走了，下午還有課呢，馬上我順路幫你叫護士過來看看。”
霍亂目送對方離開病房，離開前的瞬間，對方猛地回身，露出甜甜的微笑。“再見，放學在來看你。”
“再見。”投過玻璃看著對方打著哈欠逐漸遠離，逐漸看不到身影。
一會，護士就到了，翻看了霍亂的眼睛，細聲詢問：哪裏不舒服，種種。然後又疾步的離去，離去前，告訴霍亂，症狀很輕，視乎晚上就可以回去了，不過需要定期複查有無後遺症雲雲。
獨自一人，如同當時的情景，封閉的空間，獨自一人。
當寶石碎裂之後，虛假的世界也隨之破裂，龍與騎士通通如同幻影，泡沫。
或許，那最後一幕隻留存在雙方眼底深處。
濃霧漸深，埋藏一切。
當世界重新展現之時，兩人靜默的站在一棟熟悉而又宏偉的建築之前，分別立於門的兩側，而又看不到對方，仿佛回到當初兩人各自推門的那一刻。
但卻有著區別，英雄所在的那半扇門出現了色彩，不再是原本的黑白雙色，開始出現名為紅的色彩，紅色將門中騎士刻畫的十分生動，宛如從畫中走出。
畫麵也與開始有所不同，英雄左手扶劍，右手摘取了龍首上的寶石。
隨後，一陣光芒，紅便進入了畫中，代替了原本騎士的位置。
寶石化作王冠。
欲戴王冠，先承其重！
紅猶豫一刻，便將王冠戴上，當王冠帶上的那一刻，這個空間的使命便達到了。
空間開始消散，建築上裝飾不斷的剝落，先是紋路，然後便是玻璃，隨後的是雕像。
一個完整的雕像掉在了霍亂的對麵，模樣與龍影化作的灰袍人相似。
“沒想到，”雕像突然開口，然後不知道是因為碎裂還是微笑，臉上開始出現裂紋。
“真的沒想到啊。”
“你是誰？惡龍？”
“惡龍？或許吧。我隻是來給你一件禮物的。作為你們倆的嘉獎。”
“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了，惡龍與勇士的故事也重演很多回了，這是第一次出現不一樣的結果。”
“原來，這隻是夢？”
“夢？或許以前是，但現在已經不是了。”
“這個世界的管理者已經離開很久了，我也是無意發現這個世界的。雖然沒有管理者的維護，但在他留下的規則下，這個世界依然運行著。不過，發現一個無主世界，我怎麽能不嚐試掌管呢？所以我把自己的規則喂食給這個世界的意識，達成的協議就是獲取奪取這個世界管理權的資格。”
“而那顆寶石？”
“紅之寶石，這個世界的基礎之一，奪得它我就可以獲取一部分世界管理權。”
“你成功了？”
“不，失敗了。”石像卻沒有露出沮喪的表情，“但，破局了，你知道嗎，我等破局已經等了多少年！這個死板的程序，不知道有我管理，這個世界將更加的繁榮嗎？”
“原本這死氣沉沉的世界，不久的將來會變得特別精彩。原本內嵌的權柄，現在已經外顯了，雖然我沒獲得，雖然隻是一部分，卻真的不一樣了！機會，我看到了無盡的機會，終於不用在這無盡的循環中繼續扮演引路人了！”
“為什麽？”霍亂疑惑，這顆寶石獲得的不是很隨意嗎。
“原本劇情應該是那個女孩直接扮演英雄，你扮演龍；然後英雄打敗惡龍，最後被腐化為下一任龍，或者是英雄被惡龍吞掉，繼續等待下一任英雄。結果你原本應該等英雄進入龍穀時才再次進入，並且直接化龍的。但不知為何，你錯誤的從英雄之門進入了。這也無所謂，然後那個女孩又將英雄的權限分給了你，你究竟是英雄還是惡龍？”
“這一次次錯誤其實還可以彌補，但最後她選擇奪走惡龍的權柄卻放過惡龍，這個過程有違於原本的劇情，權柄原本隻會歸於惡龍。但惡龍未死，騎士便無法成為惡龍，所以權柄就聚現為王冠了。”
“現在接受我給予的禮物吧，順便和你一聲，如果獲得權柄，我高價回收哦。”隨後，仿佛完成了使命，石像的眼神失去色彩，然後隨風化為塵埃。
原本的建築隻剩下右側的半扇門，隨著門中之龍掙紮著飛出，唯一剩下的半扇門也隨之破碎。
龍影飛出門後便極速縮，隨後便化作一道閃電，鑽入霍亂的右眼。
在霍亂離開的那一瞬間，虛無中傳來聲音，“你怎麽這麽氣，我送的禮物中你還參遲早，我把你刪除掉！”
傍晚，護士已經通知可以離開了。霍亂提起唯一一袋橘子，坐在病床上。
“呀，抱歉抱歉，來晚了呢。不過你不會自己回去嗎？今作業多的要死，我好不容易才趕完，晚上回家還需要練舞，哪有時間學習。”橘子有些風塵仆仆的跑來。
“謝謝了。”霍亂失望又帶上了一絲溫馨，看來自己果然是沒有朋友的啊。
“吃橘子嗎，很甜的。”本來隻是普通的客套，完，霍亂笑了起來。
橘子臉突然紅了，然後惡狠狠的到：“活該你沒有朋友，怎麽能這樣啊，這橘子是我送給你的，你還嘲笑我。你看人家紅，當時看望”
本來還想更多，但看到對方有些落寞的表情，心便軟了起來。
霍亂看著旁邊的床鋪，雖然整潔，但角落裏灑落了幾處花瓣尚未清理，是啊，她那樣的人兒，怎麽會缺少朋友。
“喂，”橘子伸手拿起那袋橘子，另一隻手伸到霍亂的麵前，“需要我扶你嗎？”
“當然！”掃除了內心的落寞，伸出手，迎向對方。
“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我忘記問醫生了。”
“嗯，好很多了。隻是視線有些模糊，醫生要觀察，幾後複診。”
“需要我陪你嗎？”
“不嗯，好的，如果不當誤你時間的話。”
“怎麽會，不當誤我唉，可誰讓我是班長呢。”鬼臉。“不過你有幾沒上課了，需要我給你補習嗎？”
“額，不用了吧，我能行。”
“就你的學習態度，退步這麽多情有可原唉”
“勞您費心了。”霍亂懶散道。
“虧你還知道，我為了你們這些不勤奮學習的家夥，可沒少廢功夫。”橘子一副聽不懂諷刺的樣子。。
這就是被朋友關心的感覺嗎？應該是朋友吧。
那你呢？我們，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