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五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比60%, 防盜時間72小時 謝沂春的媽媽安可以前也是個女明星,少女時, 她自恃有張繼承自父母的漂亮臉蛋,又能跳會唱,想要當女明星,那時候內陸娛樂產業並不發達,她帶著存款,獨自跑去港台發展。
她孤身一個女孩子確實很不容易,又沒什麼後台, 靠媽媽給一個移居香港的舊識寫了封信和禮物拿到了最開始的小角色。因為是混血兒,她膚白如雪,腰細身長,開始可以仗著美貌,慢慢蹉跎到二十六歲,還是個小明星,媒體嘲她是北姑, 她因為不是港台人, 一直只演配角。
然後……然後她就嫁人了,嫁了她的第一任丈夫,生了謝沂春, 離婚, 又出來工作。三十三歲認識了第二任丈夫, 馮長齡。
年紀大了以後, 她看著屏幕上自己拍戲時的近鏡頭,就算是擦了粉外加打柔光也遮不住她年華已逝的事實。那顆曾經孤高的心早就被磨平了,索性收心,把重心轉向家庭,她這把年紀也不可能紅了,於是跟著丈夫做幕後。
這卻是個好時機,那時候內地的娛樂事業百廢待興、冉冉上升,誰能想到過了十幾年,就翻天覆地了?
她現在確實是個大忙人,手上一把資源,比以前當小明星的時候風光,誰見了她都得尊稱一聲安姐的。
這不前些日子新戲剛開機,忙得焦頭爛額的,本來就很煩了,她實在沒心情哄那個便宜兒子。於是把事情甩給了助理小王,讓助理訂酒店和接待。
小王去接了謝沂春和他外婆,把人安置在酒店。先休息,洗個澡,吃個飯,再說帶他們去劇組探班。
謝沂春嘴上沒說想見媽媽,但是打扮得都比平時精心,他記得自己還很小很小的時候,大概四五歲吧,他纏著要媽媽抱自己,媽媽厭惡地說:「你長得真丑。」
別的都記不清了,那句話記得格外清楚,就算後來好多誇他長得帥長得好看,就算他長大以後知道媽媽那麼說是因為他小時候長得和謝浚特別像,他還是覺得很難過。
這次媽媽也沒有來。
外婆問來接他們的小助理:「安可人呢?」
助理小王陪笑說:「安姐實在太忙了,實在實在走不開,讓我來接你們。」
謝沂春抱了抱外婆的肩膀:「那也沒辦法嘛……外婆我們先去酒店吧,坐了那麼久車我很累了,我們休息下吧。」
又對助理小王笑了下:「行李挺多的,你拿不過來吧,我幫你一起拿行李。」
到酒店安頓下來以後都是晚上了,那麼晚了,他更不好意思去打攪媽媽,和外婆道了晚安就去睡了,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起了床,洗漱,穿戴好,和外婆吃了早飯以後,助理小王就來接他們了。
到了劇組。
人很多,像是一隻只勤勞的蜜蜂,穿梭來去,各做各的,條理清晰。
謝沂春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小王把他們帶到一個房間,給他們沏了一壺茶,讓他們先等一下。要見到媽媽,他有點緊張,不知不覺半壺水下去了,結果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人來,外婆想打電話問問,被謝沂春勸住了:「媽媽本來就很忙了,我們等一會兒吧。」
謝沂春水喝得太多,想上廁所,他擔心離開的時候媽媽找過來,可又憋不住,忍了會兒,還是去廁所了。
出去以後他找了個路過的叔叔問路,廁所還挺遠的,繞來繞去地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地方,解決以後出來,謝沂春對著這廊腰縵回檐牙高啄的院子走廊就茫然了,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周圍又沒有人。
還是先到處走走,謝沂春準備先找到個人再問問,大概走了五十多米,他見著一個人影,如獲救星般的迎過去,還沒開口,對方就問:「你是誰,怎麼跑到這裡來?」
但是見謝沂春長得這般漂亮,覺得他不像是偷跑進來的粉絲之類的,似乎還有點讓人覺得眼熟。
謝沂春說:「我是來找我……」
他想說是來找媽媽的,不敢說出口,話到了嘴邊拐了個彎,變成了:「我是來找安可的,她認識我的……」
「哦,是你啊。安姐交代過的。你怎麼才到啊?」對方恍然大悟說,「那快跟我走,你怎麼跑這麼遠,都在等你呢。」
謝沂春一聽,知道自己又給人添麻煩,臉紅了下,說:「我早就到了,剛才去上廁所,不小心迷路了。」
「好了好了,快跟我過來吧。」那個人說。
謝沂春趕緊跟著這個人,左拐右轉,越走人越多,走廊那邊院子里都是工作人員在忙活,從一個十字路口經過的時候,有兩個工作人員抬著一扇屏風走過,謝沂春趕緊後退幾步讓開,再跟上前面的人。
他們到了另一個大院子里,門半掩著,推開門,一個大約有三百平米的大房間,一排排落地衣架掛滿了戲服,外面再用透明的塑料薄膜蓋住擋灰。
戲服後面人頭攢動。
謝沂春問:「安可呢?」
那個人說:「你衣服換好了妝畫好了再去見她啊,總得走個過場啊。」
謝沂春「啊?」了一聲,還想問,那個人轉身匆匆走了,他愣了下才跑出去追,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謝沂春心裡著急,一摸兜,壞了,手機落在茶廳了。他就往回走,想問人借個手機,剛走幾步,一個大姐姐把幾件衣服往他手裡一塞:「自己去換?穿得來嗎?要人教嗎?」
謝沂春目瞪口呆,又把衣服塞了回去:「我不是來試鏡的。」
「你不是來試鏡的,跑這裡來幹嘛?」大姐姐皺眉,沒好氣地凶他。
「小春?」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謝沂春轉過頭,和站在門外的男人打了個照面,老老實實打招呼:「叔叔好。」
「導演好。」
「馮導好。」
「你怎麼在這啊?」馮長齡溫和地笑了下,「你媽媽還去找你們了,你怎麼跑這來了?迷路了?」
他和工作人員說:「這是我家孩子。你們安姐的大兒子。」
謝沂春突然感覺,原先對他視若無睹又或是並不在意的周圍人瞬時看他的目光就變得無比友善和親切了。
謝沂春被他趕出去前幾天,爸媽還來說過他:「你想幫他也不是這麼個幫法,用得著做到這個地步嗎?還讓他跟著你住,他這住下來,以後你怎麼讓他搬走?升米恩斗米仇……」
「他有爸有媽,又不是舉目無親了,用得著你這樣管嗎?」
「他以前認識的那些朋友找你麻煩你能應付嗎?」
「我們都是做醫生的,都知道,這沾了毒的人已經沒得救了,毒癮上來就六親不認了。你就算要幫他也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啊,我都怕你被他害死。」
洛寒還記得自己那時候梗著脖子和媽媽吵架,結果謝沂春做的事一次次打他的臉,讓他失望透頂,越來越後悔。
就連那句「我都怕你被他害死」,最後也靈驗了,他就是在去找謝沂春的路上出車禍身亡。
他那天就不該……不該趕謝沂春出家門。後來回想起來,他就沒在謝沂春身上聞到味道,應該問問清楚的,他太生氣了。
後來所有長輩都勸他和謝沂春絕交,他不絕交。
現在謝沂春在長輩們眼裡還是個好孩子,他卻要和謝沂春絕交。
洛寒平靜地和爺爺說:「我和他早就不來往了。」
哦,還在鬧彆扭。爺爺懂了,問他:「他外婆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洛寒說:「手術挺成功的,現在恢復得也不錯。」
爺爺笑了。
洛寒:「……」
爺爺沒問他什麼,洛寒在安靜的鄉下住了三天,忽然夢見了少年時的場景,他帶謝沂春來玩,一起睡在客房的,晚上停了電,沒有風扇,熱極了,他迷迷糊糊地睡去,夜裡醒過來,發現謝沂春拿著蒲扇在給他輕輕扇風,他問:「你還沒睡啊?怎麼在給我扇風。」
謝沂春望著他,說:「我睡不著,看你熱的一身汗,怕你中暑。」
真是睜眼說瞎話,洛寒看他鬢角和脖子上都是汗珠,伸手摸了一把:「你才是一身汗吧?」
再抬頭一看,謝沂春臉、脖子和耳朵都像是蒸熟的螃蟹似的紅透了,他以為是因為剛才沒看清,嚇了一跳,說:「你怎麼臉這麼紅,你才是中暑了吧?」
然後洛寒從夢裡醒過來,熱醒的,一身的汗,發現村裡又停電了,但他身邊沒有那個偷偷給他扇扇子的少年了。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不好,不夠乾脆決絕,要斷就不能這樣藕斷絲連。
可這都半年了,他是親眼看著謝沂春改好,不再亂交女朋友,和那群哄騙他的朋友絕交,好好讀書,期末考也進步了那麼多。
接下去……只要阻止他進去娛樂圈就夠了。
要是謝沂春不進娛樂圈,後面的很多事情也不會發生。
原本這件事應該發生在明年,那時候謝沂春外婆已經去世,寄住在他家。
謝沂春寫了幾首歌給他外婆以前的學生看,私下籤了音樂公司,公司要推他出道,安排他去參加一個唱歌選秀比賽積攢人氣,雖然本來他就是內定的冠軍,但他本來也就有匹配冠軍的碾壓級的實力,最後一炮而紅。
那個公司對他不太好,只當他是搖錢樹,各種撈錢,給他辦休學,後來也沒辦法回去讀書,直接退了學,抽成又特別狠,他有半年累得每天只能睡三四個鐘頭,下了台直接送上救護車進醫院。
謝沂春和他說因為那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叔叔,簽合同的時候根本沒懷疑對方。
可是在錢的面前,親叔侄都不算什麼,何況他們還沒親到那份上。
後來謝沂春被人騙了染上毒癮,也是他搞音樂的時候交到的朋友騙的。
洛寒想想就氣。
這小傻子,傻成這樣,也敢扎進那種人精成堆的圈子裡混,最後被吃得骨頭都不剩,整個人都被毀了。
本來不進娛樂圈,即便謝沂春爸媽不管他,一分錢都不給,光靠他外婆給他留的遺產他也能當紈絝公子一輩子了。
爺爺拿著一頂草帽說:「我以為今年小花也要來,特地多買了一頂草帽呢。明年帶小花來不?」
洛寒說:「不帶。」
明年,等他解決了明年的問題,不讓謝沂春簽那個狗屁公司,不會進娛樂圈了,他就真的徹底和謝沂春絕交,不再扯上半點關係了。
洛寒一邊想著,一邊哐哧哐哧地扛著鋤頭鋤地。
爺爺心疼地說:「你幹嘛呢?一直鋤那塊,我的葯都被你鋤爛了。」
洛寒低頭一看,他剛走神,一不小心把爺爺的葯都給鋤了個稀巴爛,不禁有幾分尷尬。
「我不知道你們鬧什麼彆扭。好朋友之間總有一個人要先低頭嘛,你比小花年紀大,你讓讓他吧。」爺爺勸他說。
可這件事沒辦法低頭啊。
他不能和謝沂春和好,別的他都想得到辦法,就是怎麼讓謝沂春不喜歡自己這件事,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個解決辦法來。
洛寒特別受不了他這股子粘人勁兒,再加上他對謝沂春暗戀自己的事心知肚明……想到謝沂春說的那句「我十四歲就想著你打飛機了」,他就很不舒服。
謝沂春這會兒都十六了。
以前年輕的時候他覺得謝沂春做什麼事都要和他一起是他們情同兄弟,後來隱約有點察覺到了,就慢慢疏遠了謝沂春。
那時候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了,他整天忙著醫生的工作,要應付各種考試,謝沂春則每天都會出現在電視報紙上,他搭個公交車站台上都能看到謝沂春的海報,真的是娛樂圈的大忙人了。
科室里沒人知道謝沂春和他是青梅竹馬,他從不提,覺得他們的關係就會慢慢變成陌生人。
漸行漸遠漸無書。
但是謝沂春會隔三差五地找他,他從不回,連結婚都沒有通知過這個曾經最要好最親密的發小。
他怕謝沂春來攪局。
想到這些,洛寒就覺得有些不好了,心理陰影太大了。
他是真的不大樂意跟謝沂春坐同桌,可他一看到謝沂春那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眼神就忍不住心軟。
想了想,這青春期的小孩子被這樣排擠還一個人坐在垃圾桶旁邊是怪可憐的,可是要是謝沂春調過來的誰,那個位置歸誰坐呢?
謝沂春任性地說:「這是班主任的事嘛,我們去和老班說。」
凌雁其實是很寵謝沂春的,雖然他老讓謝沂春罰掃地,但是這幾回謝沂春出事,本來都是要背個小處分的,她都給謝沂春在教導主任和校長面前求情才讓謝沂春檔案上清清白白的。
謝沂春長得討喜性格也討喜,就是有時候太鬧了,加上他語文成績非常好,考試都靠語文拉分,所有科目里他唯一能穩穩比洛寒成績好的就只有語文這一門,可以說是凌雁的得意門生了。
謝沂春得意滿滿地覺得,凌雁一定會同意的,結果凌雁一聽,眉頭都沒皺一下,拍板否決了:「不行。」
謝沂春懵了:「我都進步那麼多了,不能獎勵我一下嗎?」
「我現在發現了你要成績進步就得一個人單獨坐著,你看看誰和你同桌誰就退步,我一把你們分開,兩個人都進步了。換回去你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絕對會整天拉著洛寒說話和。」凌雁說,「而且小玥比你乖多了,她近視眼睛不大好。得坐的前面點。把你換上來的話,讓她坐在最後?」
「實在不行就和七班一樣中間換成三人一桌不就好了?」謝沂春任性地說。
「那大家都得換,你也給別的同學想想啊。」
洛寒拉了拉謝沂春,他就是這種時候會覺得謝沂春挺自私的:「算了,又不是不同桌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好吧?」
謝沂春只好接受了,他覺得自己挺討人嫌棄的。
過了兩天,凌雁接到運動會的通知,讓班上同桌準備準備參加運動會。
謝沂春毫無疑問……是播音員擔當。當年校播音室陰盛陽衰,沒幾個男丁,他聲音好,朗誦好,被老部長看上,拉他去播音。謝沂春這個人,有點大男子主義,好面子,一被女孩子求就沒辦法不接受。他音樂品味也好,自己買很多正版cd,就會帶到學校來播。
但他又是班上體育成績最好的幾個男生之一,放著他不報幾個項目實在太可惜。
體育委員是個很卑鄙無恥的小人,他知道謝沂春禁不起女生求這個毛病,就讓女孩子去求他,謝沂春耳根子一軟,都同意下來,回過神,那些沒人願意報的5000米1500米110米欄都給他報上了,因為他本來跳高厲害,跳高給他報上了。
後來別人又把名單拿去給洛寒讓他選項目——沒人敢忽悠洛寒,最後才拿去給他老人家挑的。
洛寒一眼就看到好幾個謝沂春的名字,筆往桌上一按:「謝沂春你給我過來!」
謝沂春正在寫作業呢,突然被他叫到名字打了個激靈,嚇得,心裡琢磨著自己又哪做錯事了?他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洛寒問他:「你怎麼報那麼多項目?」
謝沂春說:「他們讓我報的吧,說沒人報,總要有人報,我體育比較好……」
洛寒笑了,這小傻逼難怪後來被人玩得團團轉,太好騙了,不騙他一下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你想累死啊?你跑的過來嗎?」
「跑得過來吧?」謝沂春撓撓腦袋,「我不天天跟著你跑步嗎?應該行吧,他們說不是同一天的。1500和5000是分兩天的。」
「你逞強什麼?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洛寒拿起筆就在紙上唰唰把5000米項目欄里謝沂春的名字劃掉了。
謝沂春說:「你把名字劃掉那誰跑啊?老林說他腳前兩天扭了,跑不了5000米。」
老林就是體育委員。洛寒看了看他,無奈,把自己名字寫上去。
體育委員在邊上問:「就報一個啊?最好報兩項。」
洛寒抬頭冷冷看他一眼。
「當我沒說……挺好了挺好了,我報上去了啊。」
轉眼到了運動會那天。
謝沂春裡面穿著短袖和背心的運動套裝,外面也是長袖長褲的運動服,把號碼布用別針別在裡面的背心上。準備輪到他再脫衣服。
第一天他的項目只有跳高,先跑去主席台播音,時間快到了才過去比賽。
運動會家長也能過來看,就有外校的人進來。
洛寒去買水,回來就看到謝沂春在跳高的地方等著,正在脫外套。
他身邊站著一個女人,兩個人在說話,有說有笑的。
從背後看過去,這個女人身材玲瓏有致,洛寒看著有點眼熟,這時謝沂春發現了他,對他招手:「洛寒!」
女人跟著謝沂春轉過頭來,洛寒看到女人的面孔一下子沒認出來,目光落在她紅唇邊上的痣時忽然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了。
她是謝沂春的唱歌老師,他外婆的學生之一,大謝沂春二十幾歲。
也是謝沂春上輩子第一個在一起好幾年的女朋友。
謝沂春混了好幾天,馮導對他這麼友善,早就放輕鬆了,說:「叔叔,你這樣就誇過頭了。」
馮長齡拿出之前陸斌的定妝照給謝沂春看:「我真覺得你比較好看。」
謝沂春伸脖子一看,不要臉地說:「嗯,和他比,我也覺得我更帥。」
馮長齡看小魚上鉤了,忽然嘆了口氣:「這個演員不太好,答應了我要進組現在還沒進,給他調整時間的話,大家的工作都要亂了,我又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演員。」
謝沂春傻乎乎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那怎麼辦啊?」
馮導輕咳了一聲:「小謝啊,正好你放暑假,戲份其實不是很多的,這個角色的戲份暑假可以拍完了……」
謝沂春露出為難的神情,欲言又止。
馮長齡深深地有種自己是大尾巴狼在騙小朋友的感覺,他當上馮大導演,什麼時候這麼哄人來拍戲過了?可他看這孩子的才華又眼熱,捨不得就這麼錯過了,看謝沂春這麼猶豫,以為他是膽怯自己做不好,正想鼓勵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