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身世揭穿
蘇綿綿靠在門上緩緩的坐落在地面上,眼神絕望而空洞的看著別墅區的夜景,奢華而刺眼,就像在嘲諷她一樣,明明那麼的低賤,卻還要裝作高貴不可一世。她在心裡嘲諷自己的做賤,但為了女兒,卻又不得不做到這一步。
撥出了那個號碼,電話那邊一直繁忙始終無人接聽,蘇綿綿只能毫無目的的在外面等著,任由著夜裡的涼風席捲著她全身,從腳底到心裡感到發涼。
……
酒吧。
付景言一杯一杯烈酒下肚,他都忘記了,自己到底來這裡借酒消愁有多少次了。
搬動著手指數都數不清了吧,就連吧台的調酒師也都記住了他的喜好,每次他來,根本就無需自己點酒。
酒水苦澀難以下噎,但卻被一杯一杯的灌入他口中,只覺得喉嚨一陣干涉,心裡燒熱得厲害。
「蘇綿綿……」他痛苦的喊出這個名字。
白日聽聞楊芷玥的那一番話,他的心久久無法平靜。本想冷漠的視之,可是心裡又擔心那小女人,以至於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一直都無法入眠。
他甚至擔心萌萌的病情,所以硬著將這股恨意壓回肚中,從床上爬了起來趕到醫院。
可誰想到,他會撞見這一幕。
那女人偎依在別的男人懷中哭泣,男人溫柔的為她拭去淚水,表情深情款款。
曾幾何時,這些動作只屬於他一個人,可現在,她既然容許別的男人碰她。
想想都覺得可恨,付景言只覺得心裡的妒火與憤怒融合在一起,讓他的心一陣陣火熱的燃燒著,烈酒下肚,更是覺得一陣陣燒心,讓人覺得無比的難受。
留下幾張百元大鈔,他強撐著自己站不穩的身體一步步艱難的走出酒吧,在涼風席捲全身之際,心裡突然覺得一陣好笑,既然就肆無忌憚的仰天大笑了起來,「蘇綿綿,你贏了,我算是徹底的輸給了你。」
他細語喃喃,一拳湊向路燈杆子,整個人無力的坐在地上,開始一陣陣難受的亂嘔了起來。
夜,愈發的寒冷,蘇綿綿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只覺得全身一陣陣冰涼,甚至不住的打顫。
一陣刺耳的緊急剎車聲打破了別墅區的寧靜,伴隨著一陣陣濃烈的酒味,蘇綿綿只看見一道黑影慢慢的出現在視線中,繼而付景言那張英俊的臉出現在眼前。
「付景言……」蘇綿綿慢慢的站了起來,卻因為蹲得太久,腳下一陣發麻,整個人站不住的往男人身上倒去。
似乎被她的突然出現給嚇到了,付景言俊容閃過一絲的驚訝之色,隨即卻又生冷的將她推開,「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語氣冰冷,與前天那個溫暖求她原諒的男人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蘇綿綿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男人,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充滿著晶瑩的光芒。
良久,她忽然拉住了付景言的手,哽咽道,「萌萌她……」
「她是死是活與我無關!」付景言絕情的掰開她的手,眸光犀利而冷漠。
只是在踏進別墅大門之際,腳下一陣停杵,忽又猩紅著眼眸看向她,「蘇綿綿,這一次是你自找的。」
話落,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直接就將她抱了起來往家裡走去。
他因為醉酒動作有些粗魯,直接就將她扔在了沙發上,欺身就壓了下來,「想要和我談條件,先拿出誠意來。」
他的語氣冰冷得嚇人,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的危險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條件,我答應。」蘇綿綿咬了咬唇,倔強的對視著男人的冷眸。
付景言犀利的笑著,一吻壓了下來。
蘇綿綿並沒有反抗,不做任何的掙扎,就這樣任由男人的濕吻,一點點的往下滑。他的氣息看似很不穩,渾身的灼熱度燙得嚇人。
許是因為酒意的緣由,他動作非常的粗暴,就連撕扯她的衣物時,都帶著令她無法掙扎的力道,直接就耍狠勁全部撕碎。
「疼!」在指甲劃破她嬌嫩肌膚時,蘇綿綿悶哼一聲。
「我這裡比你還疼,」他停住動作,猩紅的眸子對視著她,帶著無盡的黑暗與悲傷,「你傷我的時候,可想我這裡會不會疼?」
「蘇綿綿,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這麼折磨了我整整三年,」男人痛苦的嚎叫著,禁錮住她的下巴,企圖看穿她心裡所有的心思。
可見她的無動於衷時,只覺得心裡鬱結難解,一拳就打在她頭頂上的沙發背上。
「景言……」她的心狠狠的抽疼了下,輕聲喚出他的名字,「別這樣。」
「那你要我如何?」他嗓子啞得厲害,低沉的嗓音聽起來更加的恐怖。
蘇綿綿緊緊抓住沙發,倔強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滴下,哽咽著聲音道。「我求你救救萌萌……」
「憑什麼?」他發狠的看著她,「讓我去救一個孽種,你讓我如何去救?」
即便他在怎麼喜歡萌萌又如何,那孩子畢竟是她和別的男人生的,他心胸在如何寬大,也不會去救她。
「如果我說,我拿婚姻拿來交換呢?」蘇綿綿冷笑的看著這個男人,在她的禁錮下緩慢的坐了起來與男人相對,「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折磨我嗎?我讓你發泄,但求你救救她。」
一席話徹底惹怒了他,付景言拳頭傳來『咯吱』的聲響,他無情的一掌掐住了她的脖子,「用身體來和我作為條件,你真是夠可以的!但是對於一雙破鞋來說,我玩膩了……」
男人這冰冷的話悠悠飄來,讓蘇綿綿的心一剎那崩潰。
破鞋?他說她是破鞋!
蘇綿綿只覺得好笑,她這雙破鞋還不是被他給捅破的,憑什麼他要如此的做賤貶低自己。
心這一刻無比的發涼,蘇綿綿絕望的笑出聲,而後在男人的瘋狂下慢慢的起來,直接就甩了他一個巴掌,咬牙切齒道:「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情,包括你付景言,我這雙鞋再破,也不需要你來如此貶低我。」
剛才他那般粗暴折磨她的時候,她就算再疼也能隱忍住,可現在這男人既然如此侮辱她,讓她的眼淚在一剎那間憋都憋不住,直接滴落了下來。
那滾燙的淚水滴在男人赤著的上身上,讓他的身體不由得的微微一顫,心在那一刻縮緊,微微的抽疼著。
然,他還是一臉的冷漠,無情的抓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齒道,「蘇綿綿,別在我面前做出這等楚楚可憐的樣子,都生過孩子的女人了,在我面前裝作什麼清高。」
說著,他挺胸而入,在他強勢佔有她時,她低嚎出聲,「付景言,我是生過孩子,可你怎麼就不問問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男人停止住了動作,猩紅著眸子勾勾的看著她,「你說什麼?」
「萌萌是你的孩子,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著她在病床上受折磨嗎?」蘇綿綿感覺淚水無盡的落下,她的心從未感覺過如此的疲憊。
就算三年前負痛離開,那時的心傷了,絕望了。可這種疼卻遠遠抵不上男人現在這般對她話語的攻擊。
她裝什麼清高,在被他無盡折磨時,甚至在他她身下求饒,是她現在覺得此生最為羞恥的事情。
「你說什麼?」很顯然,付景言被嚇到了。
「萌萌是你的孩子,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做親子認定。」她撇過臉去,不願在看這張令她恨之入骨的俊臉。
付景言用力禁錮住她的雙肩,雙眸透露著不可思議,「你要知道欺騙我的代價。」
蘇綿綿冷冷一笑,那笑容透露著無盡的凄涼,「你的手段我又何時沒有見過,蘇綿綿,這個真相你可瞞得真深,如果不是今日萌萌生病了急需骨髓移植,你是不是打算隱瞞我一輩子?」
「是。」她毫不否認。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她早就在前兩天上了回美國的飛機,又何須繼續與他糾扯不清。
「蘇綿綿,如果萌萌出了什麼事情,我要讓你付出代價!」男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
他猩紅的眸子透露著無盡的黑暗,如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讓蘇綿綿不能逼視。
穿好衣物,他絕情的摔門離去。
蘇綿綿瞬間崩潰,整個人無力的仰躺著,看那刺眼奪目的水晶吊燈直穿透自己的眼眸,眼睛眨也不眨。
她早就猜到,如果付景言知道真相的話,對於萌萌的撫養權,一定會耍盡手段奪取。雖然不願走到這一步,可萌萌的命,讓她不得不做到這一步。
……
付景言開著快車趕到醫院的時候,萌萌正在重症病房輸著點滴,她渾身上下插滿著管子,原先那張粉嫩白皙的小臉蛋兒,此刻顯得那麼的蒼白無色。
韓俊宇守在一旁,一雙眸子透露著疲憊的血絲,下巴鬍渣盡現,拉住萌萌的手不停的廝磨著自己的臉頰。
在房門被推開那一刻,他轉身看向來人,只是苦笑了下便起身來到他身邊,「看來她已經告訴你了,既然你來了,那我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說著,韓俊宇便要離開。
「等等!」付景言喊住了他。
韓俊宇都留住腳步,並沒有回頭,只是那雙眸子已經被濃濃的悲傷所替代,心裡如抽空一般,已經麻木得沒有知覺。
「萌萌是我的孩子,我與蘇綿綿之間的婚姻還沒有結束,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付景言冷漠的吐出這些話,絲毫不帶任何的感情。
韓俊宇只是苦笑了下,挪動著步伐艱難的踏出那一扇門。
他何嘗料想不到這一日,又何嘗又沒有做好準備。早在決定將這個真相說出來的時候,他就不得不離開了,只是.……
終究還是捨不得她!
付景言冷冷的看著男人離開的放向,冷漠的眸光收斂之際落在萌萌身上,屈身坐下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在她蒼白的臉來回輕撫著。
第一眼見到萌萌的時候,他心裡就認為這個女孩與眾不同,更是為自己難得的好耐心而感到稀奇,總覺得這個孩子身上有一種與他特別親密的關聯。
如今想想,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血緣關係。
只是,原本那麼活波可愛的孩子,這一刻卻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忍受著病痛的折磨,這種痛苦,讓付景言忽然覺得自己的無能為力。
眼眶漸漸濕潤之際,病房再一次被推開,蘇綿綿麻木的站在房外,一步步艱難的向他走進。
男人冷眼的看著她,眸光閃爍著無盡的恨意,他終究一句話都沒有說。
「血型配對成功的話,萌萌還是有希望的,」蘇綿綿率先開口,俏麗的臉上有著一種讓人說不出的心疼。
只是付景言故意視而不見,對她說的話無動於衷,冷漠而決絕的撥出了一串號碼。
楊芷玥接到付景言的電話時,目光正落下桌子上那一疊資料,電話響起的時候明顯的嚇了她一跳。
一見是付景言的來電,楊芷玥心情雀躍,語氣又變得溫柔了起來,「景言……」
男人只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楊芷玥還沒回悟過來的時候,那陣陣清脆的斷音不停的在耳畔響起。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去,而是又一次看著那一疊資料,拳頭緊緊握起。
一個小時前,韓俊宇來找過她,這些資料正是他所提供的。
想想那男人說的那番話,楊芷玥只覺得心裡惶恐不安,卻又對他的威脅無法做出反駁。
沒錯,這些資料全是關於精神病的資料。
韓俊宇已經發現了她的秘密,那男人拿著資料來威脅她,如果不儘力救萌萌的話,他就要將這個真相公褚於眾,到時候她現在的位置,恐怕就保不住了。
楊芷玥雖然不甘心,但想到自己努力這麼多年才爬上今日這個位置,只能將這股不甘壓回肚子里。
將這些資料全部粉碎之後,她洗了個手,這才往重症病房走去。
付景言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說明緣由,只是讓她儘快過去一趟,不過楊芷玥仍然能感覺得到,這件事恐怕與萌萌的病情逃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