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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簍子大了

  那天晚上他做了所謂的放逐,將她從自己的世界放逐,不過隻是一個女人,沒什麽不可以失去的,女人不過是衣服,何況她不過隻是一件被無數人穿過的衣服。


  他撐著額頭,手肘靠在玻璃桌上,另一邊的手裏晃著有冰塊的白蘭地,客廳裏隻開著一盞壁燈,影綽的昏黃色,對麵案台上擺放的尼泊爾鎏金玉瓷瓶子,那飛舞的花紋圖騰在燈光中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怪物,直撲他門麵。


  他慌忙吞咽下杯中滾辣的液體,黑眸緊緊的縮著,複雜而又矛盾。


  頭頂上吊著施華洛的水晶燈,如果一個個有形無形的花苞,最裏麵的是最大一盞,外邊圍繞著數十盞,可惜沒有亮,可壁燈的光打上去,他抬起頭,似乎能夠看見那白色的水晶燈裏倒映的滿滿的都是自己的影子。


  那些誇張而扭曲的身影,仿佛在嘲笑、在譏諷,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


  房間的另外一頭,不斷的有女人的香味飄散,他努力的深呼吸,那是熟悉的氣息,奶香、花香。


  他倏然從沙發上起身,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追出了門,跑到樓下車庫開了車子,朝著小區外麵開去。


  他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剛才那瞬間他似乎看見了她從前被卑微渺小的樣子,那逆來順受宛如小媳婦的模樣。


  開著車子,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大半夜的,她身上又無分文,定然隻能走路回去。


  腦海裏浮出她那雙足足有十來公分的黑皮鞋,林朝陽的心情越發的著急起來。


  從這裏回她那邊開車不過二十分鍾,可若是依照她那個樣子,起碼得走兩個小時,加上一路上不知道她會遇上什麽事情,她穿得又是那個模樣。


  林朝陽放慢車速,不斷的在車窗外尋找起人來,可惜一路上並沒有發現焦闖的身影。


  錯過真的隻是錯過了,明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焦闖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蹲著, 他沒有看到她,如果那時候能看到她,或許他就不會開著車子經過了。


  焦闖此時貓著身子,在路邊一處木製長椅旁蹲著,輕輕的蹙著眉,嘴裏“嘶嘶”的出聲,兩手揉著自己的腳踝,隻因為那裏正鑽心的疼。


  她心底不是沒後悔,她走了半小時後之後就徹底的後悔自己的負氣跟逞能了,看似不遠的路程,她居然走了還不到三分之一,而腳底下已經快磨得不行了。


  雖然這雙皮鞋的質地是好,走起路來不磨腳,但前提是對於短距離而言,要長時間的徒步誰也不會傻到蹬著一雙高跟鞋吧。


  她稍微想著若是那個時候讓林朝陽送送自己也好,怔怔的望著自己紅腫的腳踝她有些泄氣的撐著身子坐在長椅上。


  頭頂上懸著一盞路燈,昏黃的光線打在她的身上,從遠處看她的身影倒映在長椅上,被折射成兩半。


  她低著臉,手裏沒看見揉著自己的腳踝,一直到沒有那麽鑽心的疼為止。


  半響之後她便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著,可卻仍是一拐一拐的,走得極其的緩慢,堪比龜速。


  她此時身上沒有一分錢,沒有可以用來聯絡的工具,又穿著這一身招搖的女仆裝,虧得這條路上行人比較少,來往的大部分都是車子。


  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在她身邊急馳而過,卻沒有願意為她停下的,即使真的停下,焦闖估計也沒有膽子坐上去。


  最後她居然真的是用那扭傷的腳走回去的,不過足足走了有三個小時,從熱鬧的街頭穿過,承受著別人的好奇的目光以及街頭跳舞的青年的響哨。


  這些她一一都忍了下來,可是一路上卻將林朝陽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若不是林朝陽她又會變成這般狼狽的模樣,不過焦闖還不知道林朝陽為了找她已經快瘋了,滿大街的打著車子轉,可惜好幾次都錯過,她隱藏在人群裏,他分辨不出,於是便隻能擦肩而過。


  焦闖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若是知道或許她心底還沒這麽埋怨林朝陽。


  當她瞧見安源小區的大門時候,她感覺自己眼眶一熱,差點就滾下淚來,走了三個小時的路程,她此時已經是百感交集,渾身的委屈難過。


  可見到小區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就算走的她也能一個人回去,好在並未向林朝陽低姿態的委曲求全。


  心理變化得如此迅速,怪不得這個小女人,隻因為她被段毅那樣嬌寵了兩年,回來之後幾個男人都將她當寶貝疙瘩似的捧在手心裏,她的脾氣也開始有所見長,倔強而一根筋,常常讓這些男人拿她實在沒辦法,凡事隻有依著,否則便會讓她在心底怨著。


  如今林朝陽便被她記恨在心,她發誓以後見林朝陽更不會給他好臉色,當然,如今她在氣頭上,心底這樣想也不奇怪。


  小區的保安是認識她的,當見到她一身奇裝異服的時候不由得瞪大雙眼,焦闖沒理會保安吃驚的模樣,自顧的朝著裏邊走去。


  好不容易拖著身子到了家門口,她才想起自己並沒有帶鑰匙,她曉得止沉在家,雖然也許會吵醒已經睡下的他,可是她也沒有辦法不是?

  她身子挨在牆壁上,隻用一隻手按著門鈴作響,可按了半天卻不見有人來開,她才開始著急起來。


  止沉很少夜不歸宿,即使是在學校宿舍有床位他也從不住宿舍,每天晚上定然會準時回來吃飯,焦闖心底想著或許是止沉沒聽見鈴聲,因此又用力的按了好幾下,也顧不上鄰居們會不會有意見。


  不論她將門鈴按的是底朝天的依舊沒人來開門,焦闖頓時絕望起來,挨在牆上的身子倏然往下滑去,仿佛世界在這一刻坍塌掉了,閉著眼睛她感覺自己的眼角有點濕潤。


  一個晚上折騰下來她的確是又累又困又餓的,一不小心居然在自家門前睡著了,而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

  幾個小時之前,太子爺人還在Z會所,無意聽到那管事的提到焦闖這名字,當下便頓住了要往前的腳步,身邊幾個酒友到沒察覺出來,一直到發現太子爺麵色陰沉不是十分好看之後,一旁的餘興才回過神,正想要出聲,卻發現那管事的第二次提起焦闖這名字。


  展鋒一驚,連忙用手肘捅了捅餘興,壓低聲音說道:“不會又是焦闖那丫頭吧,這下子有得玩了,那丫頭還真是禍簍子。”


  餘興眼睛看著那坐在包廂的沙發上,手捂著額頭,上麵正用冰塊敷著,嘴裏仍是罵著髒話,都是肚子裏有墨水的人,罵起人來卻將那人的親媽親爹都問候了一遍,不是“搞死”就是“玩死”,壓根就沒注意到包廂外某人的臉色已經耷拉了下來。


  展鋒似笑非笑,眼睛瞅著那姓陳的公子,眼底便多了幾分的冷意,他們自然是認得那個陳公子的,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


  這陳公子的老子擱在這邊也是個半大不小的官,這陳公子平日裏就依仗著他老子的關係往上爬,籠絡了不少人,可惜為人實在是囂張了點,以為這邊自己算是半個皇帝似的,平日裏桀驁自負,壓根就沒將人放在眼底過。


  不過太子爺這些人卻不屑與這種人來往,隻是在一些私底下的聚會裏見過幾次麵,交談倒是從未有過,可以算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圈子裏的人也分上下五等,高雅的人跟高雅的人混一起,低俗的跟低俗的聚一塊,在太子爺的眼中這陳公子便是圈子裏下五等的爛人、俗人。


  太子爺不慌不忙的走上前,那管事的見有人見了包廂內,想到陳公子如今的樣子,轉過身就想趕走那人,一抬頭卻是愣住了。


  他能不認識太子爺麽?都是平時的熟客,跟陳公子一樣,都是不能得罪的金貴主兒,對他們會所來說都是祖宗一樣的人物。


  連忙一臉諂媚的訕訕笑道:“哎喲,這不是太子爺麽?今個是有空到這裏,怎麽?酒是喝完了,還愉快不?”都是一些場麵話,態度比起二樓的公子哥要將姿態放得低,骨子裏都透出一種奴才的嘴臉。


  不知為何太子爺瞧著眼前那下巴尖細,連同眼睛跟嘴巴都尖細的管事,心底就溢出一股厭惡。


  麵色依舊不冷不熱的,嗤嗤的笑道:“你們這兒還管人愉快?不就是燒錢的地方麽?”


  管事聽出了他的諷刺,心底雖惱,僵著一張臉卻依舊扯著麵上那繃緊的臉皮,嘻嘻打著圓場。


  “太子爺這話倒是讓我們這邊的人委屈了,你們都是金貴的公子爺,我們哪敢招乎不周呢,就算我小劉膽子再大也不至於啊。”


  太子爺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那管事的臉在他的眼中仿佛砌了灰的牆,此時正簌簌的抖落了一層皮。


  “方才你們說的那個姓焦的女人長什麽模樣?”太子爺似不經意的問起,語氣都是淡淡、毫無波瀾的。


  陳公子麵色有些困窘,被同一個圈子裏的人瞅見自己這幅狼狽的模樣,而且還是被人知道是一個女服務員打傷的,他心底能不惱麽?所以拉著眼皮,將自己腦袋更往下低了一點。


  管事的沒聽出太子爺的意思,正好奇的著,便從旁邊人的手裏麵拿出焦闖麵試時候帶來的履曆表,那原本是給陳公子的,不知為何他現在卻轉手給了太子爺。


  太子爺接過那張表,哎呀,那一寸照裏麵抿著嘴唇笑的女人是誰他能不清楚麽?無非就是那東西,那要命的東西。


  起初眼底還平靜如死沉大海,不驚起一絲波瀾,可漸漸的嘴角擰著笑意。偏偏作孽的那陳公子又罵道:“你們這邊快點給我抓到人,要是抓到了我準玩死那兩女人。”


  “玩死?怎麽玩死?”帶著嗤笑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


  陳公子一怔,然後滿臉扭曲的冷笑道:“床上,那人不是裝烈婦麽,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貞潔,還是說為她那些破男人在我麵前玩純情?”


  哦呀,這男人似乎真是說錯話了,沒看見咱家太子爺瞬間沉下的臉龐呢。


  太子爺麵上還笑著,一旁的管事也陪笑著,陳公子的朋友也笑著,為了那陳公子放蕩的語言。


  “嘩啦”一聲巨響,陳公子被人一腳踹到牆角上,身子砸在玻璃桌上,桌上的酒瓶子咕嚕嚕的滾了一地不說,那些名貴的酒也全給灑了,管事在一旁看著,心疼得不行不行的,可是卻不敢貿貿然上去。


  眼前的太子爺額頭青筋暴起,滿臉的獰色,恨不得擰斷這陳公子的腦袋似的,管他老子不老子的。


  “哎呀!救命,救命啊!”陳公子在波斯地毯上滾成一團,好不狼狽。


  太子爺狠狠的擰著領口的領帶,一扯便是扔在地上,補上第二腳,第三腳,非要揍得那陳公子呱呱叫的。


  可惜那聲音在他耳朵裏刺耳,他掄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朝他身上砸過去,一邊踢著那東西眼底燃著熊熊竄起的火苗子。


  旁邊的人都傻眼了,等想要攔人的時候,餘興跟展鋒兩人各使了一個顏色,攔住陳公子的那些朋友,一邊還讓管事的別插手這件事,否則非要這裏好看的。


  管事的白了一張臉,連忙讓人打電話給老板去,這事怕是隻有老板能解決。


  末幾,太子爺跟展鋒、餘興幾個人出來,太子爺扯著悶熱的領口,拿起手機便給花容撥了一個電話。


  花容這邊還未睡,仍在案前處理明兒開會的文件,接了太子爺的電話,卻聽到一聲飽含怒意的冷笑。


  “花容,好呀好,你說那東西在外企工作,如今怎麽會在Z會所給人當賠笑的女服務員?!”


  ************下章是懲罰焦闖那東西了,誰讓你簍子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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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群裏師太要求,《淪陷》一文搬到這邊更新了,等待審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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