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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真兇是誰?

  農家俏神醫,第九十四章 真兇是誰?


  「你小小一個女子哪裡能進考場這樣的地方!等到上頭的審判下來了自然會知會你!」蘇言放在在孫錦繡這裡吃了虧,自然是要討回來,又怎麼會讓孫錦繡進來。舒愨鵡琻


  看著蘇言跟著脖子,赤著臉瞪著眼睛,彷彿一直被惹惱了,炸了毛的公雞一般,孫錦繡連理也不想理他。很顯然,主考官如今不在這裡,所有的事情都由雲清揚說了算。


  上前幾步,不急不慢的走到了雲清揚的面前,孫錦繡的臉上沒有往日里相見的籠絡,只是帶著冷漠的客氣,「這件事情既然是同家弟有關,錦繡自然不能坐視不管。若是家弟真的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錦繡自然不會包庇,可若是他真的被人冤枉了,錦繡自然不會放過那誹謗之人!」


  說著最後一句的時候,孫錦繡的眸光彷彿是一把鋒利的尖刀,直直得刺向蘇言站著的地方,蘇言從來沒有不知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竟然也有這般凌厲的眼神,身子竟不由自主打了個顫兒。


  「孫小姐既然都這樣說了,本官自然沒有不讓你進去的理由。」


  雲清揚凝視了孫錦繡良久,那眸光深沉入海,帶著深重的清晰的情緒,最終在最後一刻統統收入眸低,開口冰冷的聽不出半點起伏。


  「大人!她!」蘇言聽到雲清揚這樣說,氣得險些就跳了起來,忙不迭的開口反駁,然而雲清揚一個眼神就讓他整個人連著聲音都凍結了一般,驚慌失措的站在那裡。


  「不過,若是孫小姐你查不出什麼來,本官不但要重治孫景勝重傷主考官之罪,更要治你擾亂考場之罪,你可明白。」


  這是他最後一次提醒,也是最後一次心軟,孫錦繡如果你在這般不知進退,那麼就不要怪我。


  怪只怪我們為什麼是是敵人!

  孫錦繡似乎是聽明白了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所說的意思,抿了抿唇,忽而笑了,笑的極為燦爛。


  雲清揚,你果然還是不夠狠啊!

  「大人放心,若是家弟真的做了什麼不能原諒的事情,錦繡願意同家弟一起受罰。」


  只是雲清揚,你太不了解我了,就算你有心放過我,可是我又怎能捨棄我弟弟!

  「一同進去吧,」雲清揚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兀自拂袖朝著考場之內走去。


  陸陸續續的也有其他的考官跟著進去,蘇言一直等到所有的考官都進去了,只剩下宋彥和孫錦繡兩人這才冷笑著昂著頭,得意洋洋的嘲笑道,「孫錦繡,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讓你走你不走,那就等著給孫景勝陪葬吧!」


  說完,便仰頭大笑幾聲,隨著眾人的腳步朝著考場走去。


  宋彥擔憂的看了一眼孫錦繡,最終還是顫著嘴唇開口勸道,「孫小姐,若是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我會告訴雲大人您身子不舒服暫且離開了。有姚家在想必他們也不會真的要了孫少爺的性命。」


  不會要了景勝的性命?!哼,恐怕到時候送回姚家的人,就算不死也會將他直接廢了!當朝的刑罰嚴酷,若是他們坐實了景勝殺人這事,不管是不是過失殺人,至少都要廢去他的雙腿!

  試問被廢了雙腿的人,被說是科舉了,恐怕連人也做不成了!

  「你若是怕了自可以不說話,」聲音幽冷,對於像宋彥這樣膽小怕事的牆頭草她也不指望什麼。


  宋彥怕是擔心自己的官位因而即不想要得罪蘇家、雲家的人,又因為自己是姚家的門生,曾經受過姚家的恩惠因而宋彥不能和姚家撕破臉,只好將景勝當成了犧牲者。


  雖然這樣自保的做法不能說有錯,但是對於宋彥這樣的卑鄙的人品孫錦繡仍是不敢苟同。


  「孫……孫小姐……」宋彥望著徑自繞過自己朝著考場走去的孫錦繡,抬了抬手宋彥無奈的看著孫錦繡離去終究還是嘆了口氣,緊跟著孫錦繡的腳步朝著考場的方向追去。


  考院之中的人都集中在了正廳之中,遠遠的就能聽到不同的聲音哄鬧著,大多都是圍繞著一個主題。


  「像這樣的賊子自然是殺了便是!」


  「竟然敢殺害主考大人,碎屍萬段也不為過!」


  「到底是下賤的鄉下人出身,糞土之牆不可汚也!」


  「……」


  孫錦繡剛剛踏進小院子的時候從正廳之中就傳來了一陣陣義憤填膺的怒吼聲,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菊香氣得面色赤紅,忍不住心思就想衝上前去,卻被孫錦繡一把拉住了。


  「小姐,他們竟然這麼說少爺!」


  「旁人想要說什麼就說什麼,礙不著咱們什麼事!」


  孫錦繡抿了抿唇收拾了心情,將菊香拉到自己身後一步一步的朝著大廳之中走去。隨著孫錦繡出現在大廳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孫錦繡射來。


  「見過各位大人,」望著滿座身穿官服的考官,孫錦繡緩緩而來對著眾人納了個萬福,隨即抬眼望向了跪倒在地上的孫景勝。


  孫景勝的臉上沾著污泥,還帶著些烏青和血跡,想來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和辛苦。孫錦繡忍住了心頭的苦澀,緩緩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抬眼望向了坐在最上首的雲清揚。


  「雲大人,敢問這是發生了什麼?」孫錦繡的臉色陰了陰,冷眸帶著凜冽的光芒射向了坐在座上的眾人。


  整個大廳之中瞬間冷凝起來,望著孫錦繡的眸光帶著深深的敵意,彷彿是將對著孫景勝的恨意放在了孫錦繡的身上。


  「如今這裡有不少資歷更老的大人,清揚不過是個剛剛入仕,把這件事情恐怕還要仰仗你們了,」雲清揚淡淡的看了一眼孫錦繡,隨即移開了目光,忽而站起身來大有要將這位置讓出來的意思。


  所有的人看見雲清揚這樣都伸長了脖子,更有幾個自認為資歷老的考官,高高的昂起了頭,眼角又不住的瞄向了上首的那個位置。


  然而眾人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見蘇言就急急忙忙的對著雲清揚勸道,「雲大人,您是副主考,如今主考佟大人已經被這個賊子殺害了,這裡自然是由您來主持。」


  此話一出,那些有異心的人臉色紛紛難看下來,閉口垂下頭就算是想要再說些什麼也不能了,而他們看著蘇言的眼色也早就已經變了。


  孫錦繡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場好戲,唇角微揚,這蘇言到底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恐怕要不是他有一個做官的老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如今雲清揚顯然是拿著他當擋箭牌,這下就算她一個字也不說,恐怕蘇言也會被那些早已經分門別派的官員給折騰死了。


  畢竟如今蘇少卿不再了,蘇家可沒有一個能夠依仗的靠山,相比不管是聞家還是雲家都不會再幫他們分毫了。有句話說的好,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只是……


  孫錦繡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而抬頭望向雲清揚高坐著的地方,發現雲清揚也正在看著自己,兩雙眸子正好相對。她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


  心猛然間咯噔一下。


  他這是在幫著自己報仇!雖然雲家和蘇家的只見的關係不會如以往那一般了,可是畢竟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雲清揚並不用做得這麼絕要將蘇家和科舉唯一的鏈接也給切斷了。


  「既然蘇大人這樣說了本官也不好太過推辭,不過是這裡最德高望重的人自然是宋大人,若是閆大人不嫌棄,還請閆大人同本官一同聽審。」


  孫錦繡還在出神之時,雲清揚已經唱起了紅臉,大度的將權利分出一半來穩定考院之中這些老傢伙的們的心思。這樣一來,受到排擠的想必也就只有蘇言一個人了。


  「既然雲大人這樣吩咐了,那本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閆大人是考院之中為數不多的清廉之人,平日里正直無私又德高望重,更加是朝中下派過來的,因而也沒有人再敢反對什麼了。


  直到這時,所有的人才重新將關注點回到了孫錦繡和孫景勝的身上。自然,等到權利重新劃分之後當然需要拿一個人來開刀立威才行,而孫景勝正是他們開刀立威的首選。


  孫錦繡一想到這裡,削瘦的身子不由得一顫。看來雖然雲清揚願意替自己報仇,可是對著景勝這件事情卻是絲毫不讓!


  「孫景勝,本官問你,考試期間為什麼你忽然會出現在絕不能讓考生進入的考官書房?而且主考官佟大人還滿身是血的倒在你身旁,你的鞋子上手上都沾著他的血?」閆大人首先開口,蒼老而渾厚的聲音並不高,卻縈繞在這個大廳之中,給人一種壓迫的氣勢。


  孫錦繡已經看到孫景勝的額上已經沁出了汗珠,卻仍舊死死地咬著牙,抬頭望著閆大人。


  「回大人的話,學生之所以會出現在佟大人的書房是佟大人派人叫學生過去的。至於為什麼佟大人會死在書房之中,學生也不知道。當時學生看見佟大人坐在椅子上,長久不理會學生學生便上前去想將他推醒,卻不想他倒在了地上,胸口還插了一把刀子。」


  望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孫景勝知道若是這個時候他膽怯了連累的不僅僅只是自己一個人,還有他的阿姐,甚至是整個姚家,而對於孫景勝的表現異於平常的平靜,在座所有的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就連孫錦繡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在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之後竟然能夠不卑不亢的清楚講完事情的經過。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們就會相信你了嗎?你騙三歲小孩吶!這裡所有的人都看到你滿身是血的出現在佟大人的書房之中,想必是你偷答案不成反被抓了才會讓對著佟大人痛下殺手!」蘇言對著孫家姐弟是恨之入骨,自然變著法子的想要抹黑他們兩人。


  若是不是孫錦繡他的父親就不會死的那麼慘,還要背上一個火燒民宅的罪名,讓他在官場之中都抬不起頭來,若不是孫錦繡,他的父親此時必然還活著,那麼過不了幾年他的官位就能升遷,他也能夠飛黃騰達, 不用一輩子都我在這個小地方!


  孫錦繡,今日我必然也要讓你嘗嘗逝去弟弟的痛苦,失去靠山的可憐!

  「孫景勝,你可有什麼能證明自己是無辜的證據嗎?若是你一面之詞,恐怕所有人都不能相信!」閆大人嘆了口氣,望著孫景勝眼中帶著一絲期望。


  這個考生他看過他的卷子,答得很不錯,若是要他相信他是為了偷答案才悄悄潛進佟大人的書房的,他不信。只是,凡是都要講求一個證據,若是沒有證據恐怕這一次他是逃不過了。


  唉,可惜了一個好好的年輕後生。


  「回大人的話,沒有。」孫景勝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垂下頭去,絕望的搖了搖頭。


  原本周半隔間的考生是看見他被佟大人叫走的,可是等到審問他們的時候,他們竟然一徑說是他自己離開的,並沒有人來叫過他。


  「既然沒有其他的證據,那也只能這樣斷案了,來人……」


  「大人,等一下!」就在閆大人長長嘆了口氣,打算要下定論的時候孫錦繡的聲音猛然響起,大斷了他的下令聲。


  眼見著孫錦繡開口,蘇言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霍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孫錦繡嚴厲斥責道。「孫小姐,你本不應該進到考院之中來,如今竟然敢對大人無禮!來人,還不快把她拖下去!」


  孫錦繡冷眼看著一群朝著自己走來的衙差,絲毫不見驚慌之色,只是轉過頭冷聲對著閆大人譏諷道,「大人,您難道是怕錦繡說出了您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讓您沒了面子,才會這般遮遮掩掩,寧願讓無辜的人沉冤不讓我開口說話?」


  「孫錦繡,大膽!竟敢這麼和閆大人說話!」蘇言的怒吼聲在身後響起,孫錦繡卻至始至終都昂著頭對著閆大人那一雙清亮的眼眸。


  「蘇言!這裡有本官和雲大人在,你閉嘴!」閆大人睨了一眼忽然變得極為亢奮的蘇言,似乎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什麼,渾厚的聲音壓下直將蘇言的最後一點聲音都壓進了他的喉嚨裡頭。


  終於清靜了。


  孫錦繡唇角一勾,回頭給了蘇言一個淡漠的微笑,其中帶著三分譏誚,七分的不屑,惹得蘇言是敢怒卻不敢言。


  「孫小姐,你說吧,本官有哪裡沒有注意到了。今日你若是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本官將你一同辦了!」閆大人是個急脾氣,平日里最不甘心別人輕蔑嘲諷他,自然他不會拿什麼下流卑鄙的手段,這也是孫錦繡敢這樣大張旗鼓同他對著乾的原因。


  「第一點,錦繡想問,考生在考試期間是不是不能擅自離開自己的位置?」孫錦繡向前邁了一步,昂著下巴,削瘦的身子卻挺得筆直,還未張開的小臉去隱隱散發出的逼人氣場,絲毫不輸於上首的兩人。


  「是。」閆大人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卻沒有打斷孫錦繡的話,而是讓她繼續說下去。


  「既然拿考試期間考生不能隨意離開位置,那為什麼景勝離開了自己的位置,甚至是離開了考場並沒有人阻攔呢?就算是景勝是告訴守衛和考官自己去如廁了,那麼考場之中應該也有地方,為什麼他能不被任何人發現的安然來到佟大人的書房?難道考場之中的監察懶散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孫錦繡輕輕的嗤了一聲,眸光一轉將所有的考官落入眼中,最後定格在了蘇言的身上。如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其中必然有蘇言的事情!

  「這話雖然也在理,但是若是孫景勝故意想要到佟大人的書房去也不是沒有辦法!」


  「但是必然有人會看見,否則的話景勝絕對離不開考場,還請大人去找一找證人。若是沒有看見,那就說明那些侍衛被人收買了,既然有人收買了侍衛想要隱瞞這一點對景勝有利的證據,也就說明景勝很可能是被人假貨的!」


  閆大人皺了皺眉,最終彷彿是認可了一般點點頭,對著身邊的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你繼續說,想必你也清楚,僅僅只憑這一點還是不能證明佟大人的死和孫景勝沒有關係。」


  「第二點便是,景勝若是真的殺了佟大人,那麼佟大人進入書房的時候必然會與之發生爭吵甚至是鬥毆,還請大人審問今日的侍衛有沒有聽見這樣的聲音,並且查看佟大人身上有沒有鬥毆的傷痕?」


  嚴密的心思,聲音不大卻已經將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然而即使這般依舊不卑不亢,宛如不沾紅塵的仙子一般,此時的孫錦繡彷彿是一顆璀璨的明珠,明亮而耀眼。


  「最後一點,請大人詢問的時候,再問一問,佟大人進入書房多久了?而景勝離開了考場又有多久了。」


  這便是最關鍵的一點!

  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對方應該是先殺死了閆大人然後在嫁禍給景勝的。既然是這樣,那麼最有力的證據也就是死亡時間!


  只要能證明,佟大人死的時候景勝仍舊還在考場之中,那麼這件事情也就和景勝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


  「你這丫頭果然是聰明!」聽到了這一番話,就連閆大人這樣的人也不禁開口誇讚,隨即便沉下臉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就按孫小姐說的去查,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一點兒也不許放過。」


  這一次,若是孫景勝真的是被冤枉的,那麼兇手又會是誰?整件事情必須查個水落石出,聖上向來重視科舉,如今不但死了主考官,而且還有人想要嫁禍給有潛力的考生,若是沒有抓到真正的兇手,恐怕整個考試院都要拿來陪葬!

  「多謝大人,」孫錦繡唇角微微勾起,身上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倏然間收了起來,原本那璀璨的光芒也瞬間熄滅了一般,那小小的女子站進了陰暗的角落,一時間帶著些透明的涼薄,令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一般。


  忽然一聲巨大的「砰咚」聲將眾人從愣怔之中拉回,只見蘇言臉色慘白,額上滿是冷汗,竟然還從椅子上跌坐到了地上,一副倉皇失措的模樣。


  「蘇大人您這是不舒服?」蘇言的發小兒看著蘇言這般,似乎也猜到了什麼,臉色灰白,卻還是強撐著伸手想要將地上的蘇言給扶起來,誰想到因為太過害怕了一個不穩竟然被蘇言帶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我記得孫景勝考場的監考官似乎就是蘇大人和陸大人吧,難道這件事情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一道冷嗤聲響起,眾人鬱悶的情緒終於有一個發泄點,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蘇言。


  「你!你胡說什麼!」一聽到這話,蘇言整個人身上的血液彷彿都凍結了一般,良久才結結巴巴的開口佯裝憤怒斥責道。


  「蘇大人,不過是同僚之間的玩笑罷了,不必衝動,」眼看著蘇言十指握拳,就要朝著那位同僚的臉上打去,忽而他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一道清冷涼薄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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