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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真相大白

  「……錦繡小姐,您害得我家小姐這般可憐,難道就沒有半點惻隱之心?難道就沒有半點羞愧之情?」碎香哭喊的聲嘶力竭,涕泗橫流,勢要將孫錦繡推入地獄。


  「我不記得有我哪有害過你家小姐了,這些金子也不是我的東西,」孫錦繡將手中的金子隨意朝著地上一丟輕視的踢了一腳,彷彿是看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髒東西一般。


  所有人看著孫錦繡這一舉動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這孫錦繡果然是財大氣粗,就連這樣的金子都能亂丟。


  「你是你的!這世上的金子都是一個樣的,難道必得是刻了你孫錦繡的名字的金子才是你的嗎?」


  碎香一聽到孫錦繡這樣說便覺得事情不好,然而到了這裡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唯有死咬著孫錦繡才能夠活下去,否則的話不但是自己還有小姐都要背負上陷害的污名!

  「還真讓你猜著了,我孫錦繡的金子就是刻了名字的,若是沒有刻上名字的便不是我孫錦繡的金子,」掃了一眼姚老太太手中捏著的金子,孫錦繡莞爾一笑轉頭對著站在那裡一臉憂思的姚夢影道,「大姐姐,不知是否能幫著錦繡去弄些紅泥和白宣來。」


  「我,我馬上命人去辦!」聽到孫錦繡叫自己,姚夢影連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朝著門外跑去,完全忽略了有些人對著怨毒的眸光。


  不一會兒,姚夢影便親自拿著一盒紅泥和一疊白宣放在了眾人面前,又將放在被孫錦繡踢到一邊的金子給撿了回來。


  「多謝大姐姐了,」孫錦繡接過東西,頷首一笑,聽到對方謝自己姚夢影臉色緋紅,搖了搖頭垂下了頭羞赧得便推到了一邊。


  孫錦繡用金子的底子沾了些紅泥隨後印在了白宣之上,只見上面什麼也沒有。而這個時候,她又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兩錠金子,同樣也在底座沾了紅泥,只見白宣之上立即印出了一些奇怪的字元。


  「大家也看見了,只要是我孫家出來的金子,底座都會用陰文刻著一個編號,這個編號的意思只有我明白。可見碎香手中的那幾錠金子都不是出自我孫家的!」


  這些人自然不會知道,她刻在金錠之上的字是英文字母加上阿拉伯數字,都是這個世界的人絕對看不懂的。之所以給從孫家流出去的金銀都標上號,一來是為了防止缺失盜竊,二來也是為了將來若是出了假銀欺詐的事情做個防範。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碎香的瞳孔驚恐的放大望著站在哪裡居高臨下愣睨著自己的孫錦繡,這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她早就知道了,她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些金子是自己從她的屋子裡頭偷出來的!或者說更早,她早就知道了自己要去她的屋子裡頭偷金子,卻獨獨沒有阻止自己,而是不動聲色的擺了一道!

  好可怕的女人,太可怕了!


  「碎香,我雖然只是姚家的義女,你卻連同表姐想要陷害我,三番兩次的將我推進不仁不義的境地!」孫錦繡一字一句聲調沒有半點起伏,語氣也沒有半分漣漪,然而一字一句卻震進了眾人的心裡頭,令誰也不敢輕視。


  那些金子的的確確是她孫錦繡的東西。


  只是,這些日子帶進姚家的放在屋子裡頭的那些金銀全都是沒有做過記號的。也就是說,這些金子是碎香從她的屋子裡頭偷來的,不過她既然想要偷,那麼她就放任她去偷。


  「祖母,難道您看不出來嗎?這些全都是孫錦繡設下的局啊,她用心險惡,連一點背叛的機會都不給碎香,所以才拿著那些沒有印記的金子糊弄碎香的,否則的話任是碎香一個丫鬟怎麼可能拿得出這麼多的錢來呢!」蔣思思看著碎香匍匐在地上,臉色難看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急忙上前不給任何人發表意見的機會。


  這個時候,只要給所有人先入為主的觀念,所有的人都會義無反顧的站在她的身邊的。 「蔣思思,閉上你的臭嘴!你還想要矇騙到所有人到什麼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如渾厚的雷聲一般落下,蔣思思尤掛著淚珠的小臉一轉看見站在光影之中的人影,整個人都無法自拔的顫慄起來。


  怎麼會!他怎麼會突然來這裡?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怎麼會竟然不站在自己這一邊?

  「軒兒,怎麼這麼同你妹妹說話!」姚老太太從來沒聽過一向對著所有女人都是露出一張笑臉的姚煜軒竟然會說出這樣過分的話來,當即訓斥道。


  「夢影是我妹妹,錦繡也是我妹妹!只是,我沒有這樣恬不知恥的妹妹!」對於做出這樣事情來的蔣思思,姚煜軒連多看一眼都覺得臟,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將少女最初的夢想打落到地獄深淵之中。


  「表哥,你……你怎麼能……怎麼能……」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劇烈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過分哀傷,然而蔣思思整個人都在姚煜軒的憤怒之下枯槁起來。


  「那日我也在,錦繡絕沒有說過一句對蔣思思不敬的話,反倒是蔣思思已死相逼,非要將錦繡逼走。說要去死的是蔣思思自己,沒理會她的人是我,這一切都和錦繡沒有半點關係!」姚煜軒一步一步穩穩的走到孫錦繡的身前,用高大的身形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後。


  「軒兒,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你險些就害死了你表妹!」姚老太太聽到姚煜軒將罪責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皺緊了眉頭語重心長的責備他。


  姚煜軒沒想到這個時候,自己的祖母關心不是別人有沒有被陷害冤枉,而是仍舊關心著她那個外孫女兒所謂的「自戕」!

  「若是蔣思思真的想要死,為什麼偏偏要選在家宴開始前半個時辰在自戕?我方才也問過大夫了,大夫說那個傷口看起來雖然很深,可是並沒有傷到根本就算是沒有被人發現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姚煜軒從母親的院子離開之後,因為擔心翡翠軒的情況,雖然沒有直接來看蔣思思,卻還是找了大夫過去了解情況。等聽了大夫說了蔣思思的病情,姚煜軒便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加之這個時候菊香忽然來找他,說了翡翠閣的情況之後,姚煜軒更加確定這是蔣思思的陰謀。


  「思思,你真的這麼做!」姚老太太沒想到自己一直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外孫女兒竟然是個心思這般陰毒的人,不敢置信的望向她,眼中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疼愛寵溺。


  「我……我……」蔣思思沒有想到到了這個境地,孫錦繡竟然還能夠翻盤在無人意料之間讓她陷入四面楚歌的局勢,轉頭望向姚惜若和姚幽夢兩姐妹,兩人皆是別過頭去假裝看不見了。


  感覺到了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不善甚至於厭惡的目光,蔣思思孱弱的身子輕輕一顫。不行,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若是這樣,她在這個家裡頭便要沒有半分地位可言了!

  對,祖母一向來是最最寵愛他的。


  這個時候只有祖母能夠幫著她了,只有祖母能夠幫她改變這樣的局勢了!


  「祖母,祖母你要相信思思啊,這件事情真的同思思沒有關係啊!」蔣思思撲倒在地上,緊緊地拽住了姚老太太的裙擺,哭的甚是凄厲,忽然她轉頭狠狠的瞪向了匍匐在地上的碎香,「是她,都是她!都是她害得我的,是她教我這樣做的!」


  蔣思思的哭聲凄厲的彷彿是冬日裡的寒號鳥一般慘痛,然而卻聽不出一絲半分的悔恨之情。


  碎香聽到蔣思思的指責,心裡頭寒了寒,然而只是微微的閉了閉眼,便爬了起來,跪行到了姚老太太的面前失聲痛哭道,「老太太,老爺,大少爺,是奴婢,是奴婢攛掇著小姐這樣做的。奴婢只是看小姐太可憐了,一心一意的撲在大少爺的身上,然而大少爺對著她還不如一個沒有任何骨血關係的義女來的好,奴婢是替小姐不值啊!」


  碎香一邊說著,一邊拚命的將自己的額頭砸在地上,即使頭破血流也彷彿感覺不到半分疼痛一樣的繼續砸向地面,「求老太太高抬貴手饒過小姐,求老太太高抬貴手饒過小姐,求老太太高抬貴手饒過小姐……」


  她曾經受過已經過世的大姑娘的救命恩情,所以她的命就是大姑娘的,如今大姑娘的女兒需要她的命她就要付出自己的性命來!

  「思思,你比起你的母親當真是差多了!」站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責備蔣思思一言半語的姚正安忽然開口嘆了一口氣,只是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


  然而蔣思思卻是聽出來了,對方的聲音之中帶著無限的失望,甚至是帶著捨棄之意。


  不要!不要這樣,她知道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蔣思思想要開口然而卻有什麼東西梗在喉中一樣,令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來人,將碎香拖出去,打死為止,」姚老太太也站起身來,一把從蔣思思的手中扯過自己的衣擺,對於蔣思思一不小心倒在地上的模樣只是憐憫的看了一眼最終卻還是裝作無動於衷的模樣,顯然也是對她失望透頂了。


  「祖母,等一下!」孫錦繡忽然站了出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碎香,「既然這一次被冤枉的是錦繡,錦繡希望能夠親手處置這個丫頭。」


  姚老太太聽了這句話臉色陰了陰,顯然是誤會了孫錦繡的意思,然而最後還是帶著隱隱的怒意冷哼了一聲,「隨你吧!」


  「多謝祖母,」孫錦繡謝過了姚老太太,轉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跪在地上已經將自己的額頭磕的頭破血流的碎香吩咐道,「來人將碎香降為三等丫頭,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若是她還有命在下輩子就留在我的院子裡頭,就當是贖罪了。」


  碎香不敢置信的抬頭望著一臉冰霜的孫錦繡,嚅了嚅嘴唇最終來不及說出一個字就被拖了下去。


  姚老太太趕路趕了一日,又被方才這樣一折騰當真是累了,由紫竹扶著離開了。姚正安急著去看愛妻也沒有多留,至於其他的幾個小姐見沒有熱鬧看,而蔣思思氣數已盡自然是不願意多留。


  最後離開的是孫錦繡和姚煜軒兩人,整個屋子裡頭的燭火被漏進屋子的陰風吹散,而蔣思思就那樣被拋棄在冰冷的地上,沒有一個人願意理會她。


  「菊香,」走出翡翠軒,孫錦繡悄然喚了一聲已經回到自己的菊香。


  「小姐,放心奴婢回去知會他們別把人打死了,」菊香跟著孫錦繡久了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


  「讓他們不許放水,我給使勁的打,不過我要活口!」孫錦繡一把扯住了匆匆就要離開的菊香再一次吩咐道。


  菊香愣了愣,不敢怠慢的匆匆離開了。


  反倒是就站在孫錦繡身邊的姚煜軒聽到了主僕兩人的所有對話,嘴角抽了抽不無譏誚的笑道,「你若是要報復,有何必留她性命。」


  「我這人睚眥必報,既然碎香想要冤枉陷害我就要做好被我整治的準備。至於留她一條性命,只是因為她的衷心,既然當年大姑姑救了她一命她的都能記到如今,那麼也就代表我今日救她一命,她也會一心一意的忠心對我。」孫錦繡笑著用帕子抹了一把額頭細密的汗珠,笑的彷彿是一隻偷到了葡萄的小狐狸。


  她做事從來就不吃虧,更加沒有什麼所謂的惻隱之心,不過是於自己有利罷了。


  然而看著她那樣的表情,姚煜軒猛然間哈哈大笑起來,果然這個女子和自己見到的那些女子全然不同,不但直率的令人開心,全然不做作,而且就連個性也是那樣討喜。


  「大少爺不好了!不好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翡翠軒的一個小丫頭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攔住了還沒有走遠的姚煜軒。


  「出什麼事情了?」見是翡翠軒的丫頭,姚煜軒本能的感覺到是蔣思思又在搬弄什麼陰謀詭計了!

  「表小姐跳水了!真的跳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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