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三)
您的訂閱比例不足50%, 新章節暫時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時后恢復 其實就是店裡的錄像他也不是總盯著的,雖說錄像是為了防止一些麻煩事兒, 但這家餐廳畢竟價位擺在那裡,能過來就餐的大多是比較講臉面的人, 也不太會在這裡搞什麼小動作。
到了7點34分左右,吉蒂·貝爾家的位置突然出現了燈光。
只不過那個燈光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像是隨著人的腳步緩緩移動。
「這是……應急手電筒吧?」小夥子動了動手指,把畫面調大——
從攝像頭的角度拍下去, 位置也有些尷尬,能拍到吉蒂·貝爾家裡間的窗子,但只有上半部分, 下面的大半依然被近處一家的院牆和堆放的木板擋了。透過放大的畫面, 眾人勉強可以看到一個人影拿著應急手電筒, 慢慢地從房間遠一些的地方走到窗邊。
從動作和形態來看, 應該是吉蒂·貝爾老太太本人。
她站得遠一點時,眾人還能透過那上半個窗子看見她的身影輪廓和手電筒。先是腿腳,然後是上半身,然後是肩膀頭臉……
等她真正走到窗邊的時候, 眾人反而看不見了。
「操, 這院牆和木板真礙事!」小夥子比律師還激動。
燕綏之拍了拍他的肩, 「淡定點兒。」
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證據他見得多了, 能有這畫面已經算不錯了, 哪有那麼多剛好能證明清楚一切的東西。
雖然看不見人, 但是透過光影的晃動能大致有個猜測——
老太太似乎把手電筒放低了一些,做了點什麼,然後屋子裡的燈打開了。
「有燈啊?我還以為她家線路出了故障或者燈壞了呢。」這回說話的是老闆,「畢竟那片屋子的年紀比我還大一輪呢。」
公證人朱利安·高爾每天接觸的事情就比老闆要多了,他說:「這裡有很多人為了省能源費,天不黑到一定程度都不開燈的。不過這位老太太是怎麼個習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猜測。」
又過了一會兒,那片窗玻璃便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老太太開了暖氣。」
案件資料里說過,吉蒂·貝爾老太太喜歡做編織,白天有太陽的時候,她會坐在靠太陽的那塊窗邊,晚上則坐在靠著暖氣的地方,一邊暖著手指,一邊做編織。
暖氣對老太太來說是個好東西,能讓她的手指靈活。但是對看錄像的幾人來說可就太不友好了。
因為玻璃上蒙了水汽后,屋裡的東西就看不清了,只能看見毛茸茸的光和模糊的輪廓。
那片矮屋區的人用能源總是很省,大多數的燈光都黃而暗。老太太家的燈光也一樣,錄像前的幾人看久了眼睛都有些酸脹。
而且盯著一塊昏黃的玻璃看二十分鐘真的無聊至極,萬分考驗耐性。
錄像中時間晚上7點55分,讓眾人精神一震的東西出現了——
「誒誒誒!!這是不是頭髮!一撮頭髮過來了!」昏昏欲睡的小夥子猛地坐直,手指都快戳通了屏幕,指著窗玻璃中出現的一小塊黑影。
那應該是一個人,正從老太太後方悄悄靠近她。
依然是因為院牆和木板的遮擋,只能看見一點頭頂。
但眾人依然屏住了呼吸,緊接著,透過蒙著水汽的那一點兒玻璃,眾人看見有個黑影在那人的頭頂一掄而過,又落了下去。
即便聽不見聲音,也看不見更清晰完整的畫面,還是可以想象那個人正拿著某個硬物,把老太太敲暈。
看錄像的小夥子這次沒搶著說話了,而是兩手捂著嘴,愣了好一會兒,才默默抽了一口涼氣。
老闆「哎——」地嘆了口氣,「要那老太太提前聽見動靜就好了,這些老屋裡都有警報鈴的,一般就安在燈的開關附近……」
公證人想了想道:「其實這些老屋裡的警報鈴壞了很多,不一定能用。而且如果不是怕警報,也不用把老太太先敲暈了。」
在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討論時,真正需要錄像的燕綏之和顧晏卻始終沒開口,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
坐在位置上的小夥子感覺背後的人朝前傾了一些,下意識回頭看了眼。
之前這些人進門的時候,他聽老闆提了一嘴,知道站在他正後方的這個人是個實習律師。他對這位實習律師的第一印象是學生氣很重,也許是因為看人帶著一點兒笑的緣故,顯得溫和好親近。
可現在,這位實習律師看著屏幕時,臉上幾乎毫無表情,笑意沒了,溫和感也沒了。眼睛里映著牆上的屏幕,星星點點,像極為凈透的玻璃,漂亮卻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