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妾身肚子不爭氣
為了便於指揮重建下邳，陳宮住在其中一頂帳篷。
旁邊的幾頂帳篷住著他的衛士。
呂布來的時候，陳宮並不在帳篷里。
他站在一片廢墟前，看著幾個士兵把沒有徹底倒塌的半截牆壁用大鎚砸坍。
牆壁倒塌，等在一旁的軍民涌了上去，把破碎的石塊和土鏟上獨輪車。
「都小心點，不要磕著碰著。」人群有些混亂，陳宮喊了一聲。
正看著這群人清理廢墟，有個衛士跑到他身後：「呂將軍來了。」
陳宮回頭並沒看見呂布：「溫侯在哪？」
「正在帳篷里等著。」
「你在這盯著。」陳宮吩咐一旁的官員：「讓他們小心點，不要傷了人，城裡的傷患已經夠多了。」
交代了官員，他帶著衛士跑向帳篷。
陳宮住的帳篷空蕩蕩的，除了一套鋪蓋再也沒有其他擺設。
甚至連一張矮桌也沒放置。
鋪蓋上擺著一卷書簡。
書簡刻著相傳當年韓信所學的《素書》。
呂布拿起書簡正瀏覽著，帳簾被人掀開。
陳宮走了進來，拱手一禮：「溫候怎麼來了？」
「我就是來看看。」呂布放下書簡：「需要多少天能把下邳清理乾淨？」
「少說也得半個月。」陳宮說道：「那場大水可把下邳禍害的不輕。」
「商賈找的怎樣？」呂布又問道。
「已經安排人去找。」陳宮回道：「只是徐州實在凋零，商賈來了也沒什麼可貨賣或者採辦的。恐怕……」
「讓人告訴商賈，我有一樣東西，百姓或許暫時用不起，達官貴人卻一定喜歡。」呂布說道：「商人從來都是唯利是圖，只要有能吸引他們的東西，他們一定會來。」
「溫候有這樣的東西？」陳宮詫異的問道。
「有！當然有！」呂布說道：「請商賈過來是要尋找各地代理，每州只需要一人，到時就看誰肯給高價了。」
「代理？」陳宮問道：「溫候說的是……」
「就是給我們一定的費用把在某個州銷售貨品的資格拿到手。」呂布說道：「買斷銷售資格以後，無論他們怎樣拓展銷貨都與我們無關。一旦得到代理資格，在一定年限內，整個州的拿貨資格都會被他一人壟斷，而其他州的代理不得跨界鋪貨，否則會取消代理資格。」
「從沒聽說過這樣的經商方法。」陳宮問道：「溫候是怎麼想到的？」
「我也就是靈光一閃。」呂布當然不會說這種銷售模式在兩千年後已經被人給玩爛了，隨意找了個借口就給搪塞過去。
陳宮有些疑惑，卻也不好多問。
呂布不肯說，即使問了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明天一早我要出城，徐州政務還得公台多費心。」呂布把話鋒一轉。
「溫候又要出城？」陳宮更加不解：「到哪裡去？」
「下邳缺少糧食卻有許多張嘴等著吃飯。」呂布說道：「要是不想辦法弄一些回來，用不著曹操攻打我們自己也就完了。」
陳宮愕然：「徐州滿目瘡痍百廢待興，溫候能到哪裡去弄糧食？」
「徐州沒有，淮南難道也沒有？」呂布說道：「袁術經營淮南多年，他要是沒點存糧，怎麼敢貿然稱帝？」
「淮南是富庶之地，確實會有存糧。」陳宮說道：「糧草關係到存亡，袁術怎麼會沒有防備？假如他那麼好對付，我們也不至於留在徐州，只要去把淮南搶到手就是。」
「拿下淮南只是早晚。」呂布說道：「曹操籌措糧草準備再戰至少也得明年夏天以後，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可也不能算少。明年夏天之前，我們得讓徐州富強起來，否則我們將無力抵抗曹軍的再次進攻。」
短短几個月就想富強徐州，陳宮認為呂布未免有些異想天開。
「我曾說過打算軍政分離。」呂布說道：「軍務交給文遠和高將軍，政務都由你來打理。除非特別必要，我一般不會過問。」
呂布向來不太信任手下的人，即使是陳宮，他也不是言聽計從。
這會他卻要陳宮放手去做，絕不干涉。
「徐州以後還得公台多費心，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歇著了。」呂布輕輕拍了下陳宮的手臂。
「恭送溫候！」陳宮拱手一禮。
目送呂布的背影，聰明如陳宮也感到有些茫然。
最近這些日子，呂布好像是突然換了個人。
不僅性格迥異，說話辦事也和過去完全不同。
人轉變再快，也不可能突然間像是脫胎換骨。
如果不是他的相貌沒變武勇還在，陳宮真懷疑呂布是不是被人假冒了……
呂布回到住處，貂蟬還在房裡等他。
「夫君整天沒有沾家，肯定累的不輕。」幫著呂布卸下鎧甲，貂蟬說道：「陳公台他們也是，怎麼不能為夫君分擔一些？」
「辛苦也沒辦法，我手下能用的人才太少，很多事都要親力親為。」呂布說道：「公台他們也不輕鬆，真不知道這麼多年我都在幹嘛。」
摟住貂蟬的蠻腰，把她往胸前一攬，呂布壞壞的笑著說道：「尤其是沒讓你生下一兒半女，實在惋惜的很。」
依偎在呂布胸口，貂蟬嫩白如藕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不怨夫君，都是妾身的肚子不爭氣……」
「鹽鹼地還能長出幾棵泡桐樹。」一把給貂蟬抱了起來，呂布壞笑著說道：「只有播種的姿勢不對，還沒見過長不出幼苗的土地。今晚我就好好的耕一耕你這塊地！」
抱著貂蟬走向鋪蓋，呂布把她輕輕放下。
雙臂勾著呂布的後頸，貂蟬一雙美目眨也不眨的凝視著他。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與貂蟬對視，呂布問道：「是不是覺得我老了？」
來到這個時代成為呂布，他最不滿意的就是年紀。
經歷多年風霜，呂布和貂蟬纏綿時也有些力不從心。
穿越前他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雇傭兵，如果能恢復到那個年紀，才真是美好。
「不老！」輕輕撫摸著呂布的臉頰，貂蟬溫柔無限的說道：「夫君在我心中，始終是當年英武的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