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夜白頭變少年
陶盆里跳躥著通紅的火苗，驅走了冬日的寒冷。
暖融融的氣息在房間里回蕩。
呂布躺在鋪蓋上，貂蟬一隻手臂搭在他的胸口，微微蜷著身子睡在他的身旁。
不知是房間里太熱，還是劇烈運動后的勞累，她的臉頰泛紅喘息也有些粗重。
「剛才怎樣？」翻身把她摟進懷裡，呂布壞笑著問道。
「夫君剛才好厲害，簡直比當年還要威猛。」貂蟬柔順的說道：「要是每天都像這樣，妾身還真伺候不來。」
「天色不早，我們睡吧。」把貂蟬又往胸口摟了摟，呂布閉上了眼睛。
蜷在他的懷裡，呂布身體的溫度讓貂蟬感到暖暖的，即使沒有火盆她也不會覺得寒冷。
倆人相擁而眠。
到了後半夜，呂布陡然感到腦袋一陣劇痛。
他想坐起來，身體卻像是被鐐銬禁錮了一樣動彈不得。
疼痛越來越劇烈，他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口。
劇烈的疼痛中，他能感覺到靈魂好像正被身體排斥，一絲絲的往外抽離。
耳邊傳來骨骼「嘎吧」作響的聲音，皮膚好像從頭頂一直被撕裂到了腳後跟。
疼痛不知持續了多久，當他終於大吼一聲坐了起來，劇痛也隨即消失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坐在鋪蓋上大口的喘著氣，抬起手掌看了看，呂布也弄不清剛才那一幕究竟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
熟睡中的貂蟬被他驚醒，坐起來詫異的問道：「夫君怎麼了？」
額頭上滿是汗珠，呂布故作淡然的微微一笑：「沒什麼，做了個噩夢……」
在他扭頭的瞬間，貂蟬掩起小嘴驚呼了一聲：「夫君……你……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呂布詫異的摸了摸臉。
貂蟬也不解釋，披起衣服匆匆起身拿了塊銅鏡遞給他。
茫然的看了貂蟬一眼，呂布接過銅鏡照了照。
火盆的光亮和房間里點著的油燈讓他能清晰看見銅鏡里的那張臉。
看到銅鏡的瞬間，呂布吃了一驚。
才到這個時代的時候，他也曾照過銅鏡。
那時出現在銅鏡里的是張飽經滄桑的臉。
此時此刻，銅鏡里映照出的卻是一位看起來頂多十七八歲的英武少年。
懷疑是在夢中，他用力掐了一下臉。
疼……
不是在夢裡。
還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他又一次拿起銅鏡。
銅鏡里依舊是張稚嫩中帶著英武的臉！
呂布瞬間明白了。
剛才的劇痛不是夢，此時此景也不是夢。
他本來就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魂穿到年過半百的一代梟雄身上，靈魂與身體不匹配的年齡產生了排斥。
說他是返老還童，倒不如說是回歸了本來的年紀。
「神助！」貂蟬欣喜莫名的喊道：「夫君一夜白頭變少年，果真是蒼天庇佑！」
「我一早就要帶人出城，如今變了模樣，要是不與張文遠等人相見，回來的時候他們還會以為是冒名頂替。」呂布起身穿戴衣甲：「讓人把陳公台和張文遠等人請來，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三軍將士。」
「來人。」貂蟬喊了一聲。
侍女和主人的房間相鄰，方便夜晚照應。
睡在外間的侍女在後來也稱通房丫頭。
往往男主人來了興緻，也可以把她們當做小妾對待。
呂布醒來的時候，侍女已經被驚動。
聽見貂蟬招呼，她匆匆披起衣服來到裡間。
「讓人把張遼、高順和陳宮都請來，夫君有話和他們說。」貂蟬吩咐了一句。
侍女退下后，貂蟬親手幫著呂布整理衣甲。
她不時偷看一眼呂布青春俊朗的臉龐，嘴角忍不住浮起了淺淺的笑容。
已過中年的呂布居然在一夜之間變成俊朗少年。
飽經風霜的滄桑隱去不見，青春的皮膚在光影下泛著淡淡的金色。
自古美人愛英雄，可老英雄和少年英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是不是很喜歡我現在的臉？」呂布低下頭向貂蟬問道。
天下第一猛將，身高當然不俗。
貂蟬的身高在女子中也算是出類拔萃，可站在呂布面前，卻還是比他矮了一頭還多。
「無論夫君什麼模樣我都喜歡，只是天助夫君，讓我又多了幾分意外的欣喜。」踮起雙腳，幫著呂布繫上發冠，貂蟬臉頰居然浮起了一片紅暈。
嫁給呂布多年，老夫老妻應該早沒了嬌羞感。
眼前澎湃著青春氣息的呂布卻讓她總覺得芳心澎湃，好像要從胸腔蹦躥出來。
「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也力不從心。」摟住貂蟬，呂布壞笑著凝視她的眼睛：「過了今天再要播種應該會更省心些。」
「夫君又沒個正經。」貂蟬抿嘴一笑：「整天那麼多軍務政務，哪有心思在妾身的身上？」
「男人上了年紀，體能總會不如以前。」把貂蟬摟在懷裡，呂布的手不老實的往她腰部以下遊走：「既然蒼天眷顧，讓我重新活一回，我當然要好好珍惜，不能辜負了大好韶華。」
「很快陳公台他們就要來了，夫君還這樣不老實。」輕輕把呂布的手拿開，貂蟬說道：「萬一被他們撞見還怎麼得了？」
「即使他們來了也得先通稟。」呂布壞笑著說道：「要不我倆再來一次？讓他們在外面等著？」
「夫君別鬧。」貂蟬說道：「想什麼時候要，還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給？」
「說的也是，那就辦完了正事再和你來一次。」嘴唇湊到她耳邊，呂布小聲說道：「不過你得小心些，重回少年，我用力可猛。」
「嫁給夫君，還不是由著夫君亂來？」想到和重回少年的呂布纏綿，貂蟬芳心撲騰的更快，臉頰也像被火燒過一樣滾燙。
夫妻倆正小聲說著私房話，侍女在門外稟報：「啟稟溫候，陳將軍等人來了。」
輕輕推開呂布，貂蟬說道：「夫君有要緊事，妾身先告退。」
「別忙著走。」呂布拉住了她：「你要是走了，誰能證明我重回年少？」
貂蟬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
除了她親眼見證呂布回歸年少，並沒有其他人可以證明。
留下貂蟬，呂布向屋外吩咐：「請幾位將軍進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