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此時,王月桐正專心致誌的對著鏡,不斷的調整著那疤痕的位置,以做到同之前的那道疤痕一模一樣。


  敬王進來的時候,她便是坐在梳妝台前,隻露出半張完好的側臉在他的眼前。


  “王妃,你的臉可還好?”


  身旁冷不丁的響起了一道低沉的男聲,王月桐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用手將自己臉上的假疤痕蓋住,垂下頭去。


  “王爺怎的進來了……”


  敬王內力深厚,隻需要稍稍收斂一下腳步,便可叫她近身也察覺不到。


  “我不放心,所以進來瞧瞧。順便,我臂上的傷也該換藥了,你昨兒叮囑過我的。”


  “王爺先去外間等一下吧,我這便收拾好了。思琪,思琪……”


  此時,無論她如何掩飾,那語氣中都若有若無的帶著一絲慌亂。


  敬王也越來越覺得,她有事瞞著他。


  “你不必叫她了,我已經叫她回去歇著了。王妃,你今日為何突然介懷起自己臉上的傷來了?”


  “方才好好的用著膳,怎的這臉就傷著了?你先把手鬆開,叫我看一眼!”


  著,敬王竟是又向前逼近了一步,現在與她隻相隔一步之遙。


  “王爺可是在疑心我?”


  王月桐並不後退,且對於敬王問出的問題,不答反問。


  “若是王爺真的想看,那便看吧。”


  不待敬王回答,王月桐稍稍垂眸,貼在臉上的手一寸一寸的下滑,而後抬眼看他,像是在接受他的盤問一般。


  當那半張臉徹底暴露在他眼底的時候,敬王卻是心中一怔。


  它依舊如以往所看到的一般。


  一條長長的如蜈蚣一般的疤痕,盤虯在那左半邊臉上,與那右半邊臉的光潔無瑕相對比起來,更顯得格外猙獰醜陋。


  隻看了一眼,敬王便挪開了視線。


  王月桐輕笑一聲,緩緩將臉側過去。


  她心想,果然,這張臉無論是誰,都沒有勇氣多看一眼。


  “你的臉……是如何受的傷?”


  他隻知道是在出嫁之前傷的,其餘的,卻是不得而知。


  “王爺與其有空閑關心這些個無關緊要的事情,倒是不如趁著時間還不太晚,趕緊給傷處換了藥罷。”


  對此,王月桐好像並不想多言。


  而且,她的態度比之以前,似乎也冷淡了一些。


  “若是天色太晚了,你便先歇著吧,明日再換也是一樣的。”


  其實,這敬王府裏哪裏缺大夫,隻是他想借著這個機會,與她多相處一會兒罷了。


  “這傷藥原本就該是一日一換的,王爺且到外間稍等片刻,我拿了藥便過來。”


  敬王略一點頭,便出去等候了。


  見他終於出了裏間去,王月桐也鬆了口氣。


  還好方才已經竣工了,不然,定是叫他撞個正著。


  她對著銅鏡又仔細的看了看,這才拿了藥出去。


  “王爺先將衣衫褪下,露出傷處來。”


  昨日他的衣衫被劃破了,便是直接剪掉了上藥。


  今日不同於昨日,隻能夠先把衣衫脫下,才能夠換藥。


  “好。”


  見王月桐垂首轉過身去,敬王忍不住勾唇一笑。


  “轉過來吧。”


  聽到這話,王月桐才轉過身來,此時,敬王那健碩的手臂便赤、裸的擺在了她的眼前。


  雖是見過不少病人的身體,但在麵對這敬王的時候,卻總覺得有一種難言的羞赧。


  “這傷口今日可是還疼?”


  “無礙,已經不疼了。”


  以往麵對這樣的傷,他甚至隻做一些簡單的止血處理便可,倒是從未如此精細的護理過。


  因著查看傷口的緣故,王月桐離他特別近,若是兩人都不出聲的話,氣氛未免也有些太過曖昧微妙了。

  所以,便是沒話,她也要尋些話。


  “王爺要仔細著點兒,這傷雖是皮肉傷,但也是需要好好養著的。這幾天就少吃些辛辣之物,避免刺激了傷口。”


  作為一個大夫,王月桐起這些個傷口護理的知識來,可謂是比平日裏都要嘮叨些。


  聽著她這些滿含關心的話,敬王心中自是十分的熨帖。


  不知不覺間,眼睛就緊緊的貼在她的臉上,她對待病人總是溫和又專注,渾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的魅力,叫人怎麽看都看不夠。


  當敬王的眼睛掃到她臉上的疤痕時,便更是挪不開眼了。半晌之後,他忽的眸色一深。


  相比方才的一步之遙,現在這個距離,更是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她眉間藏著的一顆痣。


  “王妃,你臉上的疤痕,倒是和方才不太一樣了。”


  敬王沉默半晌不語,這一開口就叫王月桐手下一頓。


  “王爺笑了,如何不同了?”


  “方才我與王妃離得也是這般近,所以看的十分清楚。這裏,便與方才有所不同!”


  著,敬王竟然想要伸手去觸碰,王月桐匆忙的偏過頭去,躲過了他的手。


  敬王的手還停在原本的地方,不曾收回。


  他自便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對於她臉上疤痕的位置,隻消看一眼,他便能準確的記住每一個微的細節。


  “王妃為何感到害怕?”


  “王爺笑了,我沒什麽可怕的,隻是不願叫人觸到這疤痕罷了。”


  王月桐強裝冷靜,敬王狀似漫不經心的聲音,一直沉沉的盤旋在她的頭頂,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敲打她的心,考量著她的耐性一般。


  “王妃這疤痕可是在新婚之前弄的?”


  敬王的聲音仿佛越來越近,而眼前的那隻手,也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既不大發慈悲的收回,也不痛痛快快的落下。


  “確是。”


  她現在隻能被動的回答他的問題,這種感覺真的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憋悶。


  “若是我沒有記錯,你這傷痕自進了王府開始,便一直是這樣的。如若是在新婚之前傷的,那它當時應是還未恢複成現如今的模樣才對。”


  如果沒有今日的事,恐怕敬王永遠不會去想這件事,隻因他本就不在意她的容顏如何。


  “王爺究竟想什麽?”


  以王月桐的伶俐,若是她真的問心無愧,此時定然不會乖乖接受他的盤問。


  她越是這樣寡言,就越是讓敬王心中篤定,她一定有事相瞞。


  如此想著,敬王的手便緩緩的靠近,直至遊走到她那深長的疤痕前,才將手附了上去。


  不同於她原本的肌膚那般嫩滑,那道疤痕觸感生硬,且還有一些黏膩感。


  王月桐閉上眼睛,長舒了一口氣。


  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王爺真是明察秋毫,心思縝密,我這點拙劣的障眼法,今日算是被王爺看破了。”


  著,王月桐睜開眼睛,大方而無畏的對上他的視線。


  隻見她往右邊側了側臉,幹脆利落的出手,將左臉上的‘疤痕’撕了下來。


  那東西才剛剛貼在臉上,還不太服帖,也不夠牢固,是以,她隻稍稍一用力,那道假疤就掉了下來。


  在真實容貌揭曉的那一刻,敬王竟是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她的動作。


  等到那清麗絕美的麵龐呈現在眼前時,敬王更是心中一震,對於眼前的這一幕竟感到有些恍惚。


  看到敬王的反應,王月桐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那平日裏不苟言笑的敬王,也會有被驚到的時候。

  隻是不知,他是為她的障眼法之高超而震驚,還是為她這一副容貌而震驚。


  “之前是我對王爺有所欺瞞,還請王爺諒解。若是王爺要責罰,我不會有半句狡辯之詞。”


  見敬王遲遲不應,王月桐便主動負荊請罪。


  聽到王月桐清脆的聲音,敬王這才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原來,這才是你原本的模樣……你之前究竟為何偽裝成那般?”


  敬王的話中明顯隱含著讚賞之意,隻是,王月桐卻是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讚賞。


  “容貌或許是一個女最為寶貴的東西,卻也能夠招致災禍的東西。如若想要避開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唯有用這樣的法來抵擋一陣。”


  “況且我是個大夫,容貌再美,也並不能幫到我一絲一毫。所以,在我這兒,這容顏的確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到這番話時,王月桐滿目都是自信沉穩之色,便是論豪氣,那也絕不輸於江湖兒女。


  視野如此開闊,胸襟如此寬闊的女,確是世間少見的。


  由此,敬王對於王月桐的認識更多了,對於她的欣賞之情,也是又增添了幾分。


  “王爺若是對我這番話還算認可的,那便算是諒解了我。”


  完這些蕩氣回腸的話,王月桐卻是少見的露出一抹柔柔的笑意,而後便低下頭去,繼續為他包紮傷口。


  “這傷口若是不碰水,不食用辛辣之物,料想不日便會痊愈。”


  待傷口全都料理好之後,王月桐最後又囑咐了他一句。


  “我知道了。王妃,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敬王沉著嗓,許是半晌不曾開口,那聲音聽起來卻是有一絲的黯啞,在這夜裏顯出一絲曖昧的氣息來。


  “王爺也早些歇息。”


  王月桐隻立在門口,看著他離去。


  思琪早早的便被敬王給打發走了,於是王月桐便想著自己更衣洗漱一番,便上床歇息。


  隻不料她剛要關門之時,卻從那院中的灌木叢中跳出來一個人影。


  “誰?!”


  外麵夜色正濃,天也黑漆漆的,王月桐根本沒看清來人是誰,隻厲聲問道。


  “王妃,是我啊,思琪!”


  聽到思琪俏皮的聲音,王月桐這才鬆了口氣,出言嗔怪道:“你這個丫頭,深更半夜不回房歇著,怎的還學那些個不正經的婆聽牆角?!”


  聽到王月桐的話,思琪偷笑幾聲,這才往房門處走去。


  “王爺不出來,裏麵的燈又還亮著,思琪又怎麽能走呢?萬一王妃需要人伺候可怎麽辦,思琪自然是要候在這裏的!”


  思琪的十分真心,王月桐倒是差點兒就信了。


  “索性你也還沒走,那便伺候了我更衣再回去吧,這就算是給你的懲罰……”


  “王妃,你,你的臉,你的臉怎麽……”


  不待王月桐完,思琪便走到了她麵前來,指著她的臉,不可思議的道。


  王月桐這才想起,此時自己的左半邊臉上可是光潔無瑕的,思琪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她,驚訝也是理所應當的。


  “思琪,你先進來聽我。”


  於是,王月桐將傻愣愣的思琪拉進房裏,又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與她清楚了。


  對於她的話,思琪隻是聽了個大概,倒是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臉看。


  “你這丫頭到底聽到我的話沒有,怎麽像是傻了一般?”


  “王妃,原來你是長得這個樣的……王妃怎的現在才告訴我?虧我之前還常常暗地裏慨歎,若是王妃臉上沒有那道可惡的疤痕該有多好,現在看來,可算是白操心了!”


  著,思琪假裝生氣的轉過身去,不理會她。


  王月桐知道這些丫頭的心思,不過此事畢竟是她欺瞞在先,倒是也應該與她賠個不是。

  況且,思琪可是還曾為了她,慨歎命運不公呢!

  “好了思琪,我答應你,以後再有什麽事,絕對不會瞞著你了,如此可好?”


  “王妃的可是真的?”


  思琪眨眨眼,稍稍扭過頭來問道。


  “自然是真的。”


  “那王妃也要答應我,以後有什麽事,即便是不告訴映月,也要先告訴我!”


  王月桐有些無奈,隻得應下了。


  話相府近日,麵上倒是平靜無波,隻是那二夫人和王雨柔聽到王月桐現在仍舊安然無恙的消息,早就按捺不住了。


  “娘,你不是,這一次定要那個賤人再也不出現在眼前的嘛,可秋葉去打聽過了,王月桐那賤人現在還好好的在回春堂當她的素麵醫仙!”


  王雨柔委屈的癟著嘴,一雙眼泫然欲泣。


  “憑什麽,她到底憑什麽!她樣貌明明醜陋至極,為何卻當上了敬王妃不,現在就連城中的百姓也對她讚不絕口,她王月桐到底憑什麽!”


  她們母女二人的計劃接二連三的失敗,無論是明槍暗箭,王月桐好像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毫發無損的躲過劫數。


  “柔兒啊,你身體還病著,可是犯不著為了那個賤蹄生氣,作踐了自己的身!”


  二夫人見自家女兒如此委屈,如此的意難平,卻隻能坐在床榻間抹眼淚,心裏真是又疼又恨。


  如果不是因為王月桐,她的女兒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莫不是那賤人開的藥方有問題,你這身倒是不見紅了,可是這身體還是發虛的,眼看著就是沒好利索啊!”


  依著那傳聞中,百姓們對王月桐醫術的盛讚,這種病症應當是不難治才對。莫非……


  “娘,那王月桐不會是認出了秋葉,知道這藥方是為我求的了吧?”


  王雨柔雙目圓瞪,胸脯上下起伏的頻率越來越快。


  “你可千萬別跟她置氣啊!你這又是做什麽,氣壞了自己的身,以後可就真的便宜了那賤蹄了!”


  二夫人忙心疼的上前替她順了順氣,又是一番好言相勸,這才叫她情緒平靜下來。


  “那藥方咱們不是找人看過了嘛,那個人是京中有名的大夫,他這藥方吃了對身體無害,娘這才敢給你用了。”


  “可是,為何我這副身,還是如此的破敗,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


  自從太的事情發生之後,王雨柔就一直躲在府中將養身,因著怕府上的人閑話,平日裏更是連門都不出。


  “你現在就該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養病,什麽都不要想,若是在這裏待的悶了,就叫秋葉扶你去院裏走走,可好?”


  到這個悶字,王雨柔忽的就煩躁了起來,她日日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連出趟門都步行。隻要一想到那王月桐日過的和樂安康,她就隻覺得胸悶氣短。


  “娘,我真的好不甘心!為什麽她這個賤人可以過的如此好,而我就要受盡屈辱,隻能躺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


  眼見著王雨柔越越激動,竟是弓起了身,猛烈的咳嗽起來。


  “柔兒,柔兒……好,你等著,等著看吧,娘現在就去找人給你出氣!”


  聽到這話,王雨柔稍稍平靜了一下。


  “娘,你之前便曾過,要讓那賤人毒發而死,可是後來呢,她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前日裏又與我,這一次保證不會失手,可是……”


  “噓……柔兒啊,前日裏的事,你爹他並不知情,你可不要給出去了!你放心,前兩次都是他們不會做事,這一次,你就看娘親自去找她算賬吧!”


  二夫人的一雙眼中透著狠戾的精光,她不信,這一次她親自出馬,還能治不了那王月桐。

  連日來,二夫人為了對付王月桐,可謂是出盡了招數,心力交瘁。


  結果弄了這半天,王月桐就像有菩薩護體一般,仍舊安然無恙的坐在回春堂裏給人治病,二夫人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即便沒有王雨柔的催促,這一次,她也要叫那個賤人付出點兒代價!

  話又回來,此時王月桐已經看過了幾個病人,眼下正要稍做休息再看下一位。


  今日的她,臉上卻仍舊戴著麵紗,和往常時候一樣。除了思琪和敬王,其他人卻是不知她今日的變化。


  “主,王爺那邊剛剛有人過來,是王爺已經查清前日刺客的身份。”


  趁著此時無人,映月便湊到王月桐的身邊輕聲道。


  “那些刺客,就是相府豢養的死士吧。”


  “正是。”


  王月桐諷刺的笑了笑,她的直覺有時候就是如此準確,不必費心去調查,也能猜出是何人所為。


  隻是現在得到了一個準確的答案,也算是多給了她一個與相府決裂的理由罷。


  該如何與相府撇清關係,王月桐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


  忽然,隻聽見外麵一陣嘈雜混亂的聲音。


  “你們是何人?為何手持棍棒闖入這裏?!”


  “你給我讓開!我來找你們那個什麽野狐禪的醫仙!”


  聽到這兒,兩人俱是抬起頭來,互看一眼。


  映月忙跑到門前,趴在門邊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這裏是藥房,不是武館,你就算來找人,也先把凶器放下!”


  “哈,你們這藥房請的都是什麽大夫?就會花錢找人造勢,沒有一點兒真本事,隻想著出來騙錢!那個什麽素麵醫仙,你給我出來!”


  聽到門外這囂張的叫喊聲,王月桐早已經認出,這是二夫人的聲音。


  “主,外麵好像有人來砸場,要不要叫十三出來……”


  “不必,這種事,不要驚動王府的人。等會兒你偷偷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此事,我們可以自己解決。”


  罷,王月桐勾起了唇,輕笑一聲:“我可是正愁著見不著二夫人,她倒是貼心,自己找上門來了!”


  “門外之人,就是相府那個,對主百般刁難的二夫人?”


  映月驚呼一聲,心道不好,若是如此的話,那二夫人今天便是帶著新仇舊恨,有備而來。


  王月桐卻是不再言語,隻擺擺手示意映月讓開。


  映月頓了頓,還是有些不放心。


  “主,她今日不是隻身前來,聽上去像是打了打手的。要不,我先替主解決了外麵的打手,您再去跟那二夫人算賬?”


  “不必,那些人並不值得你出手。你便隨侍我左右,如若他們膽敢傷我,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


  聽王月桐如此,映月便隻能讓開了路。


  聽著外麵劈裏啪啦的棍棒擊打聲,王月桐略一沉吟,推開門,走了出去。


  “何人在此造次?!”


  這一聲嬌詫,倒是讓那群手持棍棒的流氓住了手,紛紛看向這個傳聞中的素麵醫仙。


  見到王月桐出來,方才在外麵死命阻攔二夫人的廝還有楊大夫,均是有些為她擔憂。


  王月桐身姿綽約,氣度不凡,隻是這臉上的麵紗,卻是叫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想來,擁有如此仙姿玉質的佳人,樣貌定是也不會差。


  二夫人見她找來的那些個人都在盯著王月桐看,眼珠都不會轉了,一下便來了氣,連帶著看王月桐的眼神,也更加充滿了妒意。


  “哼,你就是那什麽狗屁醫仙吧?”


  “放肆!”


  還不待王月桐什麽,映月便護住心切的嬌喝一聲,這便要上去教訓這個出言不遜的惡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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